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这厢有礼了,尤一天正是贫道的俗家姓氏,方丈真乃天仙也,算得奇准无比。”
传真方丈道:“哪里哪里,只是略通些周易八卦而已,学识浅薄,只能前知三个月,后知三个月,三个月外的事,却概莫能知。想不到尤一天竟是我辈中人,借问道友如何称呼?”
金蝉子道:“道号‘金蝉子’。”
传真方丈一边打量着金蝉子,一边道:“好,金蝉脱壳,这名字寓意极妙。从道友的外五行来看,此生历尽坎坷艰险,脸上布满岁月沧桑,却能度尽劫波,逢凶化吉,究其因,一则是道友的命硬,另一则呀,则是这个道号取得吉祥。”
传真方丈示意金蝉子在一旁落坐,白云子上完茶,便退出书房,将门轻轻合上了。
传真方丈道:“三十余年前,这儿叫鸡冠岭,十分荒凉,岭上有个玄虚观,观内有一个道士,叫无言道长。”
金蝉子道:“无言道长便是贫道的恩师。”
传真方丈道:“噢,这就对了,那时,本观主在岭下落鹰坡的清福道观静修,见过几回尊师,劝他下山修行,不必在山上自苦,可尊师却推说喜欢清静,不肯下山。尊师大智若愚,非我辈凡夫俗子能及,观其像貌,已达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道家上乘境界,后听说患疾仙逝,本观主甚感意外。”
金蝉子急于去恩师坟前祭拜,便道:“以前之事,已成过眼烟云,多说无益,徒增伤感,烦请方丈带贫道去恩师坟前祭拜,以尽徒儿孝心。”
传真方丈道:“急啥,本观主还得验证一下道友身上的一个标记呢。”
金蝉子奇道:“标记?相符了怎样?不相符又怎样?”
传真方丈道:“相符了,你就能去祭拜无言道长,就成了‘玄虚宫’的主人;不相符,你就无权去祭拜无言道长。”
“标记?玄虚宫的主人!什么意思?”
“一切须标记验证吻合了,方能细说,否则,无可奉告。”
“什么标记?”
“你身上的刺青。”
“刺青?”金蝉子当然知道,自己有一个极小的精致的刺青,是在左耳根后的脖子上,不撩开头发,根本看不见,这个刺青非常隐秘,就连通缉令上,也没有提及。
知道这个刺青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刻刺青的无言道长,另一个是死在自己手中的管统丁。
传真方丈怎么会知道的呢?喔,他是算卦算出来的!
传真方丈道:“请道友过来,让本观主验证一下。”
金蝉子老大不情愿的走过去,弯腰低头,让传真道长验看。
传真道长揪住他的左耳,撩开耳后的头发,便见有一只栩栩如生的蝉子,趴在他的耳根下,线条精细,活脱逼真,作振翅欲飞状,传真道长叹道:“无言道长画工之妙,世上无人能及,就凭他这份画技,在世间混个名满天下,财源滚滚,也只是举手之劳耳。却甘守清贫,修炼功德,可见其志高远,非常人能及矣。”
传真道长揪着金蝉子的耳朵,盯着蝉子呆看,一时却忘了松手,金蝉子道:“哎,哎哎,道长,好了没有,好了没有,疼,疼,请松手。”
传真道长这才松手,道:“对不起,本观主看得浮想联翩,感慨良多啊。”
金蝉子道:“没关系,方丈是怎么知道贫道的这个刺青的?是算出来的么?”
传真道长道:“不,是有人告诉本观主的。”
“他是谁?”
“是‘忆天道观’的捐赠者。”
“叫什么名字?”
“管统丁。”
“什么?管统丁?”尤一天一脸疑惑,目光警觉,紧盯着传真道长的脸。
心道:传真道长是什么人?是管统丁的死党么?!
传真道长朝他看了一眼,道:“道友眉宇间的怨气好重啊,望之令人生畏。唉,善哉善哉,出家人岂能打诳。”
传真道长温厚坦然,微笑面对,你怎么看,他都是一个忠厚长者,像这样一个忠厚长者,会包藏祸心,就连一向多疑的金蝉子,也有点儿吃不准了。
传真道长道:“看来,一切还得从头说起啊。”
于是,传真道长便叙述起管统丁捐赠道观的事来:
二十五年前,深秋,秋风萧瑟,木叶摇落,一辆马车来到落鹰坡的清福道观,车上跳下一位左脸颊有道刀疤的中年人来,他身后跟着一名身材魁梧的保镖。
中年男人径直进入清福道观,找到贫道,向本观主打听一个叫尤一天的人来。
本观主问:“施主姓甚名谁?来自何处?”
中年人道:“在下姓管,名统丁,特地从北京来到吕梁,要找尤一天的家眷,有要事相商。”
本观主问:“这尤一天,除了名字,还知道些啥?”
管统丁想了想,道:“好象听他说起过,曾在吕梁山上一个叫玄虚观的道观当过小道士,其他,就一无所知了。”
本观主道:“玄虚观倒是有过一个,有两个道士,一个老道士,带着个小道士,相依为命。只是如今玄虚观已倒塌,老道士已过世,小道士却不知所终了。”
管统丁眼睛立时发亮了,道:“对了,那小道士想必就是尤一天了,尤一天既是吕梁人,必有亲朋好友,万望道长相帮寻找,在下必有重谢。”
本观主道:“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况且,无言道长徒儿的事,便如自己的事一般,既如此,本观主理当帮助查找,至于重谢,那就不必了。”
管统丁连声道:“叩扰之极,在下住在清福镇上的悦来客栈,与道观相距只有一两里路,如有消息,烦请道长派人来告知一声,在下不胜感激之至。”
想不到,这脸上有道刀疤的人,说话极为客气,并将尤一天的体貌特征描述了一番,并说及了左耳根后的金蝉刺青,临走时,还在功德箱上,留下了一封雪花银,足有十两之多,出手十分阔绰。
三天后,管统丁与保镖又来了。
在这三天中,本观主已派出四个干练的道士,去四个不同的方位,打听有关尤一天亲属的下落,却均垂头丧气地回来了,说是四乡百村,均不知有尤一天这么个人,更不用说他的亲属了。
本观主告诉管统丁,查无此人。管统丁道:
-->>(第4/6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