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说的是,小的不仅眼睛耳朵不好,连判断力也不行。世子宰相肚里能撑船,此事翻篇吧。”
这方两人谈着话,柳相国忽而移步靠近牧戈,面带讨好:“世子不如书房一坐?”
沈芝耳朵灵,即使嘈杂的环境之下依旧把话听了个清楚,她眨巴眼睛,本以为牧戈会拒绝。结果出乎她的意料。
“也好,那就劳烦柳相国带路。”
两人边说边笑离开了凉亭,沈芝接收到牧戈递来的眼神,忙不迭点头跟上去。
牧戈不够信任沈芝,到书房之时最后还是把她留在了外面。相国府的书房距凉亭不远,所以能听到模模糊糊从那处传来的嘈杂声。
沈芝恨极了那群只会吃喝玩乐的人,发出的噪声传得这么远,搅得她头昏脑涨。譬如此刻,她趴在门上一门心思想偷听里面人的谈话,然并没有任何收获。
思前想后,决心绕上屋顶偷听。
她惦记着牧戈和柳相国秘密商量之事,将临进屋时牧戈的声声叮嘱抛诸脑后,忘得干干净净。
沈芝附身揭开瓦块的时间,突然传来声惊呼:“来人呀,抓刺客啊,他…他在屋顶。”
闻言,她脚下不稳差点从屋顶滑下来。遂迅速支起身子,沉力稳住,目光挪至唤人的小厮身上,在其后瞧见了好半天没见的傅业。
说来好笑,沈芝上得了屋顶,这下站在上头往下看,一时竟不敢翻身跃下来。她咽了口唾沫,额发在风中微微晃动着。
“吱呀”一声,书房内闻见外头响声的两人打开门,柳相国跟在牧戈身后出来。
柳相国瞧着院里站了这么多人,不由自主怒火中烧:“何事至于如此吵嚷,还聚集了这么多人,想造反?没见着本相正和世子商量大事么?俱是些没眼力的家伙,还不快滚!”
这时,傅业站出来:“下官见过相国,见过世子。”
牧戈满意地投去个赞赏的眼神,这下知道自称下官了?算你还有些脑子。
“是你?”柳相国的怒气又上了几分,当着牧戈的面着实发不出来。
而后用略带不悦的语气问道:“你来做什么?本相未曾给你发帖子。”
傅业把头垂得很低:“下官有罪。”
约莫担心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柳相国摆摆手:“来人,带傅少卿去厅中歇息,好生伺候。本相一会空了,再去寻你。”
见来意得到肯定,傅业安下心,才抬起脚,又仰头看向屋顶:“大人,您家书房的屋顶上有人。”
这一提醒,不用说柳相国了,连带牧戈也仰头看过去。
牧戈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他分明告诫过她:千万不要打着偷听的主意,吩咐只需在院中等候即可。而这个女人,完全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此次同柳相国商量的事,事关西蜀、义父的大业,怎么能?
胆敢在他身上动心思,沈芝,你当真不怕死?牧戈捏起拳头,杀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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