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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什么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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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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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啸之:“啊?保证什么?”

    “你得对我保证,”沈昼叶说:“听到什么神奇的故事,都不会被吓到。”

    “什么……”

    然后还不等陈啸之将那个屁放完,沈昼叶就伸出小爪子,握住了陈啸之修长有力的手。

    “乱讲鲨了你。”沈昼叶威胁他,又将姓陈的手掰开:“不许乱讲。”

    陈啸之:“……?”

    “以后都会告诉你的,”沈昼叶看着他道:“……全部都会。只是现在我没有时间,马上要去找周老师谈心了。”

    然后沈昼叶握着陈啸之的手晃了晃,与他十指交握,颇有种小学生放学回家路上的手拉手晃晃悠悠一起走的意味。

    陈啸之被沈昼叶的小动作萌到,觉得也太他妈可爱了,面红耳赤……嘴上忍不住口是心非地怼她:“小学鸡吗你?”

    “……”

    沈小师姐不太快乐地看他一眼,面颊鼓起,手一松。

    陈啸之:“……”

    陈啸之赶紧给捞了回来,将沈昼叶抓在了手里。

    “送你去周老师办公室。”陈教授紧紧握着她的手,道:“走了。“

    -

    陈啸之将沈昼叶送到了周老师的办公室门口。

    周老师头衔众多、事务繁忙,其实在学校里呆的时间并不太长,加之老师对身外之物不太重视,因此与其他已经搬了办公室的老师不同,办公室仍处在物理学院老旧的楼里。

    数十年高龄的走廊潮湿、弥漫着一股石灰混着青苔的味道,窗外阳光斑驳,透过树影金黄破碎地洒落在水磨石地上。

    隔壁的办公室空着,如今已经用作了杂物间,沈昼叶无意识地朝那地方看去,看见那办公室破旧的复合板门上还有她自己略显生涩的、以蓝荧光笔写就的笔迹。

    「慈怀昌教授办公室」

    接着,沈昼叶又以荧光笔侧了过来,用小一点的字迹写:‘进门先敲门’。

    ――五年后的如今,那张纸已经被撕去了,但是那纸是沈昼叶用胶棒暴力粘贴上去的,因此清洁工撕不干净,所以它的残骸就这么亘古地贴在那里,落满了尘灰,仿佛慈老师仍在那里一般。

    可是那个老人已经去世多年。

    陈啸之:“……”

    陈啸之怔怔地看着过去属于慈老师的办公室,窗外树影摇曳,如涨落的潮汐般落在紧闭的门扉上。

    沈昼叶说:“……我以前经常来。”

    陈啸之手里仍握着沈昼叶的手指,手心湿润而温暖,在她手上用力捏了捏。

    “我去外面等着。”陈啸之压低了声音:“和周老师谈完了给我发消息,我来接你。”

    沈昼叶:“……好。”

    她说着,却又忍不住看了一眼那扇古旧的门,看向自己过去的笔迹,几乎挪不开眼。

    陈啸之又在沈昼叶的手上握了下,声音沙哑。

    “……没事了。”他说,“都过去了。”

    -

    都过去了吗。

    沈昼叶想起自己在慈教授的葬礼上嚎啕大哭,想起自己在父亲的葬礼上穿着黑裙子落泪,她爸爸的葬礼是按美式的办的,殡仪馆将中年人的遗容整理得栩栩如生,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一般。

    他走前,连一句话都没有留下。

    沈青慈走得特别匆忙,匆忙到仿佛刚陪完妻子看完电影,仿佛刚监考完一场期末,第二天他就不在人世了――不对,也许是在的,十五岁的沈昼叶含着眼泪看向棺椁里躺着的父亲,毕竟他看上去那样鲜活,仿佛下一秒就会坐起来,精力充沛地叫女儿一起去钓鱼,送她去游泳馆。

    一个人死去发生在一瞬间,可是又非常漫长。

    你需要花好几个星期才能意识到那个人消失了,他从此再也不会和你说话,不会回复你的邮件,充满回忆的地方只剩落满灰尘的光影。

    ――沈青慈躺在那里,与往常别无二致,被百合玫瑰与浅黄色的雏菊环抱,连面颊都是绯红的。

    可是她爱的父亲再也不会坐起来了。

    二十五岁的沈昼叶总是记得自己小时候在父亲的葬礼上没怎么哭,只是眼泪往外滚,她甚至都不觉得特别悲伤,木木呆呆的,甚至都觉得像一场梦。

    她是在将父亲的身体推进火化炉的那天下午,在那里发了疯一般大哭的。

    他再也不会回来了,年幼的沈昼叶终于意识到――那一切终于变成回忆了。她在父亲最后留在人世间的躯壳消失殆尽前嘶声大哭,一边哭想起爸爸说会送她去上高中,会开车横跨美洲大陆去送她上大学,会参加她的博士答辩,在答辩后会请她吃冰淇淋,会在退休后和妈妈一起周游世界,会牵着女儿的手,将她送进婚礼的殿堂。

    ――可这样的人,却连一句话都没有留给妻女。

    人死如灯灭,无法逆转,无法避免,可他们所留下的痕迹,却无处不在。

    ……

    沈昼叶擦了擦眼眶,在周鸿钧老师的门上笃笃地敲了两声。老门回响空洞,木头上的漆皮尽数裂开,像是岁月刻刀恶作剧般划了过去。

    她敲完门后回过头看了一眼陈啸之,陈啸之站在她身后,对她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示意他一直在。

    门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嗓音:“请进。”

    沈昼叶推门而入,里面有一股很浅淡的霉味儿,开窗散不去,靠墙一侧一排整整齐齐的书架。

    老人坐在办公桌后,面前摆着一台笔记本,正戴着老花镜看文章。

    “周老师。”沈昼叶礼貌地问好:“我来了。”

    老头儿笑了起来:“小沈,你终于来了。关下门。”

    沈昼叶回头关门――年轻的陈教授站在门外,背后披着万千如箭的光,影子在地上拉得老长,对她莞尔一笑。

    ‘进去吧。’他以口型道:‘我在外面等你。’

    沈昼叶眨了眨眼睛,将门板合上了。

    老门的锁匙咔哒一声,沈昼叶听见周老师自椅子上坐直起身子。

    满屋温暖发甜的霉味儿,风穿过浅绿窗帘,水磨石地透着丝丝凉意。

    “小沈。”周老师沧桑地开口道:“我先问你一个问题。”

    沈昼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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