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要弹射而出,一个个如鲠在喉,天地间死寂如渊。
被无数双视线打量的感觉很不妙,若非答应出手,苏贤才不想这样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但事已至此,他也无所谓了,遥遥俯望着笑声戛然而止的年锄岁,质问道:“笑得这么难听,笑尼玛呢?”
苏贤本来不想这么粗俗的,但为了延续年肆泽的风格,所以就这样了。
他本来就没想冲着年家的王牌下手,年锄岁敢出手肯定有点底牌,这种情况下苏贤更倾向于用智取的方式帮助年肆泽兄妹解围,这不年锄岁的身后还有一堆可爱且破除不了梦寐的宗老可以拿来铺开局面么?
可以群殴,何必单挑呢?
年锄岁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眼角枯皮似的皱纹似被抚平,余光在悄然掠动,神念也如大网般铺开,但现场的状况实在让他猝不及防,浑身僵硬,动弹一下都不太敢。
一,二,三……
不知为何,年锄岁身后的数位年家宗老眼神空洞,悍然出手,即便他们的修为可能不如年锄岁到了妖王七阶的层次,但六阶也还是有的嘛,一只只身形巨大的妖兽鱼贯而出,十多只体型如小山丘的妖兽将渺小到极点的年锄岁围在中间,气势凛然。
这是年锄岁第一次感受到了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悲怆!
年锄岁卯尽全力想护下的族人,没想到在这一刻尽数沦为对方牵线操纵的幽魂,于背后给了他威慑一击,现在的他连身旁那一只只妖兽呼吸的热气都感受得到,即便是危楼黑猩在前,但自己的生死却完全在青衫少年的一念之间。
随便哪个妖兽来那么一下,年锄岁便可以死得不能再死。
所有人本来还想看一场酣畅淋漓的恶战,也惊艳于云端那个诡异神修的露面,但当对方真正和年锄岁面对面地摆开阵仗之时,大家突然觉得一阵口干舌燥,惊愕到连话都讲不出来,这种冲击感对年柒舞和年肆泽来说一样强烈。
那少年不屑的眼神仿佛在说,万物皆为蝼蚁,翻手即为棋子。
见年锄岁已被惊骇到几次张口都还是哑然,苏贤的面容上不禁闪过一丝嘲弄,随后向差不多呆滞的年肆泽慵懒道:“到云海炼器坊,我保你们?”
话音刚落,苏贤不再藏拙,无相虽没撤去,但这不代表他不可以展现一下血宫的大气磅礴,当这一座遮天盖日的浩荡宫殿如骄阳升起,将方圆千米都笼罩在森森血气中时,苏贤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
“我的天,是云海炼器坊的那位前辈!”
“真有这么大的妖宫啊!我还以为是唬人的。”
“他为什么可以这么年轻?其实是一个老妖怪吧?”
凡是身处于血宫阴影之下的人,他们的整个人都在颤栗,两腿发软,双膝似乎没了支撑之力,眼中遍布着惊恐之色,战战兢兢。
年肆泽像是迎来了当头棒喝,猛然回过神,面色兴奋到潮红,跃下宝红猛犸象躬身道:“谢前辈!”
“多大点事。这老东西呢?要死要活?”苏贤说的极其轻描淡写,还撇了撇嘴,这让他的形象在所有人的心目中又高大了许多。
听听,人家这话,多气派!
什么样的实力说什么样的话,太威风了!
“呃。”在苏贤面前,年肆泽收敛起了那桀骜不驯的傲骨,目光复杂地回身望了望年锄岁,接而道,“晚辈虽已不是年家之人,却仍有一颗赤诚之心。晚辈虽对年家恨之入骨,但与他还有一丝血溶于水的链接,还望前辈在给
他一个机会。”
“哦。那走吧。”
苏贤冷漠地点了点头,示意年肆泽兄妹先行离开,自己留下来断后。
年肆泽早已心花怒放,骑着宝红猛犸象如一阵血风般掠出,激起层层尘浪,拥挤的人群纷纷为其让出一条宽阔的道来,没有一人敢去阻拦,尤其是那一轮血日般辉煌的宫殿还擎天蔽世之时。
围观之人的心底莫名涌出了一阵羡慕,年家兄妹此去是要化龙成凰啊!
“老东西,我觉得你孙子说得挺对的。有闲情钻营一点蝇头小利,还不如多修炼修炼。你这年家,往小了说,微若草芥,不值一文。你可以不忿,等来日你孙子修炼到妖皇妖尊了,我让他回来见见你。你就知道,什么云海城,什么星火拍卖行,其实狗屁不是。实力,才是王道。”临走之前,苏贤觉得有必要撂下一句狠话,威慑宵小,再给自己营造一点牛逼哄哄的气场。
苏贤的话更是让年锄岁面如死灰,年肆泽说这话时他尚可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去搪塞掩盖,但如今这等恐怖的强者都发话了,那年锄岁是真的连开口辩驳的勇气都荡然无存,全身佝偻,那种威严矍铄已被倾覆,转眼之间更苍老绝望了。
拳头大就是道理。
在场不乏修为臻至妖王之巅者,却没有一个妖宗,也无人敢出来质疑苏贤所说的话,因为苏贤只是展示了妖宫,他怕露馅所以浑身气息内敛,故意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在他神念覆盖之下,梦寐兽护身,更没有人可以用神念等手段探查到他的修为。
这一刻,在所有人的眼眸中,他就是高高在上的王道!
人潮中,刚刚还对年锄岁故意为难年肆泽视而不见的聂士怨忍不住了,他并未对苏贤贬低星火拍卖行的话语感到不满,整个星火联盟几斤几两聂士怨清楚得很,现在的他生怕错过一点壮大聂家的机缘,因此在忖度了一番后,终于顶着巨大的压力迈步而出,来到了一个较为显眼的位置,恭恭敬敬地向苏贤遥遥拱手躬身一拜,朗声道:“前辈,晚辈出身于星火联盟聂家,虽不知前辈名讳,却也斗胆邀请前辈驾临星火拍卖行做客!”
“再说吧。”
苏贤跟聂家,或者说跟聂荣和聂士怨并无过节,他跟年肆泽兄妹也没什么交情,今天的出手也不能说全是被梦寐兽逼迫的,只能说是兴之所至。
年肆泽兄妹和聂家之间的恩怨情仇是他们自己的事,苏贤不会因为听了个感人肺腑的故事就愤然地站在弱势的一方去嘲讽奚弄手段卑鄙的一方,他更喜欢当个局外人,所以对聂士怨也没什么敌意,只是淡淡丢下了一句话,乘着血鲲鹏飘飘然离去。
剩下会产生什么反应,也与他无关。
得到这样的回话,聂士怨未免觉得惋惜,好像聂家一丝崛起的契机就这样从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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