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天色已黑,但荷花池边张灯结彩,灯光映照在浑浊的水面上,倒映出别样的光彩。
看着青竹哭得稀里哗啦的模样,季凝烟竟有一丝丝小小的心疼,连忙安慰道:“青竹,你不要哭,你家小姐命大,死不了。”
当家丁找来绳子,季婉如几乎没了体力,全靠季凝烟拖着拽着,慢慢爬了上去。
上去之后,季婉如蜷缩成一团,突然痛哭出声,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撕裂人心。
季凝烟倒还好,但她是季大小姐啊,不是女汉子,必要时候还是要服软。
她躺在地上,大口出着气,青竹扑了过来,喜极而泣。
“青竹啊,让你准备的洗澡水呢?”原本只是想泡个澡缓解缓解心情,没想到未卜先把热水准备好了。
“都已经准备好了,准备好了。”
季凝烟对着一个人高马大的家丁说道:“你,过来。”
家丁缓缓走上前。
“抱我回屋。”
家丁俯下身,正要将季凝烟抱起的时候,管家林叔急匆匆赶了来,跑出一脸汗。
他见季凝烟和季婉如同时躺在地上,一身的淤泥,臭兮兮的,顿时就傻了眼。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季凝烟小声回道:“林叔,没事,是二妹不小心掉进了池子里,我为了救她,也掉了进去。”
季婉如还没缓过神来,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许是动静太大,很快便惊动了闫美琴和季忠海。
当闫美琴火速赶来,看到她的爱女变成此番模样,那叫一个痛心疾首。
“婉儿啊,你怎么了?是谁,谁伤了你?”
闫美琴跟哭丧似的,将季婉如抱在怀里,或许这就是母爱的力量吧,平日里格外讲究的她,此刻丝毫不嫌弃季婉如这一身的淤泥弄脏了自己的衣服。
但她的话,有明显的偏见。
季婉如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指向了季凝烟,也不知是真的被吓到了,还是装出来的,恐惧的将头埋进了闫美琴的怀里,痛哭失声,“娘,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婉儿好害怕。”
季凝烟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毕竟有句话说得对,狗改不了吃屎。
如果她猜得没错,云珠也会在此刻指证她。
果然,云珠立马来了劲,指着季凝烟就哭道:“奴婢亲眼所见,是大小姐,大小姐将二小姐推进了池子里。”
然,季忠海半信半疑,并未完全相信她们的话,而是看向季凝烟问,“凝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爹爹,你也怀疑是凝儿把二妹推进了池子里?”
“爹爹自然是不信,可究竟发生了什么?”
季忠海十分无奈,都是他的女儿,他没理由偏向任何一方。
“是二妹不小心掉进了池子里,我为了救二妹,也掉了进去。”
季凝烟委屈的说着,那是一种百口莫辩的无奈。
她看向季婉如,生气的指责道:“二妹,你为何要诬陷我?还有你,云珠!”
云珠连忙解释,“我,我没有,我没有诬陷大小姐,我只是把我看到的事实说出来了。”
闫美琴此刻也沉不住气了,‘啪’的一声,一巴掌打在了季凝烟脸上。
她这一巴掌十分用力,有那么一瞬间,季凝烟有种轻微脑震荡的感觉。
不仅如此,季凝烟牙龈被打出了血。
季凝烟捂着脸上被打的位置,委屈巴巴的看着闫美琴,再次解释道:“我没有,我季凝烟对天发誓,如若是我将二妹推入池子里,天打五雷轰,我一家都不得安宁!”
“呸呸呸!你个死妮子,你才不安宁呢。”闫美琴再次破口大骂,扬起手还想给季凝烟一耳光,却比季忠海喝止,“够了!”
季忠海怒冲冲的瞪了闫美琴一样,“她也是你的女儿,你下手太狠了。”
说罢,季忠海在季凝烟面前蹲下,心疼的为她擦掉了嘴角的血迹,和蔼的说道:“爹爹相信你说的。”
一时间有一股感动的热流涌过全身,季凝烟不知该说什么好。
季忠海是原主的爹爹,她虽继承了原主所有的记忆,但她亦十分清楚的知道,季忠海并不是她的亲爹,心里有隔阂,和季忠海之间不能坦诚相对。
可如今,有那么一瞬间,季凝烟把眼前这个看似精明实则沧桑的中年男人,当做了自己的亲爹。
“还愣着干什么,快把大小姐抱回屋梳洗。”
季忠海下了令,没人敢违背,壮汉俯下身,将季凝烟打横抱起,快步走进了房间,而青竹也快速跟了去。
荷花池边的季婉如,脸色刹那间变得十分难看,她看向季忠海,苍凉一笑,“爹爹,如果被打的人是我,你也会出手阻止对不对?”
季忠海冷哼一声,板着脸道:“我不管你们两个想干什么,但凝儿是我季忠海的女儿,你们若是敢在背后下黑手,可就莫怪我这个爹爹狠心了。”
季忠海双手背在身后,随即怒甩衣袖,指着闫美琴厉声喝道:“美琴,你太让我失望了!”
话落,季忠海负气而去。
而原地的季婉如,终于没忍住哭出声来,泪水像断了线似的,止不住的往下落。
“为什么?他为什么永远只看得到季凝烟,而看不到我?娘,你告诉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啊?”
季婉如伏在闫美琴怀里,放声痛哭起来。
闫美琴看在眼里,心里难受极了。
“婉儿啊,是娘亲对不起你,是娘对不起你啊。”
季婉如放声大哭了好一会才止住了哭声,她摸了摸眼角的泪光,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狠厉的说道:“既然他不仁,那就别怪我们不义了。”
闫美琴一听,立马就慌了,“婉儿啊,你想干什么?你可莫要干傻事啊,娘亲知道你委屈,娘亲也委屈,这么多年了,我进入季府这么多年,他虽没有纳其他的妾,可从未应允过要扶我为正,十几年过去了,他的心里永远只有那个女人。”
闫美琴凄凉的说着,这些年来她又何尝不是如此。
季忠海虽然和她躺在一张床上,可她清楚的知道,季忠海心里从未有过她,从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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