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可乐里的毒就是何当派人下的,正好被我知道了,所以就让人给你打电话,想将你吓回去。但你这倔人,唉。后来又因为小五的事,何当已经对我们很不耐烦了,他制造了这起车祸。要不是我对他还有用,说不定……”
到这时马老西才明白,王波与周翠红为了救他花了多大的心思,他惭愧地说:“对不起,是我拖累了你们。可是,如果我现在回家,那两条人命就白死了……”话没说完,他突然听到那边传来一阵刺耳的急刹车声,跟着周翠红发出一声尖响,轰一声,像是手机掉在了地上。半晌之后,有人捡起了手机,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响了起来:“我是何当。”马老西如受雷击,失声叫了起来:“你……周翠红呢?”
“她没死,不过我随时可以让她死。”何当像是踢了周翠红一脚,周翠红发出一声惨叫。马老西焦急地说:“放开她,你到底想做什么?”何当冷笑道:“她活着能让我赚更多的钱,我也不想她死。我只有一个条件,只要你答应不去告了。”马老西吼道:“你就不怕坏事做绝得到报应!”何当没有说话,继续折磨周翠红,周翠红压抑着痛楚,喘息道:“老西,别管我,你去告……”马老西不再犹豫,他使劲地顿了顿足,懊恼地喊道:“我答应你不去了,你放开她!”何当笑了起来,:“你要反悔的话,我会让你的朋友一个个死在你面前。”
马老西说到做到,他不再告了。但每天,他都会到天水河去。采沙场的规模越来越大了,相应地,生态环境也被破坏得越来越厉害。采沙船的作业范围扩大到上下游好几公里的地方,甚至河岸也被纵向挖阔数十米远……马老西在岸边往往一坐就是几个小时,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有时别人路过他身边,听到他嘴里在嘀咕着:“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会出大事的……”
一个多月后的一天夜里,周翠红接到马老西打来的电话,马老西让她明天一早到采沙场去一趟,务必要多带些记者。周翠红不知何意,正要追问,马老西却已经挂了电话。周翠红反打过去,马老西已经关机了。第二天天还没亮时,周翠红又接到一个电话,听完电话后,她顿时就愣住了。随后,她立即开车去了采沙场。
周翠红进了采沙场的一间房子,里面何当和几个人正围成一团看着什么。周翠红推开他们,发现地上躺着一具尸体。周翠红眼前一黑,差点昏倒在地,竟然是马老西。马老西全身湿漉漉的,腹部胀大,面部苍白,嘴角有水流下来,分明是溺水而亡的。
何当赶紧将周翠红扶住,说:“红姐,你没事吧?”周翠红使劲地晃了晃脑袋,一把揪住何当的衣领,吼道:“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干的?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动他,你为什么不听?”何当无辜地辩解道:“不是我干的!刚才我们正要开工,却发现他淹死在水里了。”周翠红推搡着他,喊道:“这不可能,他在天水河里泡了几十年了,怎么可能淹死?一定是你下手的!”何当大叫冤枉,说:“红姐,我真没有。虽然我是想除了他,可您早说不要动他了,我哪敢不听您的话。他真是淹死的,不信你问大家。”旁边的人也都连连点头。
周翠红松开他,转身扑在马老西的身上,哭叫道:“老西,你是见过大风浪的人,怎么会死在水里了呢?”忽然,她看到马老西嘴角边流出的水有些异常,她闻了闻,她是当护士出身的,立即就闻出来那是安眠药的味道。转念一想,猛地明白了,马老西是自杀的,他一直没放弃让采沙场关闭这个念头,尽管他答应不再去告了,可是没说不用自己的性命做最后一搏。
马老西的想法很简单,大家都知道他跟采沙场有矛盾,如果他死在采沙场边上,那么何当脱不了关系。当然,因为在市里的命案都没有人处理,所以,马老西才特意叮嘱周翠红带记者来了,马老西知道周翠红的活动能力。到时记者一来,影响大了,有关部门必然会对采沙场进行调查。这样,大肆破坏环境的采沙场自然就会关门。而他之所以服安眠药,是知道天水河淹不死自己。
六、彻底结束了
马老西的计划很完美,只可惜他算错了一件事,那就是采沙场的老板根本就不是何当,而是周翠红。采沙场利益链极大,周翠红不可能关掉它。可是,她实在没办法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也是初恋情人动手,所以才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子。一开始,她想用旧情打动马老西,可是不行,于是,她想到了威胁,可乐是她让人下毒的,电话也是她让人打的,小五虽然是她的保镖,可是因为私吞货物早就上了黑名单,安排救人、杀人,还有王波的车祸以及自己被何当威胁,都是想让马老西知难而退。为了他,周翠红可谓是费尽了心机,却没想到,马老西这个倔人,从来都没有被吓退过。
周翠红呆呆地坐在那里,很久也没动。直到何当告诉她,天快亮了。周翠红这才抹了一把眼泪,恢复到大姐的神色,问道:“尸体除了你们几个,还有什么人看到了?”何当摇头说:“没了。”
周翠红起身打了个电话。不多时,一个人急匆匆地进了屋。如果马老西还活着,一定会吃惊得大叫起来,他竟然是王波!王波看到马老西的尸体,脸色变了变,随后吩咐道:“趁着天还没亮,何当你们几个把尸体处理一下,务必做到万无一失。”
何当等人领命将马老西的尸体抬出去了。王波和周翠红坐在那里抽着烟。半天后,周翠红这才说:“我们是不是玩过头了,竟然把马老西逼死了!”王波苦恼地说:“可是,要不这样的话,我们就完蛋了。这个马老西,你说,他怎么这么倔?”周翠红低下头来,说:“他是个真男人。”
天大亮后,何当回来了,说把马老西的尸体深埋地下数米,绝对不会有问题。随后,他打开保险柜,从里面拿出几个布袋,打开,里面是黄灿灿的金沙。“这是这个月淘的,下个月如果放开手来,应该会多一倍。”
看到黄金,王波脸上的阴郁一扫而光,他接过一袋,放入口袋,说:“这是戴副市长的,我给他带去。”转头又对周翠红说:“我知道你对马老西很愧疚,我其实也是很欣赏他的。否则不会专门印张假报纸咒自己死了来威胁他。我们对他已经仁至义尽了,他的死只能怪他太倔了。”周翠红流下了眼泪,说:“他为什么这么倔呢?”王波摇头说:“他要不倔就不叫马老西了。”
马老西无亲无故,他的失踪除了菜市场鱼档的房东外谁也没注意。几天后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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