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小调,从小贩身旁缓缓经过。
明摆着,这些蹲守在客栈门口的点子,是来监视香兰客栈的。
看来,南不倒藏身客栈的秘密暴露了。
怎么暴露的?难道是接生婆?
接生婆为人忠厚老实,况且,接生婆深信不疑,她接生的女人,是林老板的亲戚,怎么会想到是南不倒呢?就算悬赏金额巨大,贪图钱财,也不会将这个时候生孩子的女人都当作南不倒呀,况且,要举报,孩子生下来没几天,就该去举报了,为什么要过了半个月,才去举报呢?
接生婆不像举报者。那会是谁呢?
举报的人,肯定来自内部,世上最会坏事的人,就是内贼。莫非是客栈内的伙计?
客栈里的伙计,全是老乡,为人可靠,不过,在如此巨额悬赏金额下,谈可靠,就成傻子了。
林福康不是个迂老头,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关键是,没人能进入后院,更没人知道,后院有个女人在生孩子呀,更不可能联想到,生孩子的女人就是南不倒。
没人进入后院,不等于没人知道后院藏着人呢。
半个月前,柳三哥与南不倒来客栈投宿时,只有一个伙计见过他俩,那就是他平时十分器重的阿四。
阿四是个踏着尾巴头会动的家伙,只要见过一眼,这事就休想瞒过他。
难道是阿四把秘密捅出去的?
不过,不对呀,为什么半个月前不举报,却要过了半个月,才举报呢?
这么看起来,又不大像。
三天前,阿四来告假,说是近来他有些头疼脑热,要在家将歇两三天,林掌柜自然应允了。
阿四很少请假,莫非,他请假跟举报有关?
林老板悬着的心,怎么也踏实不了。
如今,想这些已没有意义了,事实是,南不倒藏在香兰客栈生孩子的事,已被小人揭发了。
还好,十天前,为了万全计,他让在夫子庙开酒馆的儿子一家,关闭酒馆,逃生去了,他要儿子改名易姓,跑得越远越好,如半年后,平安无事,再回南京与家人团聚。
儿子问他为什么?他说:“不能说。”
儿子平时十分孝顺,这次却犟头倔脑起来,道:“你不说,我不走。”
林福康道:“有一句话,你应该听说过,叫‘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
儿子奇道:“爸,啥意思?你想要我死?”
林福康道:“刚才我说的话,不对,我认为那是屁话,如果,君无缘无故要臣死,那君就是暴君;父无缘无故要子死,那父就是狼父。”
儿子道:“那你说它干啥呀?爸,我糊涂了,你到底是啥意思?”
林福康道:“我的要求不高,只是要你做到‘父要子逃,子不得不逃’。我想你应该做得到,这是性命交关的大事,是为了你好,事后,你会觉得我是对的。儿啊,别问了,明天就逃,记住,你的去向不可告诉任何人,否则的话,逃也是白逃。”
儿子道:“你逃不逃?”
林福康道:“我过两天再逃。”
儿子道:“你不逃,我也不逃,要逃大家一起逃。”
林福康急眼了,道:“扯淡,你是我儿子,就得听我的,你不是我儿子,也得听我的,无论你想不想听,都得听我的。‘父要子逃,子不得不逃’这个要求不高吧?行,算我求你了,就求你这么一次!”
儿子见父亲急了,道:“要求一点儿都不高,就是有点儿怪,生意做得好好的,一下子,要撒手走人了,换了谁,谁都想不通。”
林福康道:“我只要求你做一次想不通的事,以后决不会再有了,你能做到吗?”
儿子点点头道:“哎,能吧。”
临走时,林福康道:“两个月后的今天,我俩在杭州梅登高桥相会。”
“行。”
“要是我没去,我与你娘就已不在人世了,不用找我们,跑吧,改名易姓,跑得越远越好。”
儿子道:“爸,这是怎么啦?”
“啥也别问,啥也别想,记住,杀死你爹娘的人,就是水道的贼胚!”
儿子眼里满是愕异惊惧,张了张嘴,啥也没说……
第二天深夜,儿子关闭了酒馆,带着老婆与三个子女,雇了两辆马车,悄悄离开了夫子庙。
林福康算是了却了一块心病。
然后,他返回客栈,走进了后院,栓上院门,来到南不倒的房门前,轻轻敲了三下门,又敲了两下,这是他与老婆约好的暗号,房里老婆道:“福康,进来吧。”
林福康进入房间,见南不倒满脸红润,坐在椅子上,抱着儿子来宝,逗着玩呢,老婆在做针线,缝制着一双虎头童鞋。
林福康道:“不倒,你该歇着才是呀,还没满月呢。”
南不倒道:“其实,我三天后体力就恢复如初啦,我要帮着干点家务,林师母说啥也不肯,说是无论如何,要到满月了才行,真没办法,其实,我没那么娇惯呀,屋里的活,全是林师母干的,真不知该怎么谢你们呀。”
林福康道:“哪里哪里,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男女授受不清,为避嫌,半个月中,林福康这才是第三次进屋。
第一次与柳三哥一起,张罗着将南不倒安置在此房间;第二次,得知南不倒生了个大胖小子,进屋道喜;今儿是第三次,这次,是来报忧的,不知南不倒会如何应对。
见南不倒面色红润,神完气足的模样,林福康十分欣喜。
他道:“不倒,有一件不太好的事,不得不告诉你。”
林夫人道:“既然是不太好的事,最好别说,人家还在坐月子呢。”
南不倒道:“林掌柜,你说吧,没事。”
林福康道:“本来不该说的,事到临头,不说不行啦。”
来宝睡着了,南不倒将儿子轻轻放在床上,盖上被子。
林夫人也觉着不妙了,停了手中活计,看着林掌柜。
林福康就将客栈门前有点子监视的事,细说了一遍,道:“三个门前,监视的点子是明的,相信客栈周围,还有许多暗桩,有多少,就不清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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