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香挺着孕肚,亲自守着替傅青宓收拾屋子。脸上一片笑意,心头却在暗自纠结:到底该不该提前将消息传达给傅业。
思来想去,发觉还是有这个必要的。
傅青宓负手立在窗前,静默着,盯着屋外的目光悠远而绵长。
玉香款步走到他身侧,瞧见他的样子,心下又是好奇又是讶异。怎么出去一趟,回来便觉着他变了许多,到底是气质还是什么,她说不出个一二三。
只能感受到他比以前更加的冷漠。
“二爷在看什么?”玉香端着个温柔笑意,开口询问道。
傅青宓略转头瞧了瞧她,凉凉的视线从她身上掠过,并未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了另一件事。
“婶娘去了何处?”
玉香的笑容凝滞在脸上,她以为怎么着他最先问的应当是傅业,却不料他避开了询问自己叔叔近况,转而好奇三夫人在哪里。
他该不会在府中安了眼线,知晓她对余氏做的事情了吧?玉香一想,吓得白了脸,不自觉攥紧手。
“夫人她…她外出访客了,晨间才走,估摸着三五日才能回来。二爷可是有事?”
“无。
“不知二爷怎么现下才回来?”说罢,玉香意识到语气不对,又解释道,“妾身之意是,二爷出去莫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以对付之事,所以才耽搁了这么久?”
傅青宓脸色微凛,淡淡回了句:“差不多。”没有做多余的延伸。
玉香确认自己没有看错,他眉眼间写满了不耐,似乎懒得同她说话。近乎漠视的态度对比以往,若非还是那张脸,玉香几乎都要误会他换了个芯了。
“适才随处看了看,发现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府上变化颇多。”
“有么?府里还是二爷走之时的模样啊。许是二爷出去太久,记忆有些生疏了。”
“嗯。”傅青宓随意应了声,眼睛移向她的肚子。
“这是咱们的孩子。”玉香语气急切,生怕傅青宓不信,装得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双手缓缓抚上肚子,笑得分外温柔。
…
“啊…啊…不要,求求你放过我,我不知道。”凄厉的惨叫声穿过重重阻碍,传到沈芝耳里。
那断断续续的一声声叩在她心上,这些歹人究竟做了什么?沈芝把头埋在膝盖间,喉头哽咽得仿佛沉了千斤铁一般。
难受的同时,整个人处在无助而绝望之中。她不知道他们将淑姑带去做什么,也不知道傅业此举最终目的。她坐卧难安了。
“我说了不知道,求你给我个痛快。”叫喊声里夹着哭腔。
她闭上眼都能想象得到淑姑是如何咬牙忍着痛楚说出这话的。到底是什么事,需要这般用刑?
淑姑真傻,自己分明身陷囹圄了,见到她的第一句问候不是别的,而是叮嘱她当务之急想办法逃出去。
逃?能怎么逃呢?
“啊…傅业,你不得好死!”淑姑呜呜咽咽,狠狠盯着面前的男人,“像你这样的恶人,迟早有一天…”
“还有力气骂人?”傅业看了用刑之人一眼,阴阳怪气道,“是没吃饱饭还是怎的?”
持着鞭子的大汉手一抖,咽了口唾沫,握紧了手中拇指般粗细的黑色鞭子,喏喏摇头否认。
傅业的目光落在鞭子上。顺着鞭子底端滑下,“嗒”滴到地面的几滴鲜红液体,自然也被他收入眼中。他看到这一幕,没有流露出丝毫惊诧。
只是像对待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等等。”傅业抬手示意大汉暂缓动作,踩过地面血滴靠近淑姑: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那日偷偷给陵舍先生递去的纸条上写了什么?说了,留你一命。”
淑姑没有再挨鞭子,攒了些力气仰起头,“呵呵”冷笑:“我不过是个传信的。若是知道,早就告诉你了。犯的着在你这里受这皮肉之苦?”
“你当真要为了那张纸条搭上这条命?”傅业眼里满是嘲讽,“我知晓你私下恋慕我那短命的侄儿,可惜恋慕他又有何用,现下说不定早就变成黄泉路上一缕幽魂了。”
“都道是人心难测,殊不知更难测的是亲人的心。”
“不说是吧?”傅业伸出手,接过大汉手里的鞭子,当即使了八分力气甩了上去。
“啊!”
“说不说?”
淑姑忍着疼痛,“呸”了声:“别做梦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打算?”
“不说。好,很好。”傅青转了圈鞭子,这次使了全部的力气。
“啊!傅业,总有一天你一定会遭到报应。”
淑姑失声尖叫,这一鞭子甩得当真狠极,连鞭尾扫过的脸颊,都开始火辣辣地涨疼。隐约有温热的液体顺腮边流下。
傅业把鞭子丢到一旁,坐回桌边,盯着正前方绑在木架上的女人。
她身上满是血污,前些日子刚恢复些的伤口,今日又重新见了红。哼,都打成这样了,嘴巴还闭得死死的,完全撬不出他想要知道的信息。
他又是气恼又是烦躁:“倒是个硬骨头。”
淑姑垂头蔫蔫地靠在木架上,若非铁栏紧紧捆住她的双手,只怕人已经倒地上了。
“来人,去把我特意为她准备的东西拿过来。”
“喏。”
一贼头鼠面的男人应了下,麻溜转身出去。不多时便回来了。
“主子,可是这个?”
傅业点点头,令道:“揭开木桶盖子。”
男人拿下盖子后,发现里面装了半桶水,以为自己误拿了别的桶,吓得不轻。
“主子恕罪,小的拿错了,这就去换。”
“慢着。没错,就是它。”
守在淑姑身旁的另一男子出声道:“主子,她晕过去了。”
傅业摆摆手,示意不要紧。而后对贼头鼠面男人说道:“去检查她身上的伤口,哪处有上便将这水灌倒哪儿。”
男人不敢多问,提着桶过去立刻开始了。
“啊!”淑姑忽然间醒过来,奋力挣扎着,红着眼问,“你给我用了什么东西?”
负责灌水的男人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后退,却忘了手中尚且持着木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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