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紧衣服爬起身。
马秋香突然捂住自己的脑门,变出一副非常虚弱的样子:“大...大哥,我身怀六甲,身子虚弱,那墓室阴森凄冷。我倒没什么,就是怕伤了肚子里的孩子啊。”
赵隋山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马秋香就是想仗着不知道孩子父亲是谁,处处得到他的照顾,特别是现在父亲不在了,马秋香更是想为所欲为!
“哼!”他瞪了一眼赵文山,“她怀着身子不方便可以理解,但是你不行!赶紧给我穿上衣服去给爹磕头!”
赵隋山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平定了心中的怒气,他总不能带着浑身的脾气去见失去了两个至亲之人的母亲。他用冰冷的井水洗了一把脸,抖了抖脸上的水滴。他穿过大堂,来到了父亲母亲的卧房。
“咚!咚!咚!”
“母亲,儿子来给您请安了。”赵隋山敲了敲门,宽声说道。
屋内一片寂静,没有丝毫的声音,甚至听不到均匀有序的呼吸声。
“娘,我进去啦!”赵隋山心说,可能是昨天晚上母亲伤心欲绝,迟迟才昏睡过去,现而今睡得正熟。
赵隋山轻轻推开了房门,只见王氏躺在被子里一动不动,面色铁青,嘴唇发紫。他急切的就冲了过去,拼命的摇动着母亲的身子,可王氏的身子早已冰凉,一动不动。
“啊!!!”
赵隋山的一声悲吼,很快的引来了伙计和丫鬟。他们围在了王氏的床边儿,一时都跟着有些不知所措。
一个丫鬟看了看一旁桌子上的剩余汤水,端到鼻子前,又闻了一闻:“这...这是砒霜!”
王氏经不住失去赵临宪和尚未断奶的小女儿的打击,在昨天晚上,偷偷的在一碗肉汤中混上了一点砒霜。这个时间,早已该毒发身亡。她躺在被子,死的很安详,也很平静,完全没有任何扭动、挣扎的痕迹。可见她昨晚的必死之心已定,王氏实在不能接受女儿被一群食人魔吃尽的结局,更不能接受赵临宪那么可怕的死状。她选择了悄无声息的离开,或许也是这大灾之年少有的安宁了。
赵临宪和王氏合葬在山体墓穴,他们的葬礼没有仪仗,甚至没有燃烧一块纸钱。饱经心灵与肉体折磨的二人,总算是得到了解脱,这不是坏事,而是不可多得的一件好事。
又过去了几个月,马春香再也等不下去了。她收拾好了行囊了,带上了一些盘缠,便踏上了寻找丈夫的道路。她选择了一天的半夜,因为经历了几番磨难的赵府早已不像曾经那么戒备森严,只要天一擦黑,不管是伙计还是丫鬟都会跑到自己的屋子,大门一关,安安静静的等着入睡。因此,马春香只要避开几个时间点,便可以不被任何人发现的走出赵府。她不光是想要去寻找自己的丈夫,她更是受够了这样的生活。她不想再与禽兽无异,她是个人,她也想做个人......
隔天早上,赵隋山在去马春香院子叫她一起吃早饭的时候,发现了她留下的辞别信。他很担心马春香的安危,一个女儿家,孤身一人,往大山外面跑,肯定是凶多吉少。可他也没有阻止马春香的能力,因为这么悲惨的生活,他也是一天也不想再多过下去。
马秋香肚子里的孩子顺利的出生了,是个很健康的男孩,这是赵府几个月来唯一的好事了。因为这些天除了死人还是死人,他们都快忘记了添丁增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了。
一大家人,不管是赵隋山还是赵文山,甚至是一竿子下人,都非常喜爱这个刚出生的小孩子,这也证明了他们祖宗选下的风水宝地是那么回事儿,他们赵家后继有人了!
这些天,岳另成也没闲着,他身为一个外人,虽然知道自己能活下来也不算是一件好事,但也不能忘了他们赵家的救命之恩。他在三山与外界的一个醒目的山腰,简单的搭起了一个窝棚,就单单的卖一些开水和腌肉。肉是什么肉,他心里十分的清楚,可这大灾之年,还能有什么肉。他在这里开一家小店的目的很明确,一是为了打探消息,看看战争是不是已经结束了,二是为了给来往的行人送上一碗凉水,给上一两块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肉的肉。他们吃下肚,不仅尝到了荤腥儿,增加了体力,就连心情都跟着舒畅了很多。
这大山与外界的交界处,虽然不是什么好地方,通行也极为不便。一天到晚很可能连半个人影都看不见,但这地方居高临下,外面的一举一动,全都能被岳另成看在眼里。
这天上午,他正坐在椅子喝着白水,忽然从远处传来了一阵呼喊的声音。他立即起身,往声音那边望了望。竟有两个迷糊的人影,正在那边往山上走动。
他急忙冲那两人挥动手臂,示意他们这里可以歇脚。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那两个人气喘吁吁的爬到了岳另成的小店铺。他急急忙忙的就开始招呼,他倒上了两碗凉白开,又拿出了两条子腌肉。
“二位爷,您还有什么吩咐随时叫我!”
“嗯,谢谢。”一个戴着帽子的青年十分有礼貌。他一口气便喝下了半碗凉水,大口喘了几声粗气。
与他同行的那人,割下了一块腌肉,放在嘴里嚼了嚼:“老板,你这儿的肉不错啊!要是开在好地方,肯定能卖的上好价钱!”
岳另成笑了笑:“不瞒您说,我家就住在这儿,别的地方实在是去不了了。您要是喜欢吃,可以那几条子带走,我就守在这儿,那也不去了。更何况,外面还闹着饥荒,日本人也过来了。我还在这儿慢慢想着清福吧。”
“咳!”戴着帽子的青年喷出一大口白水,“这位老乡,您已经好久没出去过了吧?”
岳另成点了点头:“是啊,那时候河南大饥荒,起码得饿死了几十万人。”
“那倒是不假,”青年擦了擦嘴边的水渍,“不过现在日本人早就被咱们中国人自己的军队给打跑了,就连那腐臭的老蒋,也被咱们穷人的政权给推翻了!现在内战打的正激烈,我预计着,不出一年,国民政府将会全面崩溃。”
“是吗?!”岳另成震惊的搬着椅子坐在了两个年轻人身边,“也就是说,蒋委员长大势已去了?那咱们的小命,以后归谁管啊?”
“哈哈~”青年笑了笑,“老乡,您有所不知。我们现如今的政权,是咱们穷人自己的政权,不仅公正严明,还规划咱们自己的革命路线。以后咱们穷人就能翻身当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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