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音,不由心疼了下,下意识的想关心他的身体,突然又想起,他们如今之间的微妙关系,愣了愣,只好颇为苦涩的开口:“戴先生,你不要激动,这个都可以商讨。”
她与他既然说到了这个份上,易怡索性把话倒了个干净。
“樊姨和老赵,大概也要随你一起回国了吧?我想谢谢他们这些日子来的照顾,只是可能我没有什么钱,也不知道要送于他们什么礼物,如果你有什么安排,我会遵从的。”
“那个心理医生,治疗一直在按照他的排期做,你一直在付费吧?现在应该也不需要了,我已能自我调整了,上次还在樊姨做饭的时候打过下手,樊姨也夸我手艺好呢。”
“你为学校捐赠的肖像画,Dny先生在一次聊天中也告诉了我,SIDNEY老先生也因此非常感谢你,并答应教我绘画和雕塑技巧。”
“Ken的事情,师姐也告诉我了,当然不是她主动的,是我套出来的,谢谢老潘一直在保护我。”
“Nero集团的面试邀请,我思前想后,应该也离不开你的运作吧,不管怎么说,我需要这样的一份工作签证,谢谢你。”
“庄国伟来巴黎看我的事情,老赵应该也跟你汇报了,他有跟我说一件事,我一直想告诉你,可我找不到你,正好今天也说与你听,庄国伟告诉我,有人在查你的两家内地投资公司的帐,我托他打听具体的,他只知道和某个背景深厚的集团有关系,应该是官方的人,你小心一些吧。如果你已经知道这件事的话,就当我没有说过了。”
易怡想了想,好像没有什么事情了,她看着戴陆一直面无表情的双手撑在桌边,对于她说的这些话,不动声色的没有任何回应,实在不知道下面应该如何收场。
她已说的口干舌燥,随手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又等了一会,只好又憋出一句话:“如果我们办好了手续,我离开你后,你能不能再爱上别人?”
戴陆突然打了一记战栗,恶狠狠的瞪着她。
易怡张了嘴,觉得自己好像也没说错什么话,可是他的眼神过于凶狠,她只好画蛇添足的补充道:“我大概比较惨,这段感情,对于我的影响实在过于巨大,前一段时间庄国伟过来,我还跟他说,我大概不会再爱了呢。”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戴陆,发现他的表情稍虞,放了下心,才笑的自暴自弃:“更惨的是,我前一段时间体检,医生说,我上次流产后恢复的不好,可能会生育困难。我想,大概中国的传统男孩都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吧。”
“看样子,我只能与外国人通婚了。”她耸肩,随口开了个玩笑。
戴陆的脸色突然白了,他的呼吸骤然紧绷,上半身软了下,手臂扫倒了许久未动的餐盘,砸的一阵稀里哗啦,缺了手臂支撑点的戴陆,整个人也仿佛没有了力气,闭着眼就往旁边斜倒下去。
易怡大骇,迅速跳起来,朝他的方向跑过去,撑起他的身体,用法语大喊:“服务生,服务生,叫医生。”
服务员率先跑进来,田云和老潘顾不上礼节,挤开服务生,迅速从易怡手里撑过戴陆的身体,帮他顺气。
“怎么回事?”田云抓着易怡的手臂大吼:“又是怎么回事?”
易怡心绪大乱,整个人都有点哆哆嗦嗦,语气却有些愠怒:“我怎么知道,我什么都没有做。你做什么来质问我。”
戴陆已经清醒过来,难受的皱着眉头,抿着嘴看向易怡,呼吸声长长短短,听着让人揪心。
可是他在看到田云的动作后,依旧极力强撑起力气喝叱:“田云,松手。”
田云略微松开她,却固执的不完全放手。
戴陆望着易怡,努力露出笑意,如同她第一次看到时的那般,漂亮的眼睛半扬着,只是已有细细的纹路在眼角展现,他也沧桑许多。
”你的毕业典礼是什么时候?“他极其缓慢,说的断断续续:”可以邀请我参加么?“
”什么?“易怡虽然认真听着,但对于他这句突如其来的话,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现在说这个,简直突兀的莫名其妙。
她尚未回答,却看见Heo紧张的从门口冲了进来。
让她心神惧惊的是,Heo推着一部轮椅。
她浑身发抖的看着老潘与Heo撑起他的身体,移到轮椅上,她看到他的左腿一直以一种软弱的姿势垂着,没有什么生命力的垂着。
这下轮到她的脸色彻底灰白一片,嘴唇哆嗦着,她痉挛的反拽住田云,她甚至要感谢田云执意不肯放开的手,不然,她早瘫倒在地。
”这下都满意了吧。“Heo的话语带刺,讥讽诛心,一字一句地狠狠的撞击着易怡的心脉:“现在你们算扯平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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