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涛那么厚道、老实一个乡下人,不像是吹牛。”
眉宇凝重,范卓学警戒女儿:“雅诗,如今这个社会什么骗子没有,不能光看他表面。打不出一只动物,说明他没有跟石匠学过手艺。”说到这里,范卓学张望一眼工作室,压低嗓音:“十有八九他是看了我上次的展览,冲着我这些石雕来的,要防着他点。”
老公这么一说,杨茹艾也担心起来:“雅诗,你爸说的对,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不能引贼入室,那些石雕是爸的一生心血,要小心防着点,你千万不要被他的憨厚外表蒙骗了。”
“嗯。”范雅诗嗯一声,说:“爸,他真能打出一只动物出来,证明他不是骗子,您就收下他当学生了吧?”
看着女儿,范卓学说:“那也要看他打的如何,手艺实在太烂,他不是一个真正有心学手艺的人,只想一蹴而就。”“几年前,我一眼看到那块青石时,总觉得它是件宝贝。可是几年来,我老是找不到灵感,不知道把它雕刻成什么?我今天是在下一个大赌注,他是个真正学手艺的人,懂得把青石打成一只什么动物,也算是遂了我一桩心愿。”
“万一给他搞砸了,怎么办,爸?”范雅诗担心问了一句。
还来不及回答女儿的话,工作室里骤然传出一阵叮当叮当叮当的清脆响声……
清脆的叮当声,宛如一曲美妙歌声,范卓学听在耳朵里,心里特舒坦,比喝了蜂蜜还要舒坦,他这可是咬紧牙关,下了人生头一笔赌注。真要被郁锋涛这个山沟沟来的黑猩猩搞砸了,当他范卓学捡了一块废石头,反正这么多年了,他也没有得到过甚么灵感,到底要把它雕刻成什么?
叮当叮当叮当清脆声,将近半夜十二点钟时,戛然停止,一下子将范卓学一家人神经绷紧。
焦灼等待中,清脆叮当声如同被魔鬼吸走,再没有清脆响起,一家人面面相觑。
又一刻钟过去了,工作室依旧如同死人一般寂静。
难道说,这么短时间内,郁锋涛已经把青石打出来?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这么短时间内,郁锋涛是神仙的话,也不可能把青石打出来。
脸上神经如同绷紧的琴弦,范卓学二话不说朝工作室奔去。
见状,杨茹艾、范雅诗母女也随尾跟去。
奔到工作室门口,往里一望,范卓学不看不生气,一看,火冒三丈。你道怎么了,郁锋涛悠闲的很,当起专家正在鉴赏、研究他范卓学的石雕呢。
压着心头怒火,往工作台上一瞅,范卓学惊得往门口跌退三步:那块青石已经是一大一小虎视眈眈的狮子、老虎。
惊喜之下,一个箭步奔到工作台前,仔细一看狮子、老虎,范卓学又被气得三魂冒火,七窍生烟,霍地转身,对郁锋涛咆哮如雷:“好你个黑猩猩,你这干的是什么活?原来你手艺就是这样粗制滥造,马马虎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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