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火望着面前的陌生姑娘挠了挠头。
下雨的雨,青鸟的鸟?
那到底是该叫陈雨青,还是该叫陈下鸟?好在来人又强调了一边:“我是内门弟子陈雨青,见过师兄。”
江火点了点头,问道:“陈姑娘此来,不知所谓何事?”
对上江火眸子的陈雨青,忙不迭的低下了脑袋,用手绞动自己的裙摆,声音渐细,说道:“是、是杨菁薇师姐遣我来的。因为这几日我和朋友想去一趟古墟淬炼剑火,便找杨师姐引路,毕竟现在雪越山的弟子中,只有亲传子弟去过古墟。但、但杨师姐刚回山门还有很多事要忙,所以她便向我们引荐了师兄你,杨师姐还说师兄你正好也有事需要去一趟古墟。”
虽然有些结巴,但表达的意思还算清晰。江火心说这杨菁薇还真不死心,一定要确定他是谁了才肯罢休,想来也是她猜江火如今魂火已灭,才借此机会试上一试。
天下上古遗迹多得是,可能被称作古墟的则少之又少。古墟,不仅如字面意思是上古所遗之墟,更是无数上古魂火遗留之地,而这种魂火没有人知道它们是怎么遗存下来的,因为若是没有宿主,魂火再盛也会在三日内消散,但古墟中的魂火不仅常年藏匿在各个角落,而且经历了千万年的洗礼,早已是无主之物。
这些无主的魂火有两个用途:其一是淬炼剑火,其二是温养魂火。
剑火和魂火到底是不一样的,魂火蕴于自身,像一个火苗不断的为身体带来温热,但它毕竟是无形之物,想要迸发显象于世间,就必须借助三样事物:剑、法宝、神通。
但法宝和神通何其稀少,整个天下的人族有八成都只能用剑,所以借由剑而化象燃烧的魂火,便称之为剑火。
魂火是火苗,剑是竹炭,剑火便是最后可以燃烧迸发而出的熊熊火焰。
江火跟那些正常修炼的人不同,那些人是等修罢了五脉请前人点燃剑火,而他若想恢复,必须自己收集无主魂火,来燃起身体里已经渐熄的点点星火。
杨菁薇此举,恰迎他的心意。
旋即对着还低着脑袋的陈雨青说道:“我恰知道雪越山附近的一处古墟,不知道陈姑娘准备何时前往?”
陈雨青闻言惊喜的抬起了头,说道:“师兄你答应了?!”
这着实是在陈雨青意料之外的,毕竟自她在试剑台见过江火之后,便知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何况来的之后杨师姐还嘱咐过了,说这位江师兄性情古怪,让她做好吃闭门羹的准备。
想不到竟是如此好说话。
一瞬间丢了羞怯,杏眼高兴的眯起,高声道:“就在明日清晨,我和我的朋友在山脚下等师兄!”
说罢,脸色微红才察觉到自己有些失礼,捂着脸跑走了。
一人走,便有一人来。
只见洛惊鹤眼中都是笑意,满是调侃的从另一座木屋内走出来,说道:“怎么着江兄,艳福不浅啊?大清早就有养眼的小姑娘送上门了,我可跟你说,我们纨绔子弟什么姑娘没玩过,燕瘦环肥都挑过来了,还偏偏没玩过道姑!”
江火撇嘴,懒得理她:“玄观才有道姑。”
“差不多,差不多。”
江火再道:“而且人家有事相商,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玩不玩了?”
洛惊鹤走过来锤了一下江火,笑道:“我在屋内都听到了,怎么样,也带我去呗?我还没去过什么古墟呢。”
“成,你要是嫌命长,我也拦不住你这位大郡主。”
洛惊鹤翻了个白眼,说道:“不去就不去,倒是你也不反省一下自己,生的这么好看也就算了,能不能拿个面具挡一挡?就算你不怕那赵太上找上来,也得少些琐碎烦恼吧?”
江火想了想,倒也是,自己虽然喜欢江湖,但大多时候都在山里,现在不一样了,要去古墟要去剑林要去无生寺,总不能因为种种小事耽误了行程。
“倒也是,改天下山买一个。”
“还买什么呀,瞧瞧这是什么!”洛惊鹤说着变戏法一样从自己腰间拿出来一个面具,见得面具该是木制,上面刻一只飞鹤,样式倒也不错,该是细细挑选过的。
“出了月兰馆,我就给你挑好了。在馆里那些花娘给我挤得呀,脑袋都大了,人说红颜祸水、祸国殃民,我瞧你这一个大男人,也是个祸水,以后指不定还会给本郡主带来点无妄之灾呢,赶紧戴上赶紧戴上!”
江火眉头一挑,难得这郡主心思细腻了一回,伸手接过面具,左右看了看便戴上了,不忘说道:“那就多谢洛世弟了。”
洛惊鹤瞧了瞧,不仅有些啧啧称奇,戴了这面具,那惹人瞩目的样貌是被遮了下去,可配着这鹤纹面具仅露的雪白眸子,让江火那本就出尘的身姿,又缥缈了几分。
“成了,那我回屋歇着了。”
“等等。”
洛惊鹤回头道:“还有啥事呀,前天爬着破山损的力气,现在还没恢复过来呢。”
江火语带笑意:“正是此事,我希望等我此行归来,我屋子里该多出十来坛酒才是。”
“你做梦!就算有,也是我让人送上来的,你以为我还会亲自下去买?”
“当然会的,谁让你是洛北将军府唯一的继承人呢。”
“你!”
“嗯?”
“……”
——
雪越山脚下一处隐蔽的树林里。
张怿跨腿坐在一块满是青苔的石头上,对面站着低着头弓着腰的韩小虎。
“你是说,那姓江的过几日要去一个叫古墟的地方?”
韩小虎点了点头,眼神摇摆,说道:“是。”
这是韩小虎从陈雨青口中问到的,自江火拒绝教他拳脚之后,他便一直侯在木屋左近的山道,本想换个日子再去求一趟,不然他可没有胆子回来找张怿,好在从那个出了木屋后魂不守舍的陈仙长口中问到了点有价值的东西。
他知报恩,便是是非观不差,也深知帮着自家公子害那江先生,是一件没有道理的事情。
可是,除了那恩情要还,他骨子里逆来顺受的怯懦,依旧支撑不了他胸中的赤忱。
很多人往往就是这般。
“只要出了那雪越山,想整治他就
-->>(第1/2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