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走出了办公室,事务所的人都下班了,就还剩了春荷一个人坐在外面,对着电脑写着邮件。
见到她,春荷问道,“有事吗许小姐?”
她摇头,“附近有吃的吗?我想给我妈买点儿吃的。”
春荷顿了顿,说,“赵律师晚上一般不吃饭,今晚可能得熬夜,到时候,就直接睡在隔间的一个房间里了。”
“不吃晚饭?”她错愕,“那晚上你……”
春荷笑了笑,“晚上我会回家的,这时候留在这里,是以防赵律师会有突然的事情。”
“突然的事儿?”
“对啊,有的时候那些案件里会有突然的发现,赵律师这个时候都是需要立即处理的。”
赵春晓的效率是业界内公认的一流效率,但凡是找了上门,接下了案子,不出意外,胜诉,几乎已经成了必然。这些口碑佳话,从前听在耳里,现在见了,才知道那些口碑,都是拿命拼来的。
她低下头,想了很久,拳头一直紧握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等到再抬起头的时候,紧握着的拳头,却无力地松开了。
她说,“那我……先回去了,你替我告诉我妈一声。”
春荷担忧着她,“许小姐,要不就叫上赵律师,一起吃个饭吧?”
“别,”她笑道,“要真和我妈在一张桌上吃饭,我都觉着别扭。”
说完,不顾春荷复杂的神色,微微点头,转身离开。
回家的一路上都呆滞着,放空了脑袋,看着地铁门上自己的倒影,不由得嘲笑自己,这么多年还以为自己是已经麻木了,可现在看来,好像还是和以前小时候没有什么差别啊?
除了变得更加懂得母亲的苦楚以外,那一份难过,还是一样的。
到了家,她将就了一份泡面吃了下去,吃完后还是觉得很饿,又叫了一份外卖,等了一个小时,洗完了澡,外卖到了,可那时候已经吃不下了。
随意搁置在了一边,终于轻轻松松地躺在了床上。
躺在床上后,空调的清凉格外舒适,她盯着天花板,莫名就想起了那天晚上母亲在房间里的怒吼,说的是“当年”。
当年什么?
她盘腿坐起。
今天在办公室的时候,也听见了母亲的通话中,有提到关于制药公司的话题。
她知道母亲的过去,母亲当年,就是靠着打赢了制药巨头至达集团的那一场官司,以绝对优势压制起诉方,逆风翻盘,而从此一战成名。母亲有那个本事,成了一颗律政界冉冉升起的新星,而随着败诉至达集团的陨落,也让业界之中的所有人为之一震。
可是那些她都不在乎,她在乎的是事后的那一场车祸,那一场让她家破人亡,让她开始步入不幸的人祸。
其实那些事儿她都是从别人的口中听得的,她唯一亲眼见过这件事儿的过程,也只是在太平间见到了自己的父亲,听见了那个肇事者戴着手铐时的嘶吼。
她对那一件事儿,唯一能有的一点儿记忆,只是被爷爷的秘书抱在怀里,所听闻到的那白布一角,和震破耳膜的哭喊和怒骂。
那个人说,“你们许家都是畜生!全都是畜生!”
“小贱人,你和你的母亲一样,都是贱人!”
“你妈就是个无赖,就是个王八蛋,毁了我的家庭,我也要毁了你们!”
那件事儿就算是回忆至今,也仍然心悸,心悸于那个人恶毒的仇恨,也心悸于那人如此狠毒的报复。
如此一想,她愈发觉着蹊跷可怕,当即就给春荷打了一个电话。
春荷很快接了起来,“许小姐?”
她冲动到想要将脑子里的话全都说出来,“春荷我妈她……”
刹那止住。
这些事儿都过去了这么久,她这么重提了,又能掀得起什么风浪?她力量微薄,又能替母亲分什么样的忧?
春荷不知道她此刻的心情,也对当年的事儿没有太多的了解,问到这里,也只是回答了她一句,“赵律师吗?赵律师这个时候可能还在办公室里忙呢。”
“忙……忙什么呢?连吃饭都忘了。”
“嗨,也就是一桩案件,是一家小型制药集团,委托赵律师办理,”春荷说,“这次是检察方起诉那家制药集团,那家制药集团造了假,事实胜于雄辩,已成定局的事儿,他们却胁迫赵律师接下了这个案子。”
“胁迫?”
“对啊,”春荷说,“看不出那个小小制药集团,却有道上的人撑腰,那天晚上摆了一场鸿门宴,请了赵律师,威胁赵律师,如果不赢,便拉着赵律师甚至许家下水。”
听了春荷的话,她恍然大悟,却也是心惊肉跳。
母亲当年打过这样的官司,站在民众一方,告倒了至达集团,而如今却站在一家造了假的公司一方,替他们维护,岂不是打了自己当年的脸。
这一战,不论是输是赢,都会有舆论直指母亲,按理说,如若是检察方起诉,就必定是人证物证俱齐,胜诉几乎是一件微乎其微的事情,而母亲是个如此强势的人,又怎么会愿意输掉这一场官司?
挑战检察官,自然是个事业上的挑战,可若当真赢了,那么脸面何存?如若不赢,她赵春晓的自尊与前程又置于何处?
而她好奇,那些人又是以什么筹码,胁迫得了她那位天不怕地不怕的母亲。
春荷那边又沉默了一下,说,“我……告诉你这些事儿,其实也是想你理解理解赵律师,她真的压力太大了。”
春荷要她体谅母亲此刻的窘境,可是,“我什么时候,没有理解过?”
春荷被她一句话塞住了嘴,良久后才轻声说了一句,“抱歉,许小姐。”
“没事儿,我先挂了。”
挂了电话后她就关了灯,躺进了床里,闭上眼睛,睡了过去。半夜醒了一次,窗外一点儿灯都没有,黑漆漆的房间里就她一个人,安静的屋子里,连个鬼影都没有,摒弃了那些莫须有的想法,又沉沉睡去了。
日子还是照常地过,除了许暮之出现的那一天里成为了例外,剩下的日子,好像都是日复一日,毫无起伏可言。
白楚河和她煲电话粥的时候听她总结了自己的上班日子后,在那边惊讶得直嚷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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