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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啸莽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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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含第1章)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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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满洲的统治者们已经走向了穷途末路,社会急剧动荡。

    这一年是辛亥年。尽管全中国的天空都是乌云翻滚,但东三省的一块土地上却是万里无云,天空蔚蓝一片。辽河,发源于直隶省;它向东北曲折而行,穿过了茫茫的内蒙古大草原,从几尺宽的涓涓细流开始向东奔跑了几百公里之后来到了东北平原,继而演变成了几十丈宽的滔滔大河。

    风卷浪花、轻涛拍岸。

    在俊美山川的映衬下,辽河显得是那样的端庄秀丽、婀娜多姿,像一位慈祥的母亲一般用自己的乳汁滋养着两岸勤劳勇敢的人民。

    在奉天城以西的新民府一带,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大平原。平原上,森林密布;这些原始森林或大或小,如同翡翠镶嵌在辽河大平原上。清晨,一层清馨的薄雾飘荡在辽河两岸,飘入了遮天蔽日的丛林,所有景物若隐若现;这薄雾,仿佛天空中的瑞丽祥云,又宛若人间的袅袅炊烟,让人心旷神怡,浮想联翩;随着太阳的升起,薄雾渐渐散去,道道霞光悄悄地钻进了丛林,一切是那样宁静、安详。丛林间,几只百灵鸟宛若铜铃般的叫声,清脆悦耳,让人觉得置身于美妙的仙境一般……

    从新民府往西,大多是这样的原始丛林。

    丛林的深处是十几座起伏不大的山丘,这在一望无际的辽东平原上可算是不多见的。这里就是老松山。老松山美丽的传说颇多。猎户们传闻,老松山有个土地公公,他养着八个人参娃娃。这些人参娃娃就藏在老松山的山涧里、树丛间。若能逮到其中一个的话,便用红绳将它拴上,然后领到家里供养起来,人参娃娃就像聚宝盆一样,给你带来无穷无尽的财富,或者会变成最温柔美丽的仙女去心疼人、伺候人呢。有很多猎户是冲着这个美丽的传说来到这里寻找人参娃娃的,因为这是他们一生一世的梦想。但造化捉弄人。猎户们不是一无所获,便是永远走不出这茂密的丛林。

    老松山有两座小山丘夹着的地方是一道山间小溪,小溪清澈见底,随着山势蜿蜒向北,最后,把山里的甘泉注入到了宽阔的辽河。小溪边是一片砍伐出来的平整土地,大概有三五亩的样子,算是这丛林里唯一能够看得见蓝天的地方了。

    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走出丛林,健步来到草地中央。只见这人高高的个子,他上身穿着对袢儿的汗衫,腰扎绛色绸腰带,下身穿着扎起裤管的青灰大裤,那双衬托着白色布袜的软靴便格外显眼;小伙子脸上一副冲天眉毛下的双眼炯炯有神,肌肉横生的胸膛仿佛会把对袢儿汗衫撑破了似的。他站在那里,把辫子向后一甩,双手慢慢上提。微微地提了口气之后,随着“嗨”地一声长吼,他用脚向下猛力一跺,一套正宗的梅花螳螂组合拳打将出来。只见他身出步随、长短互用,出手犹如惊风暴雷,手掌带起的冷风呼呼作响,把一套梅花螳螂拳舞得出神入化……最后,他几个腾跃,像苍鹰一般飞到了场边,“啪”地一掌拍在了大树上,算是收场动作。那经常拍打的树干早已经没了树皮,几十片绿色的树叶也像冬雪一般,飘飘洒洒地落了下来。收势已毕,练功之人一身大汗,脸色微红;但他心不虚、气不短,英姿勃发。

    空地边缘一株歪脖树下,一个三十来岁,与他同样打扮的人靠在那里悠闲地磕着松籽。

    “二师兄,你看我现在打得怎样?”小伙子刚收了势便问。

    “这段时间练得还差不多。”二师兄懒洋洋地说了一句。

    小伙子道:“我知道比二师兄还差很远呢!”

    二师兄道:“不用恭维我。你一时半会儿还赢不了我的。”

    “我知道……”

    “我说啸天师弟,别那么费劲了。”二师兄打断了他的话,“师父躺在病榻上,大师兄又出去打猎了。除了我,还会有哪个紧盯着你练功嘛。”

    那个叫“啸天”的师弟姓秦。他从旁边的大石头上拿起一块毛巾,一边擦汗,一边有些不高兴但又无可奈何地说:“师父常说,‘练功练功,一日不练三日空’,练好了功夫好去救民于水火。二师兄,你还是听他老人家的话,用心练功吧。”

    二师兄撇了撇嘴,说道:“练好了功夫有个屁用?!你没听说山外的人都用步枪了么?那步枪比咱的土猎枪好使多了。你就是练成了飞檐走壁的神功,在步枪面前也是白搭。它一枪就能把你打下来!”

    “白搭?我就不信!”秦啸天把盘在脖子上那粗壮的辫子放了下来,仔细地擦拭着,没有理会二师兄接下来的话语。

    二师兄接着说:“你还擦那辫子干啥?山外的军人可都剪了辫子呢。”

    “剪了辫子?”秦啸天吃惊地问,“这发肤受之于父母,怎可乱动?你别瞎说了。”

    “你呀!脑瓜子就是不开窍。我们在这老松山里待了这么多年,每天除了练武就是打猎,外面的世界早就忘了啥模样了。”二师兄神秘一笑,凑上前来说,“听说,外面的靖边镇子里有青楼一条街。那条街上的女人赛过西施,只要你给银子就能随便玩儿。啧啧——”说完话,二师兄好像看到了似的,眼里迸出了兴奋的光亮。

    秦啸天埋怨道:“二师兄,你总是讲这些不着边际的话。若是让师父知道了,不打你才怪呢。”

    “听见?师父都一个多月没起炕了,看样子不行喽。”

    “你再咒师父,我就告诉大师兄去!”秦啸天瞪起了双眼。

    “啥话你都当真。”二师兄用手抹了抹沾满松籽皮的嘴,又说,“我知道你对师父情深意重。可咱俩都是师父捡来的蒙古人,怎么来说也是关系最近的。你可得向着我说话呀。”

    “既然你知道,就别说那些话了。”秦啸天穿上了狐狸皮马甲,“师父捡我的时候,说我只会讲蒙古话。至于我是不是蒙古人,他老人家也说不清。”

    “倒也是。看你白白净净、浓眉大眼的,也不像蒙古人。”

    “二师兄,你功夫好,不想练武就不练吧。可你别老是说三道四。四师弟还小,听见了便不想学武了,会学坏的。”说完,秦啸天转身就走。

    “还学坏了?你这么讲,分明说我就是一个坏人嘛。你是师弟,怎敢这样对二师兄不恭?”二师兄话语间有些不满。

    秦啸天回首说了一句:“二师兄,你误会了我的意思。”

    正说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健壮小伙子从林子里跑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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