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风打在脸上还是有些寒凉的,特别是在这隐秘的大山里,树荫牢牢遮住外面的日光,更显得阴寒逼人。
阿梨和元凩之一行人在四天前跟着傅白蛮往白虎族之前的栖息地去,越行越偏僻,一路上翻山涉水的,车之前进不来,四人就只能徒步走了。好在都不是普通人,阿梨累了就趴在元凩之背上睡,傅白蛮则是一路上都化作原形被奴舟抱在怀里,时不时打个旽。
因为奴舟认路,她也就不担心了。
阿梨习惯了到处跑,但元凩之却总担心她身子受不了,所以背着人就不再放下来,阿梨也乐的享清闲。
"你背人的姿势很娴熟。"一路上除了她们四个人,周围都是些树啊藤的,阿梨心下无聊,便没话找话地和元凩之聊着。
"遇到阿梨,便无师自通。"元凩之没抬头,双手把她稳了稳,如是答道。
"油嘴滑舌……"
突然,前面走着的奴舟停下了,皱着眉抬头打量着那些密盖着的树荫,面露疑惑:"这里,不是。"
短短四个字却是让懒倦的傅白蛮一下子醒了神:"不是?!"
阿梨从元凩之背上滑下来,走到两人面前问道:"不是这条路吗?"
"是这条路,但地方不是这里。"奴舟憨厚的面容上此刻满满的气馁和不安,傅白蛮却是少见的没有娇蛮大吼,而是慢慢踱着步子观察四周。
"进来的路只有一条,奴舟从来不会记错路,你们别怪他……"
阿梨耸耸肩:"我们可没说什么!"
傅白蛮看了一眼满脸娇羞感激地看着她的奴舟,傲娇地扭了扭身子,一个纵身熟练地跳到他肩膀上。
所以说现在的情况便是,路是对的,但这条正确的路通往的地方却是不对的。
"你们之前遭那叛徒血洗整族,侥幸活下来的族人也迁移到了别的地方,而这个地方按理来说是已经被废弃了的,怎么会有人动手脚?"
"我也不是……很清楚……"
外面大抵是有风吹过,头顶的树叶"簌簌"直响,却让这地方更显得静谧,空气中有微微的潮湿味道,还有些土腥味,闻着有些许闷人。
阿梨回头看着她们走过的痕迹,微微一愣。
"元凩之,你看那是什么?"元凩之闻言先行把人拉到他身后,才转眼看向阿梨指着的地方。
身边的树干上有一些鼓起来的奇怪的包,像是什么东西贴附在树干上。刚才光顾着赶路没注意,现下休息了便看到了。
元凩之慢慢走过去,轻轻剥开那个怪异的包,然而这一剥却是让四人惊了惊!
在那些高大的树和不知名的长藤下,掩着一张干枯发皱的脸!
皮肉塌陷紧贴头骨,却仍然能看出他脸上极其痛苦的表情,像是已经死了很久却没有腐烂的,眼眶黑黑的一片,直愣愣地"看着"阿梨四人,整个身体被那些树藤紧紧缠绕着,刚才阿梨看到的包,就是这个人被树藤缠绕后勒出来的人形!
奴舟像是发现了什么,把傅白蛮往阿梨手里一塞便急忙跑过去,三两下便"咔嚓咔嚓"地把那些树藤全部扯开,而那干尸也因没了支撑物而掉在地上,随着尸体掉在地上的还有"叮当"一声脆响。
奴舟山一样的身体在那句尸体全部显出来的时候便不动了,脸上僵硬呆滞,似是难以相信。其余三人也发现了他的不对劲,阿梨和元凩之不明所以,傅白蛮却是挣脱了阿梨的怀抱跳出来,一步一步地往那边走,声音颤抖:"那是谁?"
闻言奴舟赶紧把那刚才发出脆响的铃铛一把捏在手里,表情慌乱不敢看傅白蛮。
傅白蛮怒了:"拿出来!"
"蛮……蛮蛮,没有……没有谁……"然而天性憨厚老实的他不擅长说谎,傅白蛮自是不信,阿梨和元凩之已经猜到了那句尸体的身份。
傅白蛮已经化为人形把奴舟手里的铃铛夺了出来,叮叮当当的脆响声在树林里微微回荡着,像是女子清脆的笑声,然而在此刻却是痛苦的来源。
傅白蛮看着那已经失了色泽的铃铛,眼眶赤红,浑身不知地颤抖着,泪水来回打转终是沿着脸庞坠入铃铛的缝隙里,她张着嘴,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
半晌后终是仰天怒吼出声:"阿雅!!!!"然后转头看向其余树干上的包,喉咙里猛然发出一声极怒的虎啸,瞬间化作原形飞身便扑向那些树。
"蛮蛮!"
阿梨和元凩之对视一眼,亦是飞身上去帮忙,将那些被绑在树干上的傅白蛮的族人尸体取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树林里一直回响着树藤被折断的声音。傅白蛮的两只前爪已经渗满了血迹,一双虎目仍然赤红着,她把那些尸体一个个从树藤中扒出来,再一个个地轻柔地放在中央,然后再转身继续下一个,再下一个……
终于,所有的尸体都被取出来了。傅白蛮慢慢踱到那一堆干尸面前蹲坐下来。
平日里聒噪的她此刻却是一度沉默着看着那些堆在一起的尸体,脸色呆滞,眸色沉沉。
那些尸体的表情五一不是痛苦的,生前定是遭受了巨大的折磨,身体的皮肉紧紧贴在骨架上,小小的蜷缩成一团,而他们有些甚至不完整!
他们都是她的族人啊……
突然,傅白蛮头也不回地开口,声音嘶哑:"那晚……族长突然把奴舟和我带出来,跟我说,蛮蛮快些逃,逃的远远的,莫要再回来。他说,傅魃修习了禁术坠入地狱,对族人下手了。"
"说完他费尽残余的一点修为,把我和奴舟传送了好远好远的地方……"
"如果,如果当时我没走……如果我能早点杀了那傅魃……如果……&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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