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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飞三求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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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陶家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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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夜风凉,云浓月黑,华明澜屏息敛气藏身在树后,犹如伺机而动的猛兽无声紧盯着猎物。

    他前方不远处有人在隐隐绰绰掩埋着什么物事。

    因知那人警敏非同常人,华明澜不敢十分靠近,待那人已飞身离开良久,他才朝后面打了个手势,缓步走上前来,这是一片漆树林,在京郊并不多见,那人走时又用落叶干草铺了一层,若非亲眼所见,当真发现不出异常来。

    青黑色的皂靴踢开一处乱叶,华明澜低头看了看,示意跟上前来的随从赵安掘开来。此时正是秋雨后没几日,土壤湿润,赵安抽出刀鞘连铲带挖,不多时就听“叮“得一声倒似玉器相撞一般清脆,在这深夜里透着几分森森的寒意。赵安滞了一下,慌忙徒手拨开泥土,现出一片衣角来,那发出声响的可不就是坠在衣服上的一块佩玉。华明澜也愣了下,再想不到竟是埋了死人,他眼神凝重起来,低下头借着月光细看那玉佩,五福捧寿花样,上上等的吉祥寓意,顶顶好的羊脂白玉,如今却跟着主人一起乱葬于这人迹罕至的树林中。

    赵安挖出全身来,抹尽脸上的泥土,看清了脸膛,一时惊骇,竟一个不稳险些栽倒:“怎么是他?”

    华明澜确似早已知晓尸首的身份,只是问道:”何因致死?”

    赵安吞了口水,上前翻看,神色更加不定,他小声回道:“是雀儿针,三十三支全部在胸腹间,立时毙命!”

    一直面沉如水的华明澜终于神色微动,沉声道:”找两个人来,处理得干净些。”

    赵安却还是觉得脑袋木蹬蹬发胀,他并非没见过死人,跟着华明澜这个玉面阎罗,手上何止一条人命,只是怎么也想不到那位能下此狠手,敢下此狠手,怪道人都说黄蜂尾后针呢,再想到那位难描难画的美貌来,竟觉发冷起来,说话间便有些结巴:“侯爷,方才那位定是拂尘了,可不就是陶.....这位可是.....可是.....”

    华明澜轻飘飘看了他一眼,只这一眼就让赵安立时脑子,手脚皆清明起来。

    尸首脸色青白,临终那瞬间的错愕惊恐冻结在瞪裂的双目中,华明澜剑眉微皱,弯腰扯下那块佩玉,拢在袖中,这个结果情理之外,意料之外,即便是他都有些难以接受。

    半晌后,华明澜骂了一声:”悍妇!“

    第一章陶家(上)

    三年前

    陶府致远居

    丑时刚过,天色尚案,雄鸡都还没打鸣,小厨房先就忙了起来,如今厨上的管事娘子是陶家二奶奶黄氏的陪房,她利索干净又烧的一手好汤水,甚得黄氏欢心,又因着为人宽和爱笑,从不仗势藏私欺人,人都称她一声王嫂子。此时王嫂子打了哈欠盯着小丫头烧火,又去那小灶上看汤头的成色,负责做汤的小丫鬟就笑着道:“二爷上朝,咱们不上朝也跟着起个大早。”

    王嫂子抹了眼角的困泪珠子道:“陶府距离皇城太远了些,若是在黄家或者武安侯府那样近便,也不用累咱们娘们了。”

    “天天都是咱们做熟了的几样,王嫂子还不放心,赶紧回去睡个回笼觉吧。估摸着晚间才轮着嫂子大显身手呢。”那烧火的丫头道。

    王嫂子笑骂了一声道:“就你这个猴崽子精乖?倒摆布起我来了,你且仔细瞧,看看今儿是不是有新故事。”

    那丫头诚心逗趣,道:“若今儿但凡有一个主子点新菜,我就给您老打水洗脚。”

    话音儿刚落还没沾着灰,黄氏房里的一个小丫头就走了进来,搓着手哈气道:“王嫂子,今儿给主子再加一道鸭肉小饺。”

    厨房里众人笑成一团,那打赌的丫头心悦诚服:“王嫂子我今天算是服了你。”

    传话的丫头见众人笑,还兀自疑惑,王大嫂子将一块蜜枣发糕用油纸包了塞到那丫头手中,笑道:“咱们记下了,这天还冷着,姑娘回去的时候也好拿着暖手。”

    那丫头欢喜的道了谢,出门就打开纸包咬了一口,软糯粘牙,甜似蜜糖,将这正月里的严寒都驱走几分,还是在二房里当差舒服,有赏钱拿,吃用都是订好的,主子们也和气,迎面撞上了二姑娘陶文姜房里的青禾,连忙行了福礼。

    青禾略点点头走了过去,那丫头看着青禾的背影,粉红色锦缎褙子将她六分容光趁成了八分艳色,她怔忪了一会儿,甚时自己也能升了二等,一等的丫鬟,跟在姑娘,奶奶们后面威风?

    王大嫂子见青禾袅袅婷婷走了来,才对烧火的丫头讲:“可是等着了,若她今儿不来或是二姑娘房中不传话,我也算不得赢了你!”

    陶家二房新任通政使陶国安已起身,两个丫鬟脚轻手快,不发丁点声音服侍着着朝服,束犀革,陶通政使正张了手臂让两个丫鬟配绶带系环珮,却听身后悉悉索索,回首看到黄氏一手拢着浅玉色的素纹寝衣,一手微掀起半边帏帐,温媚如月的脸庞被高足灯架上的微光映着,越发朦胧慵懒起来。陶国安看得心中微热,道:”这才几更天,又不用你,起来做什么?“黄氏虽没再起,却也没有就势躺下,就这样隔着帐子说话:”老爷今天几时能回?“

    陶国安紧紧束革,回道:”新年第一日上朝,估摸着酉时都未必能落衙呢,要回时,自然会差人来报的。“顿了下又道:“这还未过正月呢,又冷得紧,也不必带孩子们日日去正堂请安,松散几日吧。”

    黄氏半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斜了眼道:”你不必瞒我,昨个文梧和文姜可又是从后门进来的,虽说是元宵,也太过了些,文梧怎样不说,文姜翻了这个年也十三了,该拘着狠学点娴静的女孩家活计了。”

    陶国安道:”怎么现在元宵看个花灯就说嘴了,在杭州时,天天春郊打马,这京城虽不比,也不要太拘着她了。“

    黄氏一笑:”正是因为回了京,外头不论,家里可还有大哥家的文琳,文瑜两个丫头比着呢,到底不好太打人眼。“

    陶国安心知妻子为女儿打算,挥退了丫鬟们,撩开帐子,嘴角噙着笑:”你昨儿个不是累着了么?怎么知道他们俩几时回来的?“

    黄氏轻啐,斜睨了他一眼,半躺在迎枕上,只道:“还有心情磕牙,今岁头一回呢,倘晚了仔细圣上拿你开春。”

    陶国安声音放得更低:“他现下放开了怀抱,坐拥三千,暖被香衾,怎的也不会早了。”

    黄氏闻言微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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