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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十一载之君生我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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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载.决裂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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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破了皮,鲜血渗出皮肤,如灼烧般疼痛。

    阿玛时常教我坚强,额娘成日要我规矩。

    但此时此刻,我像个市井泼妇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眼泪如连珠似地滴落不停,哭声撕心裂肺,震得树上鸟雀纷纷弃枝扑朔落荒而逃。手背擦泪,两腿弹蹬,玉面涨得通红,明明咽喉嘶哑,却硬是哭个不停。

    一旁有婢女瞧见了,这不是六公子家的丫头么,想要来搀扶,却被眼前这个魔头拦下。

    “谁都不许去扶这个爱新觉罗家的废物!”

    婢女听见,纷纷犹豫,蹙眉暗自寻思,这亲王府,究竟是二公子势力庞大,还是六公子更胜一筹。

    “你说谁是废物!”

    虽是哭得昏天黑地,听到污蔑之言,还硬是要挂着眼泪鼻涕顶上一句。

    “谁是废物?你瞧瞧你,本来就是个小女子,不在闺阁中刺绣,整日跑出去与那些个卑贱之躯同流合污!你不嫌害臊,我都替你丢人!”

    “他们才不是卑贱之躯呢!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

    “哼。”绵伦鼻腔闷滚不屑,抬靴走近几步,将半轮明月清澈的光亮全部夺取,“那只能证明你与他们一样,都是鄙陋的老鼠。昔瑶,爱新觉罗的姓氏,骨子里流着高贵的血,就你,也配?别说你不配,你阿玛更不配!”

    “不许你说我阿玛!”

    彼时,他的阴影将我吞没,我只得将幼小的身子缩成一团抽泣着,唯有一双刻着狠厉的眼瞳恶狠狠地瞪着他。

    “你阿玛是和卓氏所生,本来就是个杂种!你和你阿玛一样,都是杂种!都是爱新觉罗家的废物!”

    “绵伦!”

    身后忽闻低沉戾斥,眼前少年闻之一怔,随即别过脸去。

    脚步声稳而缓,鞋底踩青石板路,声音愈来愈近。

    他迎月而来,却比蟾光更甚一分。

    片刻,身侧绛色缎绒靴站定,他蹲下身子,随即我便感觉到他指间老茧轻拭我脸颊,虽似磨砂有几分不适,却于无言中叫我的泪珠听话关了闸。

    泪眼朦胧中,我瞧见他眉间细纹,面颊微凹,唇瓣干涩泛白,髭须隐有银丝。爷爷似乎比前些年要憔悴些,但是我一点都不觉得他老,其宽厚臂膀并不亚于阿玛与二伯父,贴靠上去依旧能够挡风遮雨。尤其是那双饱含疼惜的眼瞳一直没变,每当我受委屈,他便会蹲下身子,与我平视,以这种眼光看着我,眼角低垂,似乎受委屈的是他,而我,是来安慰他的一般。

    “昔瑶,不哭了,你看,爷爷不是在这儿呢吗。”

    我似是瞧见了救星,不知怎得,越是听他安慰,越是想将方才受的委屈无限放大,以博得他关怀。虽然我知道,我大可不必这么做。

    我还是忍不住,嚎啕着扑到他怀里,哭喊着唤他,“爷爷!”

    这一哭闹真是把他心疼坏了,我没看他的脸,但光是听着他的声音我也知道。小小的我得将两臂努力伸展才能勉强全部环住他的脖颈,贴着他的面颊,我觉得他的脸有些粗糙。

    爷爷的声音格外轻柔,将我紧搂在怀里,在我耳畔软语安慰着。他的声音就仿佛是一片飘落在井水之中的树叶,没有荡起任何涟漪,却美得让人说不出话来。

    “嗯...爷爷在...爷爷在...昔瑶,你瞧爷爷不是在这儿呢嘛...谁敢欺负我们家昔瑶,爷爷定是饶不了他!”

    话罢,他两手托着我腋下,起身时轻而易举将我抱在怀中,转而眸如中烧,开始替我声讨眼前少年。

    “绵伦!你方才怎么说你妹妹的?!”

    “......”少年一声不吭,眼光却依旧桀骜,时不时抬眼瞪着我。

    不过如今有爷爷撑腰,我才不怕呢,“刚才哥哥说昔瑶是爱新觉罗家的废物...”虽说是告状,但是说到一半还是红了眼睛,另半截话哭哭啼啼,“还说了...还说了昔瑶和阿玛...都是杂种...还说了奶奶...”

    “放肆!”爷爷喉结一震,一声怒斥随即而来。

    “爷爷,您怎么还不明白?”绵伦蹙眉开口,“和卓氏是她奶奶,不是我奶奶!我奶奶是吴扎库氏!爷爷,奶奶从小同您青梅竹马...她和卓氏乃是皇帝弃妃,她何德何能嫁入我亲王府?!和卓氏不贞不洁,六叔还不一定是谁...”

    “跪下!!!”

    爷爷突然一声吼,把我也吓得一激灵,连忙捂住耳朵,往衣襟里缩了缩脖。

    空气乍然静止,直到看见绵伦“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确认爷爷不会再突然怒吼,我才敢悄悄抬眼去瞧。我看到爷爷仿佛变了一个人,脸容因愤懑之至泛红,鼻息下喘着粗气,眉峦紧凑,眸中寒光聚拢,眼瞳之中似乎有什么不可撼动的东西。

    “本王怎么会生下你阿玛那个逆子?!还有你!”爷爷怒气未褪,“本王还没死呢!何时需要你指手画脚?!本王告诉你!如今她和卓氏乃本王的嫡福晋!她就是你们的奶奶!不认她这个奶奶!你也没我这个爷爷!你给我滚!”

    棉纶这回没了底气,不吱声,只是默默垂颅。但我瞧着,他虽是不言语,也仅仅是被这几句怒斥吓没了胆,不是真的悔改。他这种人,同二伯父一样,满眼的功名利禄,又怎会真心悔改呢。

    “爷爷...”我瞧着爷爷骂红了眼睛,心中不由得心疼,两只小手盖在他唇上,髭须掠过掌心有点痒,“爷爷...别生气了...”

    “......”爷爷没言语,但我能看出来,话语入耳,他绝眦眼瞳隐有松动。他提了提臂,将我抱得更紧些,抬脸瞧着我,任由我的手掌滑过他高耸鼻梁与吻唇。他眼中有些模糊,不若往昔那般清亮。他只是如此盯着我看,像个受委屈的孩子,又像在期待着我的话语。

    “爷爷...奶奶不喜欢...听爷爷大声喊叫...昔瑶也不喜欢听爷爷大声喊叫...”

    “诶。”每当提到奶奶,爷爷眼瞳中总是低泄万籁柔光,我是知道的,“爷爷不喊了...瞧把我们昔瑶给吓的...爷爷不喊了...”

    爷爷抱着我转过身去,丢下一句话,是说给绵伦听的,也是说给周遭婢女小厮听的,“你便在这儿跪着,跪到天亮!谁都不许去扶他!”

    周围几个下人屈了屈身子,也纷纷离散开。只有我清楚地感觉到,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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