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对秦啸天说:“三师兄,我伺候师父都多半天了,还没有人接替我。该轮谁去了?”
二师兄把手中的松籽一扔,顺手拍了小伙子前额一巴掌:“四师弟,就你会叫屈,让你多看了一会就不行了?该我啦!真是的。”说完,他慢慢腾腾地向松林里走去。
四师弟叫潘子凡。他望着二师兄的背影,用手抚着前额,话语里略带着不满:“有种欺负有能耐的去?!”
秦啸天说:“子凡,别生气了。师父病了,他心情也不好。”
潘子凡说:“我看他靳遂良越来越不像话了,师兄没个师兄的样子。还心情不好呢,师父这才病倒了几天,他便整日里说风凉话!——三师兄,大师兄回来没有?”
“还没有。大师兄都走了一上午了。”
潘子凡用手搭了一个凉棚,望了望日头,说道:“按说,大师兄早该回来了。”
秦啸天说:“要不,我们去迎迎大师兄?”
“好!”
话音刚落,一阵窸窣的树叶声响由远而近。秦啸天侧着耳朵听了好一会儿,高兴地说:“一定是大师兄!大师兄回来了!!”
潘子凡也听了好一会儿,才说:“三师兄,这你也能听出来?你的耳朵就是好使,我可是不行。”
秦啸天说:“好使?这叫顺风耳!师父可是教了咱们这么多年了,谁让你不好好学来着?以后到了山外,看你怎么办!”
“你学那会儿,我还小呢嘛。以后也不晚……”潘子凡嘴里嘟囔着。
说话间,一个四十多岁、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便从密林里钻了出来。他叫何大可,是他们的大师兄。
他来到了二人面前,将肩上扛着的猎物往地上一扔,沉重的猎物砸在地上发出了一声闷响。他顺手把猎枪靠到了树上,伸了一个懒腰。
“大师兄,您累了吧,快歇歇。”秦啸天顺手把毛巾递了过去。
何大可在秦啸天和潘子凡面前的那块大石头上坐了下来,兴奋地说:“这一次,我碰到了最大的家伙。我追出去好远,都追到辽河边上了,才追到了。我真不信他还能逃得了我的手掌心!”
“呵!确实不小啊!”
潘子凡说:“大师兄,你为了我们大家好辛苦哦。”
“辛苦?”何大可陶出了旱烟袋。
“我来给您装。”潘子凡夺过了旱烟袋,动作麻利地装上一锅送了过去。
何大可用火镰子打着,点燃烟袋,美美地吸上了一口,才说:“那有什么办法呀,谁让你们都是我师弟呢?我只好养活你们啦。等我干不动了,你们接着打猎,好养活我呀。”说完,他爽朗地笑了起来,那犹如洪钟的笑声在林木间久久回荡。
“我来收拾!”秦啸天拖过野鹿,随手掏出了短刀,动作麻利地剥起皮来,“嗬!一枪打在了头部,真准啊。”
何大可说:“我眼睛不好使了,若是换了你秦啸天,恐怕会打得更准哩!”
“我可不如您。大师兄,明天您歇着,我去打猎!”秦啸天说。
“那倒不必了。你带着四师弟好好练功夫吧。”
潘子凡也凑到秦啸天那儿帮着收拾野鹿,他说了一句:“这野鹿的个头,足能出四十多斤肉哩。”
何大可说:“眼力还算不错。这只野鹿肥得很。今天咋样做随你们的便,是炖还是烤都行的。”
“当然是烤着吃了。咱好久没吃烤肉了。待会我去找一些上好作料。”潘子凡闭上眼睛,用鼻子使劲闻了闻,好像闻到了烤肉的香味一般。
“你这小子,真馋!”何大可说完又问了一句,“四师弟,师父怎样了?”
(二)
见大师兄发了问,潘子凡回道:“我伺候师父一大早晨了,师父依旧昏睡着,不吃也不喝。只是汤药快没了。”
“药没了?”何大可吩咐道,“啸天,你收拾完野鹿,把那些晾好了的兽皮收敛一下。明天一早,我拿到镇子里换药。”
“嗯,”秦啸天说,“有几块兽皮已经让虫子给蛀了,该是卖了的时候了。”
潘子凡接过话茬:“大师兄,镇子里真有那么好么?二师兄常说那里热闹极了,干什么的都有。等您去卖皮子的时候带我去看看。行么?”
何大可眉头一皱:“你二师兄靳遂良不安分山里的生活,老是想跑到山外去呢。别跟他学。再说,师父也不会让你们任何一个出山的。”
“我可不跟他学。三师兄说跟他会学坏了呢。”潘子凡说。
秦啸天嗔怪了一句:“你说话别老是捎带上我。刚才二师兄还不乐意了呢。”
“不乐意就不乐意呗,那还有啥?”潘子凡无所谓地说。
“都别乱说了,咱师兄弟之间要注意抱团。”何大可说了一句。
潘子凡正要反驳,靳遂良却从树林里跑了出来:“快、快,师父醒了,要见三师弟!”
秦啸天一听,赶紧在鹿皮上蹭了蹭满是污血的手,起身跑向了树林。
在一块林间空地上,有一座用圆木搭就的木屋。圆木上挂满了青苔,略显神秘。木屋周围几株两尺多粗的松树拱卫着它。木屋朝南,为的就是抵御冬天从蒙古高原吹来的凛冽寒风。木屋还算宽敞高大,房檐下挂着一串串的野味和草药散发出浓烈的气息。秦啸天走了进去。
屋内昏暗,窗子被关的严严实实。门的对面是一铺通间大炕;炕上铺满了柔软的兽皮;兽皮堆里掩埋着一个枯瘦的老人。这个老人满脸都是饱经风霜的皱纹,雪白的头发胡乱地搭在脸颊的周围,一双无神的眼睛直盯着被烟火熏得漆黑的屋顶,仿佛这屋顶,以及那屋顶上的蓝天就是他最后的归宿。秦啸天奔到了大炕前焦急地喊着:“师父,师父您醒了?”
兽皮堆里的老人缓缓地扭过头来,盯了秦啸天好一阵子,这才用微弱的声音说了话:“……是啸天啊,扶我坐起来……”
秦啸天小心翼翼地扶着师父坐起身来。长时间的病卧,让师父瘦的成了一副骨架子,秦啸天心疼极了。他急忙用一张兽皮卷了个卷,塞到了师父身后,好让师父舒服一些。师父咳嗽了好一阵子,断断续续地说:“……我、我躺了几天了?”
“八天,您昏睡了八天,一直都没进食。我给您熬粥去!”秦啸天急忙说。
-->>(第3/5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