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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火缀诗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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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祸世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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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氏老爷惊,赶紧窜到纹娘身边咬耳朵,这晚了是要要人命的啊!

    薛雪命令一下,立即有人要动,被还没消化下惊惶的纹娘和薛家老爷手忙脚乱地强制拦住,一时犹豫不决。

    暮朝歌毫无所觉。

    他只垂着眼,纤密的柔翎微微颤动,落下一小片阴影,专注地给太叔妤系好披风上的结,又给她整理好了衣角,最后再进一步,将人抱揽在了怀里。

    看怀里的姑娘神色不明,暮朝歌挥退了四面的锦衣卫。

    “太叔妤,”他突然有点好奇,“你说,如果孤不还手,会不会死在这里也带不走你?”

    太叔妤:……

    又是抽了哪门子的疯。

    她还没想明白,就看见薛雪失了刚刚的慵懒散漫,闻言推开一脸纠结踟蹰的纹娘,冷笑:“哈,还不给爷动手!没听见那位在求苦肉计了!”

    场面一时乱了起来。

    薛雪的命令纹娘自然不敢不听,但太叔妤的立场、暮朝歌的身份这些她也要顾及着,不敢下重手。

    她递了眼神给其他的影子,随即收起自己快要升级成老妈子的郁悴心情,单方面抡起合在鞘里的长刀。

    开砸!

    暮朝歌把太叔妤圈抱在怀里,雨点样的刀棒下来,如若无物。

    除了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加苍白,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没动一丝一毫。

    “唔。”

    不知哪个瞄准了他膝盖,一棍子抡下去,暮朝歌闷哼出声,半跪在地。

    却极快的,他又站起了身,手里还稳稳地横抱着人。

    额头被撞破的血液混合着冷汗流下,太叔妤看着他若有所觉,微微侧首,将即将滴落到她脸上的血迹汗液擦到了肩头的衣物上。

    一身雪衣斑驳。

    如杜鹃泣血。

    回看她的眼神依然沉静而淡漠。

    又一次被打落在地。

    暮朝歌好好地护着人,手肘作垫重重磕在地上,闷声咳了下。

    而太叔妤牙酸,轻声“嘶”了声。

    他瞧眼过去,却只看到个埋了头看不见脸的鸦黑发旋儿。

    暮朝歌轻笑。

    后面已经记不清又被打落了几次,只知道在每次太叔妤估算了伤势,猜测他应该一时半会儿起不来了的时候,他都再次抱了她起来。

    那双永远冷静柔润,暗藏诡谲杀机的眼,甚至都不曾因为极度的疲累,而闪过半分的迷惘。

    薛雪看着就烦,也下场子动手!

    不同于其他人的束手束脚,薛雪下手就下死手,逮着长剑就用刺的,一下子就将人捅了个对穿!

    锦衣卫有人看不下去,就要动,却被暮朝歌一个眼神退回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横贯暮朝歌肩胛骨的长剑剑尖恰好捅出,剑刃在太叔妤脸上一寸摇摆。

    还是她送出去的那把。

    暮朝歌咽下口中的血腥,似乎气力难支,好不容易站起,再次重重跌跪在地。

    后方是薛府,前一步是已经清理干净人群的街道,太叔妤会怎么选?暮朝歌不知道,但他知道该如何做,可以逼她选他要的。

    暮朝歌闭上眼遮盖掉多余的情绪,半跪在地,薄冷嘶哑的嗓音疲倦之外,有着不明显的破碎,平静道:“太叔妤,孤现在很难过。”

    太叔妤动作顿了一下。

    【“……我若不弃你必不离?太叔妤,我不信。”】

    【“有什么信不信的哎呀也不想想这小脸好看的——但凡露出半点难过,谁能忍住不去上刀山下火海地抚平嘛。”】

    有时候记性好了简直就是灾难。

    太叔妤几分抓狂:剜心前示弱这一招就用滥了,现在还来,他是不是傻,还是说,当她傻啊?她想到这简直无语凝噎,然后坚定而果断地,一把推开了他。

    她选的路,她要自己走。

    暮朝歌睁眼。

    山色空蒙雨亦晴。

    他眸羽生得极好,幼时稚气骄傲,犹如工笔描摹冷冽如刀;忘记了某日起转了性,挂上了岑岑的清淡柔润,如雕如琢,公子世无双,偏一点嫣媚的泪痣,专注见人时便足够神授魂与,倾国倾城。

    如此绝色,但凡愿意谄媚承意,自然是无往不利。

    故而她将他落笔于“祸世”,也不是没有道理。

    位卑而才盛——

    若天道不仁,必以祸心僭越之。

    当然,最初没那么复杂,毕竟谁没有个年少眼神差,看谁都自带滤镜的时候。

    她不过也是俗人一个。

    新娘离开,其他人自觉无趣,也陆续走了个干净。

    薛雪回到了院落,里面,纹娘和并全部的影子在里面无声请罪。

    而出乎纹娘意料的是,薛雪似乎看着心情极好?

    他当然心情好,穿过人群歪倒在高椅上,一手接过纹娘递过来的热茶,一手摸着自己眼角的小血痕。

    纹娘见状,试探着说道:“九爷放心,奴家已经飞书去叫了梭主子过来,有他妙手回春,一定不会给您留下半点痕迹。”

    薛雪有多在乎他那张脸,全南疆都知道!

    “哈,”薛雪却不愿意了,“他敢!”

    纹娘:“啊?”

    薛雪哼哼:“太叔妤那个没良心的死女人,要不是爷聪明找个由头见了血,肯定没多久就把爷给忘了!”

    纹娘:“……”

    好像挺有道理的。

    “此外,暮朝歌他,”纹娘掂量着语言,小心发问:“主子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他?还有他那张脸以及西凰那边……”

    薛雪垂眼饮茶,没说话。

    纹娘自知失语,连忙住嘴,噤若寒蝉,心里打定主意以后但凡是关于这三人的事就有多远离多远!来时春正旺,去时雪已飘。

    边北风沙弥漫,此时近冬,更是严寒得天寒地冻,一眼望去原先仅有的一点绿意也已湮没在了黄沙里,一片萧肃。

    苍灰色的天穹有时会落下雪来,纷纷扬扬,如鹅毛飘荡。

    太叔妤不知道距离上次剜心后她的“死去”,竟然已经过去了三年。

    也不怪她会弄混这样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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