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盘,里面放着吃到一半的食物。
不过无论看上去再怎么美味,现在都不能吃了。可白柒夏看着上面覆满了细细的沙子的餐盘,却没空感慨浪费食物的问题。
因为沙子的外面还包裹着衣服。完好无损的衣服就像是被人刻意地摆成一个人形一样,颓然地做出趴在桌上的姿势,伸手轻轻一碰就滑出一大堆细沙来。
心里已经有了大致轮廓的白柒夏按了按腰间的刀柄,直接走出这间屋子,伸脚踹开旁边的房门。
看到了一样的情况。
趴在桌上的衣服,躺在床上的衣服,还有在地上堆成一团的衣服。
里面无一例外都是细细的沙土,白柒夏甚至还摸了摸,连质地都一模一样。
她眯了眯眼睛,哼了一声。
“夜雪”
【恩?】
“给你个机会,让你有机会展示你华丽的万解招式。”白柒夏似笑非笑,“总觉得不弄死这些怪物我手有点痒。”
【啊啊你变卦得这么快人家还没准备好略有些羞涩……】
“滚!”
【好吧,其实只要靠你自己打败我就可以,不过到时候你手上是不会有斩魄刀,因为你的斩魄刀,我,站在你面前。】夜雪深吸一口气,【如何见到我,如何打败我,都要靠你自己。】
“这种小事不需要一一和我报告。”白柒夏大气地挥挥手,随便踹开一间屋子的大门,然后下去地下室。
这地方的所有屋子几乎都有地下室,按照白柒夏的观察来看,关上门就可以抵御外面那些智力上有缺陷的怪物的攻击。
白柒夏一个人躲在地下室里,不吃不喝不睡,专心考虑怎么把夜雪揪出来并且把它往狠里揍这件事情。
为了把夜雪引出来揍一顿,她正坐在地下室的床上,试图“掐着斩魄刀的脖子威胁其现身”,而由于斩魄刀根本没有脖子,于是选择了把刀柄靠近护手的部分当做脖子。
这种傻缺到一定境界的事情她居然做得不亦说乎,不得不说,此时如果有外人在场绝对会觉得此人脑子有问题,并向最近的精神病院致电。
没有外人看到不代表没有人看到。
被掐着刀柄摇摇晃晃已经无奈了的夜雪泪流满面。
这白痴就没想过如果那个地方是夜雪的“脖子”的话,怎么可能每次让她握着同样的地方威风凛凛大杀四方……
白柒夏连续掐着刀柄晃了半小时,最后还是放弃了。
手酸得要命,刀魂还是一点出来的迹象都没有,甚至连一直以来在脑海里聒噪得要命的声音都没了。
无论怎么看好像这第一次尝试都失败了。
不过她反正不在意时间问题,身为死神,灵压足够总会被斩魄刀鞭策着学习万解的,而既然夜雪自己愿意,就算她不逼也会有办法的。
抱着“总会有办法”的心,她直接躺倒在略微有些霉味的床上,拖了被子盖好,闭上眼睛睡觉。
白柒夏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一片白茫茫,就像那年和晴明还有立斋一起去道反的时候一样,弥漫着漫天的风雪,眼前除了风雪还是风雪,偶尔一脚踩下去雪地里会露出一些奇怪的突起,看得白柒夏一阵皱眉,不过那些东西也瞬间就会被新雪覆盖,再也看不见影子。
她就这么一步一步向前走,脚踩在雪地上印下深深的脚印,积得松松的雪被挤压,咯吱作响。
白柒夏在十一番当上三席之后的第二年灵压就已经到了现在的地步,虽然那之后就再也没有增长过,可是在死神之中也算是灵压雄厚的那类了。而自从灵压雄厚之后就再也不怕冷了的白柒夏走在这样的雪地里,竟然也渐渐感受到了一丝刻骨的寒意,从腿上慢慢扩散至全身,让她有些发抖。
就连凭着毅力向前走的状态都和当年一摸一样。
白柒夏皱了皱眉头,继续迎着风雪向前走。
就当忆苦思甜了。
最后她走到了一片没有风雪的地方。
不仅没有风雪,甚至场景还很眼熟。
石桌石凳,桌上有酒,桌边有人。
那个人银发披肩,纯白的和服上一尘不染,狭长的凤眼向上微挑,唇角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看了一眼手里的酒杯,又看了一眼白柒夏。
“哟,又见面了,要喝一杯么?”他对着白柒夏挑眉微笑。
白柒夏淡定地看着他。
“夜雪,认识你这么久,我突然发现一件事儿。”
“恩?”
“你果然是傲娇和抖M属性大集合啊……”白柒夏扶额,“老子掐了你那么久你都不出来,果然还是要晾着你让你着急你就把我弄进来了?我这么爷们的人斩魄刀居然是这种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家伙,你让我情何以堪……”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