绅在民间的威望大打折扣。这些日子,顾家一直都在设法消弭不良影响,就连官府的清丈田亩也顾不上了——没办法,就算想闹,乡间的百姓大多都在传着顾家涉嫌通虏的段子,已然信不过他们了,光靠着家奴和佃户,还不够给驻军塞牙缝的呢。
“齐王的政令不是说为了北伐吗,那么等北伐完事了,政令肯定会松下来。忍一时风平浪静,少赚点儿银子就少赚一点儿了,别因为这种事情把家族的根基都断送了才是关键。”
“叔公说的是,正该如此。”
走私的事情定下,清丈田亩的事情再度成为了议论的主题。陈文不承认满清的科举,顾家也没有参加过隆武朝的科举,长达十五年,已经将近十六年没有举行过科举考试,顾家那些有功名的族人在这些年里去世了不少,优免政策陈文是认可的,奈何他们家中能够享受到的优待可是少之又少。更何况,现在工作队还在深挖那些隐匿的田产,那就更是百上加斤的事情了。
这样一来,今年的秋税,以及从今而后需要交纳的税赋就会直线上升。想要缓过来,首先是重开科举,而且还要在这些年积累下来的才学之士中过得独木桥,恐怕是没有几十年都不能恢复旧观的。
“知道吗,现在那些工作队不光是在清丈田亩,还要落实税赋到各家各户,以后就连摊派都做不得了,咱们家得交多少税赋出去,这还讲不讲优待读书人的祖制了?”
需要交纳的税赋激增,摊派也做不得了,顾家的族人们纷纷流露出了肉疼之色,可也就在这时,此前出师不利的顾枢却站了起来,将另一个坏消息道了出来。
“这两天吾打听过了,齐王在浙江的时候,清丈田亩过后都是要逼着士绅交罚款的,不交就革除功名。”
说到此处,顾枢已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而他接下来的话更是引起了在场众人的共鸣。
“陈文此子,名为文,但却分明就是黄巢、李自成那般的混世魔王,而且他比黄巢、李自成对读书人的损害更大,因为他知道深根固本,知道用分地来收买那些贼配军。现在他还没有称帝,就敢对咱们下手,若是让他得了势,还不得把士人都赶尽杀绝了?”
“说得对,绝不能与这厮善罢甘休,必须让他知道知道咱们东林的厉害,否则咱们就再无宁日可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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