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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十一载之君生我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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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载.决裂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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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昔瑶,一个听起来平淡无奇的女儿家名字,但若是旁人得知我的姓氏,便会个个惊得目瞪口呆,别说是平日里一同在大街小巷扔摔炮、看似天不怕地不怕的穷小子,就算是这京城里声势最大的富家公子哥,话语也得在喉中酝酿几分,眼角眉梢多一寸敬畏。

    我姓爱新觉罗,爱新觉罗.昔瑶。当今圣上,爱新觉罗.弘历,是我的皇伯公,也就是爷爷的兄长。爷爷是当朝镶黄旗满洲都统、和硕和亲王,爱新觉罗.弘昼。阿玛于亲王府中排行第六,平日里听那些个小厮婢女恭恭敬敬地唤他“六公子”,在外头我也亲眼瞧见一些眼带谄媚的王公大臣叫他“六爷”。

    虽说爷爷膝下六儿一女,除却两子早年仙逝,除了二伯父,其余亲眷逢年过节聚于王府欢聚,平日里倒也不常见。有的被派遣边塞镇守,有的立了军功、被赐了府邸,唯有阿玛和二伯父还住在王府,听底下人嚼耳根子,说他二人钻了牛角尖,非要争着承袭和亲王名号,因此常年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阿玛,”有一日就寝前,我仰着脑袋盯着阿玛,启唇问了一些不该我干涉的问题,“亲王的名分,真的这么重要吗?”

    若是待到平日,以阿玛坚毅的性格,定会斥我多管闲事。那日深夜,不知是周身疲倦,还是残烛光晕太过温柔,就连阿玛的眼光也变得柔软。

    “昔瑶,”阿玛俯下身子,蹲到床边,手背划过我的脸庞,“这个‘和亲王’,是谁都好,但是绝对不可以是你二伯父。”

    “为什么?”我依旧不解。

    “因为...”阿玛目光黯然,沉思片刻复望于我,墨色眼底似乎有什么东西更加坚定,“你二伯父心思不正,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他可以不择手段,甚至以他的亲人为代价。”

    六岁的我哪里懂这些,听罢只是眨巴羽睫,学着大人的模样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心思不正,不择手段,反正就是说二伯父不是好东西就是了。

    虽然众人皆以为二伯父对我不赖,但是身在其中,我最了解不过。这个人深刻地让幼小的我明白,什么叫表里不一。当着爷爷的面,他巧舌如簧,见了我恨不得把我夸到天上去,还经常塞给我一些稀罕吃食。但是背地里,却又是另一副样子。

    二伯父有一子,唤作绵伦,年长我八岁。这位绵伦哥哥简直同二伯父长得一模一样,一双深窝眼,虽是叫人看上去有种意犹未尽的诗意,但却总蕴藏算计。棱角分明,高挺鼻梁有几分像爷爷,薄唇时常噙着似有若无的笑意。这爷俩眉峰一挑,唇角勾翘,时常伴随着轻蔑的冷哼,着实叫人难以亲近。

    这一日,春风送暖,马蹄飒踏,十里街巷灯火杳然。银月偏挂青天幕,日火才起东隅边。王府门前几棵桐树,四通邻里甬道,上覆青石板路,若是你瞧见几个野孩子中玩儿得最欢的、笑得最欢畅的、穿着娇艳粉嫩淡藕衣袍撒欢疯跑的,那定是我没错了。

    平日里额娘是不允我如此笑闹,况且还是在自家门前,用她的话讲,“在自家门前丢了自己的颜面”。但每当她说罢,爷爷通常皱眉纠正,“诶,小孩子,哪有什么颜面。”每每话罢,爷爷还会往我碗里夹一些我最爱吃的菜肴,撂筷还会亲昵地浅刮我的鼻尖。

    今日瞧薄月腾空,我也知趣,摔响最后一截小鞭,同伙伴们笑闹过后,两只脏巴掌相互拍了拍泥,瘪了瘪嘴,小声嘟念,“我该回府了...”

    没玩儿尽兴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这些小伙伴大部分衣衫褴褛、草民出身,我怕他们觉得我摆架子,因此疏远我。

    垂眸盯着自己那双香色锦缎绣花鞋,悄悄瞄着眼前这几个脏兮兮的面庞,瞧着他们几个不气不恼,其中一个唤作虎头的小哥咧嘴笑露出一排不大整齐的牙齿,我真想提醒他别叫青鼻涕流到嘴里。

    “没事儿,那明日我们再来找你玩儿!”

    “得嘞!”这句话是我从爷爷那学的,每当我笑嘻嘻地念出着两个字,心头便一阵畅快,仿佛刚解决了一桩大事,我也会想到爷爷笑时脸上愈加深刻的细纹,“那我明日出来时,从府里带牛轧糖给你们吃!”

    几个小伙伴儿听到牛轧糖,眼中闪过期待的光,灰扑扑的脸上美滋滋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

    瞧着哥儿几个勾肩搭背地从那条小巷离开的背影,我突然很羡慕他们。或许因为他们的快乐很简单,一块儿牛轧糖,或者半截摔炮,几颗形状各异的石子都会让他们兴奋半天。他们也不怕弄脏衣裳,一双草鞋仿佛可以带他们去任何地方,看各色光景。

    而我呢,玉靴锦袍,云髻宝簪,浑身散发着异彩流光,这种华丽的束缚,或许只有我自己懂得。我讨厌与他们格格不入。

    趁着天色还未擦黑,踏上台阶,踮脚抬手,叩响王府朱门上的门环,那是一对儿狮子模样的手环,上面裹着一层鎏金包浆。

    “阿玛!”门才开了个小缝,我还没瞧清究竟是谁开的门,绵伦哥哥的声音便迫不及待的挤入耳廓。

    他唤我什么?阿玛?

    朱户敞开,只见绵伦哥哥身着青色绣蝙锦袍,他瞧见是我,眼中光彩顿时熄灭,眉头一拧,眼瞳斜向下睨,露出一副嫌恶的嘴脸,方欲将门关上,我连忙顺着门缝挤了进去。瞧他这副模样,想必是将我当成了二伯父,半藏嬉笑,这算是逮着个打趣他的好由头。

    “绵伦哥哥,你方才叫我什么?”

    “你可别唤我‘哥哥’,”他自上而下打量着我,“我可没你这样的妹妹。”

    我早就听惯了他如此刻薄言论,巧笑着瘪嘴,也许是今日心情好,便由着性子与他多打趣了几句。

    “对了对了,不是‘哥哥’。”转眸思虑,“既然你方才唤我‘阿玛’,那我应该叫你什么呢?”

    “......”

    见眼前公子哥儿被我气青了脸,心里这叫一个解气,上前几步,本想踮脚摸摸他的头,谁知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长这么高,活脱比我高出两个头来,也罢,那便意思意思,拍了拍他的肩膀,学着阿玛平日语重心长的口吻,“绵伦啊...真是我的乖儿子!”

    “滚开!别用你的脏手捧我的衣服!”话罢,眼前少年剑眉一瞪,猛然抬手,一股力气随之推搡在我臂膀,我竟猝不及防摔了个屁股蹲。回神之时,只觉臀部钝痛不已,两只细嫩手掌也因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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