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翻译的工作持续了近一个礼拜,直到新历新年假期的结束。因为另一个女孩子的罢工,易怡几乎变成了个全职翻译。
在后三天的行程中,考察团仿佛回到了正规,更多的参观和讨论都放在了商业交流上,对翻译的要求可算的上十分苛刻。
师兄对于她却不再开玩笑,而是愈加沉默,易怡只能小心应对,晚上还要查找出许多资料来看,一时也搞的自己神经紧张。
她如今对于颈上的那个黄金小马也忧虑的不知怎么才好,一旦知道了它的价值,脱下无处可放,戴着胆战心惊。
行程的最后一天,考察团提议在酒店共进晚餐,感谢这几天大家展现出来的专业素养。
易怡不想参加,婉转的找师兄表达了自己的拒绝。
师兄却有自己的考量:“餐桌上我们有个活泼的女性,会添色不少,更何况大家对于你还是非常认可,有几位甚至都留下了你的联系方式,如果你拒绝参加,会显得不礼貌,也会让他们觉得被怠慢。”
易怡不明白师兄为什么不能找个理由解释她的缺席,也不明白她一个无足轻重的小翻译为什么在饭桌上有这么重要,但她一贯不愿意在小事上给予别人难堪,虽有不快,也怏怏地答应了。
她穿着SIDNEY老先生送给她的圣诞礼物赶到酒店,那是一件做工精良的大衣,她不认得是什么牌子,只是良好的剪裁和质地让她整个人都洋溢着温婉优雅。
那件中国城买来的大棉衣,已经在连续几天的奔波中快要变成了一块抹布,易怡只好把它塞进洗衣机。
Ken绅士般的站在酒店门口等她,看到她的穿着,眼神飘忽了下,易怡注意到他的飘忽,大咧咧地笑道:“师兄,怎么样,我穿上大衣,也是个迷人的女性吧,没给你丢脸吧。”Ken笑了笑,掩饰地说:“你一直是个美丽的女孩。”
考察团下榻的酒店是巴黎著名的奢华酒店,装饰着大量的雕塑和油画,酒店本身就是香街的地标性建筑,特别在晚上,餐厅的落地窗可望见灯火璀璨的铁塔,称得上,美景与美食同时入餐。
他们已提前订座,被安排在大厅内一个风光绝好的位置。
餐桌上气氛和谐,易怡观察了一下,贴心的让服务生帮忙拿来了筷子。
一位中年阿姨感叹:“Yi小姐真是漂亮礼貌,我们这么多天麻烦下来,Yi小姐还是一直那么开心可爱。”
“是。”考察团中颇为年长的一位男性也赞同:“看得出Yi小姐家教很好,我要是有这样的女儿,不知道有多开心。”
易怡乐呵呵的接受着表扬,不好意思地说:“我哪有这么好,就是在国外时间长,想到的事情会旁人多一点。叔叔阿姨们太客气了。”
那位年长男性听闻更加满意:”细心体贴,更是很多年轻人都没有的,这就更好了。“
他举起酒杯,”来,随意喝一点,这几天辛苦你了。“他复又举向Ken,示意:”大家一起来,辛苦大家了。“
易怡微抿了一口,刚要放下杯子,就听到Ken朝她示意,”Yi,叔叔阿姨这么表扬你,你也敬大家一杯。“
易怡愣住了。她没有想到Ken会向自己劝酒,还是借着大家的名义,半眯着眼眸,眼底已有不满。
她迟疑着拿着酒杯,就听到另一个中年女性大声说道:”Yi,敬什么酒,这红酒装样子可以,说到喝,实在太难喝,我是真喝不惯,宁可喝那马尿。“
大家哄堂大笑,易怡的酒杯也就顺势放下了。
她乖巧的笑,”我也不懂红酒,不过法国和中国一样,都有酒文化呢。“
”哦。“大家来了兴趣,让易怡说说。
易怡顽皮的端着酒杯,透过杯子看向大家:”喏,像我这样,就是表示,我在试探你有没有喝醉,如果你的眼睛有了醉意,我就要礼貌的放下杯子,不和你喝啦。“她缓缓地扫视了一圈,面向师兄,”如果女性的酒杯里还保留一点红酒,那么就说明不需要继续倒酒,法国的男士也不会再劝酒啦。“
她笑着补充:”如果去法国人家里做客,是不能带酒的,那样表示,你嫌弃别人家的酒不好,法国人可是很生气啊。“
大家又哄堂大笑,易怡也一起笑,目光却变的尖锐。
刚刚,她在Ken的眼睛里看到了复杂的东西,今天的晚餐,并不如想象中的那般单纯。
大家吃了一点头菜,气氛慢慢活跃,在FRED里买下高定首饰的那位阿姨一边切着鸭腿一边感叹:”Yi,你身材真好,看你吃的也不少,我是吃口肉都要愁半天,法国有没有什么减肥药卖,可以立竿见影的?”她的先生是考察团里的另一位男士,拿着刀叉也正切着肉,咬的满嘴流香:“咱老人怎么说的,管住嘴迈开腿,你少吃点比吃啥药都管用。”
易怡好脾气地笑道:“阿姨,富润屋,德润身,心广体胖。那不是肉,那是财富和品德,你怎么能减了去呢。”
那位先生哐当一声扔下刀叉,把易怡吓了一跳,她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正忐忑的看向他,没料到,他面朝易怡,举起酒杯一口干尽,“这姑娘,太会说话了!”
之前的年长男性也一并赞同:“这小姑娘,很好,知书达礼,放在国外可惜了。”
于是有人起哄,“金总,认了干女儿呗,下次人姑娘学成回国,就到你们集团去呗。”
易怡瞠目结舌,一脸绯红,“这样不好吧,大家别开玩笑,这冒冒然,金总家里人也会不高兴的。”
年长男性哈哈大笑,“Yi小姐以后回国,想来,随时找我,我老头子安排几个人还是没问题的。”
Ken举杯,“金总这可是金口玉言,来来,我们一起敬金总。”大家一起饮尽,易怡只好陪同,酒滑入喉,甘涩交杂,一时恍惚。
法国人的晚餐通常吃的长长久久,易怡喝了些酒,才刚刚上到主菜,脸上已飘起几丝红晕。
她起身去洗手间,微笑与众人致歉。
往脸上泼了些水,她对着镜中的自己微微笑,又一年过去了,镜中的女子,轮廓娇小,五官精致,眸光流盼。
这样的女孩却在微醺的时候,都带着对世间所有事物的警惕和缄默,仿佛一下秒就是禁锢后的反击与破坏。
易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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