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刚从东山探出头时车队便到了屯田衙门,衙门里有差役引着车队从衙门的左侧往后走,高高的围墙里面便是藏粮的粮窖。江安义让朴天豪和陈安凯看着车,自己往前来找冯定忠,他要看看屯田衙门如何收粮。要知道这趟车队就拉有六千石粮,如何过称或用斗计量那量到明天去也量不完。
粮窖大门前,冯定忠正在跟一个胥吏交涉,江安义赶到的时候正听那胥吏道:“将军,这拆包验检是规矩,小的也没办法。”
“但你要验检一半粮包,这要到什么时候?我们还赶着回去多跑两趟呢?”
那胥吏眨巴着眼睛,拉长腔调道:“我这不是也为难吗?”手上张开五指,冲着冯定忠一晃。
冯定忠以为他索要好处,从怀中摸出个纸包,往胥吏的手中塞去。那胥吏往后一退,尖着声音道:“将军,你这是干什么,收回去。”
江安义心道,没想到这屯田衙门的胥吏倒是个清廉之人,找机会不妨提拔一下。冯定忠讪讪地收回纸包,胥吏笑着招手道:“将军,随我来。”
冯定忠随着胥吏进了大门,嘀咕了半天冯定忠才黑着脸出来,那胥吏笑着招呼人验看粮食。随意看了两包后,胥吏吩咐记帐的小吏道:“颗粒饱满干燥,少有杂物,进窖计数。”
车队驰进粮窖,粮食被倒入窖中,江安义问道:“这一窖粮有多少,计数准不准?”旁边的衙役瞥了一眼江安义,不耐烦地道:“一窖装平五千石。”江安义随意地看了看其他粮窖,差不多大小,估计相差也不过十来石,倒也不是大事。等粮食全部卸完,有人验了数,出具了五千七百石的票据给冯定忠。
江安义有些奇怪,明明这些粮食超过了六千石,怎么只有五千七百石的票据。回去的路上江安义问冯定忠,冯定忠闷闷不乐地道:“看仓的胥吏索要了五百石的好处?”
“为什么?”江安义奇怪了,难道冯定忠还怕小胥吏?
“唉,没办法,如果不给好处,那小子就要找理由验看粮包。就算验看了,他也要找理由说粮食没晒干,里面有砂石杂草等理由降等,还不如直接派些好处给他省事。”
蛇有蛇道,鼠有鼠路,回去的路上,江安义郁闷的一语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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