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沽罢浮生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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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一杯香茗一眼美色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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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隐世,千年一梦。

    连山坐于主位,侧位坐着的是坐姿极为不端正的宿均,殿内时不时灌进股股凉风,宿均眯着眸子,好不惬意。

    连山对他此副行止早已见怪不怪,便只道:“方才你密音传讯,让我留你几日,是何道理?”

    宿均闻言,张口咬桃的动作便是一顿,本十分惬意的脸上顿时乌云密布,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桃啃完,抹了抹嘴角的残渣,瞪着连山道:“老周你什么都生的极好,就一点,一点,使得一见你张口便万事失了兴致,俗称——扫兴。”

    连山也不生气,反倒是慢悠悠道:“哦,过奖过奖。”

    宿均索性转过头不看他,给自己斟茶一杯,凉茶入腹,清火消气,动作随性之极,就如同他二人还在了无山一般,而连山依旧是那个他熟悉的散仙舟中客。

    宿均想着有朝主位瞧了一眼,确定之后便转过去,嘴角勾着抹舒适的笑,又给自己添了杯热茶,的确还是那个舟中客。

    热茶尽,宿均意犹未尽的扎扎嘴,突然极想饮酒,这茶水真他娘的寡淡。

    连山正等着他解释,他换了个舒服的卧姿道:“我那日怕撞见父君母后,便特意挑了吉时半夜归家,腾了好几个时辰的云,总算偷偷摸摸潜进了自己的寝宫,哪知刚宽衣解带掀开锦被,本少君那万年来无他人敢卧的床榻之上,竟然躺着个来路不明、胆大包天之人,本意是低调归府,哪料竟闹得路人皆知。”

    “然后呢?你如何了?”

    宿均本压下的火气,顿时蹭蹭的往外冒,十分委屈道:“本少君一怒之下,一口龙息便连被带塌给烧了。而那胆大包天之人,原来是那劳什子的北海公主,哭哭啼啼的要我父君母后为她做主,说她家世清白的一个女儿家,怎堪如此折辱,我若是不给个交代,便无颜苟活于世。那时我才明白,那女人分明是同我父君母后串通一气,合起伙儿在我面前做戏来的。”

    连山闻言,对穹羲这两口子的认知顿时又深了一分,如今世道见过坑爹坑娘的,这合起伙坑儿子的倒是头一遭。

    “虽是如此,不过依着你的性子,怕是不会轻易遂了他二人的愿罢?”

    “那是自然。”宿均冷笑一声:“本少君好歹也活了几万个年头,此等场面自是唬不住我,当时我便对着殿内众人道,‘此地乃本少君之寝殿,这床榻自然也是本少君的,而今你不仅私自闯殿,还自作主张爬了本少君的床,我这个正主还未说个一二,你倒讨起公道来了。我观你也是个体面人,怎得这般不知羞耻,本少君的父君母后乃是四海八荒鼎鼎有名的尊神,岂容得你在此胡言乱语,扰乱视听!’就算她是承了父君母后的意,我还不信父君母后能当着众人之面,对着自家亲儿子不要脸面。”说罢,面上露出几分得意。

    连山笑道:“你这杀鸡儆猴的计策使的不错,不过那北海公主好歹是个体面女儿家,你如此行事怕是有损女子清誉。”

    “清誉,哼,难道本少君的清誉便不是清誉了?想爬本少君床的神仙妖魔不计其数,也没见谁真这般胆大妄为,既然她愿做这第一人,那我便给她第一人的头彩。”

    连山颔首道:“你说的倒也是。”便示意他继续讲。

    宿均又灌了口凉茶,润了润嗓子道:“再后来母后走了趟北海,到底是将那女人退了回去。父君封了我一身法力,使得我有心无力无处可去,憋的我都快淡出鸟了。直到听闻庐烟那丫头跑到这,我便央着母后到父君跟前说情,这才答应带着我一同前来。可怜我好歹也为堂堂苍龙族少君,竟被自家亲爹亲娘折腾的这般窝囊。”说着那坐姿又似歪了一分,那痛心疾首的模样装的十分的传神。

    连山恍若未闻,冷不丁叹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奈何子女不领情。”

    宿均闻言冷哼一声,道:“你倒是坐着说话也不腰疼,哼!”

    正在此时,乌蝉入殿,作礼道:“拜见帝君。”

    “免礼。”

    乌蝉扶手躬身问道:“不知帝君传唤有何要事?”

    “你且往天上殿走一趟,将入口处的客人引来见本君。”

    “是。”说罢,乌蝉退出殿内便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在殿外。

    宿均闻言,心生好奇,也不知入口外是何方神圣,竟让乌蝉亲自去接引。乌蝉,道号乌蝉道君,虽是童子模样,但自数万年前起,便一直随连山帝君左右,得道已久,平素就算宿均见了,依照辈分也是应当见礼的。

    去也匆匆,来也匆匆。宿均正想着,便见乌蝉领着一位男子入了殿。

    男子一袭滚着银边的白衣,胸口勾着朵俏生生的兰花,腰间配着块兰纹青玉,生得一双桃花眼,低眉阖目间皆是风情。

    此人这身紫使宿均生出几分熟悉来,好似在哪里见过,却又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只听来人见礼道:“玄夷楼欲倾见过连山帝君。”

    楼欲倾!宿均徒然一怔,仿若平地惊雷,不自觉的端正了坐姿,直勾勾的打量着眼前人,那日在了无山所见之身影逐渐与之重合。

    连山观着楼欲倾道:“不知魔君前来有何要事?”

    楼欲倾扶手道:“浸之前来确有一事相求。”他观了连山一眼,又道:“息烽盗取赤炎令,想必连山帝君早有耳闻,息烽乃我九夷之人,清理门户自然是分内之事,不过。”

    楼欲倾说着一顿,意味不明的瞥了宿均一眼,略有顾忌,宿均见状,颇为尴尬的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连山了然道:“但说无妨。”

    楼欲倾这才直言道:“近年来神魔井的禁制大不如前,想来,许是日子长了疏于看护,亦或许是他人有所图谋,井下那位愈发不安分了。”

    “那依魔君的意思是?”

    “据我所知,当年扶桑大帝尚且只能将其镇压,如今但凭我一己之力无异于螳臂当车。故而,若事出变故,还望帝君相助。”

    若是牵扯到井下的东西,确实有些麻烦,便对楼欲倾道:“过上两日,本君自会亲自走一趟神魔井,你大可不必担心。”

    楼欲倾闻言便扶手一礼道:“如此便再好不过了。”又道:“再过上几日便是九夷盛会,盛会之后,浸之琼浆作谢,以尽地主之谊,还望舟兄大驾光临。”

    楼欲倾既已知晓舟中客不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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