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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札记:少帅的医生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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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晓我的昨日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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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写剧本,你可是要瞧瞧么?”易堂潇温和的说着,就是把这手稿放得到了自己的一旁,好交方知可以瞧着一个清楚来。

    “嗯,马克思?”方知用毛巾擦了擦头发,瞧见这信笺上的字,几分的惑然。

    “这是一位极为伟大的思想家,我的先生生前便就是一个极为伟大的信仰者。”易堂潇说着,几分怀念的悲冷模样。先生已去,可思想犹在。

    先生所言,句句仍在心中徘徊,不离去。

    而马克思先生,也的确是十分让人仰慕,十分遵从的人。为自己的思想所坚持,奋斗了一生。哪怕自己贫困潦倒,哪怕饥一顿饱一顿,也在所不惜。

    这又是何等的精神!

    “这话剧,可真好!”方知有些激动的说着,手握成拳,几分愤然的样子。

    “有着多少的人,只是沉迷于其中,且放纵着,哪里知晓什么为着自己去争取权利与自由呢?自由这种东西,是珍贵的,却又仿佛是极为难得和奢侈的。它好像是隐藏在暗处,不被人所寻得到。”方知说着话,叹了口气。

    半干的头发湿润的贴在脸上,却丝毫不觉黏腻。

    方知觉得仿佛有着什么东西在自己的心中燃烧着,滚烫着,像是夏日里那滚沸的水,一层层的吐着泡泡,冒着热气,听着蝉鸣声,热气蒸腾。

    “是啊,最为难得的,便就是自由,而多少人带着枷锁行于世上,却是恍若未觉,只是拖着自己的枷锁,走啊走,走了一生。”看着窗外的雨,飘荡着砸在窗户上,放出咚咚的响声,像是鼓声,鼓动着人心,呐喊着,起来啊。

    起来,脱掉枷锁,走上自由之路。

    “呦,我倒是忘了,大思想家,已经是有了佳人了,三千弱水,吾只取一瓢饮。”方知笑着,眼神落在那易堂潇已经吃了个干净的鸡汤上,笑的更是恣意了些。

    “倒是油嘴滑舌,要是你把这本事用在你的佳人上,也不至于这般久了,人家都不识的你。”易堂潇睨了方知一眼,板着脸就说着了起来。

    “我?我可没有什么佳人,我只是想着日后可以好好的做着一个教书先生,你想啊,做了先生就可以给我的学生留着课业,就可以上课的时辰,把他们叫起来回答问题,多爽啊。”用着毛巾把自己头发擦干,正是坐在这床上的方知说着话,眼神里都是期寄。

    “可别提我现在,每次先生要提问,心都跳的像是擂鼓似的。”方知是出了名的话多,就算是易堂潇话少,可这做了室友以后,这房间的声响就不曾停过。

    听着方知的唠唠叨叨,易堂潇把这钢笔盖子扣上,看着外方那落了几点的灯火光,仍旧下着的雨,打湿了屋檐,落下来水珠成帘。

    这样的日子,仿佛也是不错的。

    这样的岁月,让他觉得自己是个人,是个活生生的,在这世上吞吐着气息的人,而不是在这角落里,每日枉自叹息的可怜人。若是父亲母亲还在,应当也是想要瞧见活生生仍旧恣意的自己的吧。

    易堂潇已经很少假设了,人间从未认过假设,假设像是一场梦,一场终归会醒的,黄粱梦。

    能做着的,不过就是现实罢了。顾昔年看着这窗外的雨,仿佛要下着一夜才尽似的。

    他没有少淋着雨,在这之前作战之时,他亦是曾经不眠不休的在这壕沟里站着,那时的壕沟是带着泥的,雨水一落,便是成了泥水,整个人就如同那酒楼茶馆里的小贩捏着的泥人一样,不过是会动罢了。

    腿麻了,却只得麻着。

    他的初衷说来,倒是铜臭得很。

    人们都说要保持初心,而他念着的,则是这一生都不要有着那所谓的初心才是。

    他经历过死亡,便更是觉得人生难得。这活下来的半生,那些时光,都是他偷来的。

    他是从泥地里滚着出来的。

    父亲早逝,母亲重病,兄长从军,小小的他扛起了整个家中的所有,在母亲的药水味道里,他过了整个童年。每日每夜的熬药洗衣做饭,他好似并不知道也并不在乎外方发生了什么。

    整个村子也是一样。

    他们只会唠叨着昨日这家的饭食,明日哪家的争吵。

    村子里的炊烟,是他见过的第一缕黑烟。那烟不难闻,因为只要这烟飘起来,他就知道要吃饭了。

    那滚热的粥,虽然瞧不见几粒米,却是他最爱吃的。因为咕嘟嘟一声下去,饭味儿还在牙齿里存着。

    所有人都没想到过有一日外方会变了天。

    他们只是一日复一日的过着那所谓已经开始麻木了的生活。每日说着相同的话,做着相同的饭,见着相同的人。

    皇帝没有了。

    清朝没有了。

    人们讨论着,嘴里是他不懂的东西。人们说皇帝不好,该倒。他们嗤笑着,仿佛在笑昨日那落魄了的地主家。他们埋怨着,埋怨自己当时在地主家抢的东西不够多。

    调笑着,调笑谁家抢的东西好,还是镀了金的。

    日子就这样一日日的过着。

    可渐渐的,战火燃起来了,炮火的烟尘那滚滚的黑烟,是他见到的第二缕黑烟。

    而这黑烟没有饭食的香气,有着的,只有血腥的味道。

    烟起来,他知道又有一批人死了。

    死在萧条的路边,秃鹫在天上盘旋,盘旋,仿佛在等着一场大餐的预备。

    人们跑了,村东头最爱说笑的老大娘,腿脚不方便,扛着一包袱的东西倒了在地上。

    不知道是谁,扯了她的包袱,任由她在这地上撒滚打泼,骂骂咧咧的。

    他也走了,带着母亲。

    最后他回头看了眼,村口的大石头上,还有他和兄长写画着的,私塾先生教着的两个字:故乡。

    只是他后知后觉的想着:他或许再也没有故乡了。

    他又低头看了一眼那黄土,粒粒分明,还带着些滚热的气温,只是泛着血腥味儿,成了红色。

    战乱起,他带着母亲四处漂泊。他尝过那草根的味道,有些涩,却大抵是可以饱腹的。他吃了一个又一个,挖着土,指甲里全是黄黑色的土粒子,汗水了下来,砸出一个坑。

    脸上像是有着火在灼烧,带着些痛意的焦灼。

    他觉得,他不如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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