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通明的琅邪阁如同琼楼仙境,华荣流彩。
绵延百里的碧玉楼台虽然如同璀璨的明珠流泻逶迤,只不过这通透琉璃的晶莹却又像是如雾似梦的瑶台,触手不可及的远离人间。
即便身在其中,亦给人静谧莫测的味道。
耳边除了天籁暗鸣外,却是听不到一丝动静。
唐桃儿艰难困苦的眨巴自己不停流泪的眼睛试图缓解它的酸涩,一边感慨这深情对视委实是个苦力活。
面前这位定力之强,叹为观止。
感慨间终于感到捏着自己手不放的琅邪公子动了动身体,从那眩晕的光圈中移动了出来。
“哦,娘子看来还在怨恨啊。”琅邪公子略略一叹,道:“究竟要如何做,才能令夫人原谅为夫呢?”
幽幽冷冷的一声叹息如同撩拨起水纹的涟漪,在静谧中无声铺陈了开去,仿若惋惜,仿佛哀怨,妩媚的桃花眸涟涟泛波,晶莹汪然。
四周紧随着公子的语调,顿时一片着急上火谴责哀怨的眼神。
额头一滴汗,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胖婶瞪着唐桃儿更是一副怒其不争:“夫人,您就别使小性了,听劝啊!”
唐桃儿甚觉无奈:“难道这张脸各位就没一个觉得陌生的?你们家夫人好歹住了几年了吧?”
她扭头对着觉得比较靠谱些的卫藿道:“你说是吧?”
刚才的讶异仿佛是一个错觉,卫藿完全不动如山,甚至更加恭敬:“公子爷若是认准了,那便就是了,有得罪之处,还请夫人见谅。”
唐桃儿脑子里顿时有北风在呼啸万马在雄浑的大河在咆哮的感觉,这琅邪阁的人不靠谱,全上下的人都不靠谱,一碗泡螺定了亲,一碗泡螺认老婆,儿戏,太儿戏了!
这事,关乎自己的名誉问题,她不能儿戏。
不过,她瞧了瞧公子身后跟着的一群人,想了想那把锋利的剑,望天……
踌躇半晌,道:“公子你看,手艺这东西,是可以学的,不过俺觉着这人的模样,是不能变得吧,您与公主青梅竹马的交情,难道会不认得她的模样,还需要靠这手艺认人么?”
琅邪公子闻言神情一黯,幽然道:“娘子可是还在责怪为夫?四年来你音讯全无,与你品貌相仿的女子入这琅邪阁却是不下百次,如果不是这碗泡螺,为夫早就被人骗了去,而娘子是不是还要躲为夫一辈子?”
哀伤的语调,委屈的神情,唐桃儿顿时有一种不认就上愧对天下愧对地中愧对父母的深沉负罪感来
无奈的依旧维持着被抓着肉爪对望的深情姿势叹道:“小女子对公子知错能改浪子回头的意志和决心甚感由衷的敬佩,可,不瞒您说,前一阵子出了点意外,实在记不清了曾与公子有过那么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往事,俺怕您认错人了,这吃错了饭不要紧,认错了老婆,怕有损您声誉不是?”
要是摸错了床,她也亏大了!
“绝不可能。”斩钉截铁道,随即面色又是一黯,露出浓郁的痛惜:“是为夫的错,才让娘子受苦了,要是娘子觉得不解气,五色堂刑堂新近琢磨出二十八种新式刑罚,一会陪夫人去挑一挑,若是看中了什么,尽管往为夫身上招呼,娘子以为如何?”
⊙﹏⊙b汗,五色堂之黑色刑堂琢磨的酷刑连大内酷吏都甘拜下风,听说大理寺没事总喜欢问琅邪阁借人,刑堂堂主往那大牢里头飘一回,直接可以搞定许多顽固分子。
这事,可以往他家主子身上招呼?
唐桃儿睨了眼细白粉嫩的皮肤,神情飘渺。
虞王孙义正言辞道:“娘子放心,为夫若是叫一声痛,就罚为夫一辈子为娘子做牛马,不过若是为夫忍住了,就让娘子一辈子侍奉为夫,好不好?”
……这有区别吗?
这好像不是讨论的重点好不好?
望着一副义无反顾大有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气势的虞王孙,不觉一阵头疼:“阁主,除了凭借这泡螺味道辨别外,难道没个靠谱点的标记?”
虞王孙想了想,道:“莫说夫人这一手绝活世上无人能比,倒也不是全没别的法子辨别的。”
“哦!”神情一亮,“是什么?”
虞王孙眨了下眼皮,那白玉般的脸上突然浮上一抹淡淡的粉色,顿时活色生香了几分:“娘子,说出来真是羞煞人的事,你真要听?”
“……呵呵,还是别说了。”
虞王孙唇角一勾,往前微微一探,神情暧昧了几分低语:“娘子左腋下靠前几分,有一道月牙形的粉红色胎记。”
唐桃儿面容狠狠一抽,脑子里嗡的响了开去。
“你,你怎么知道?”唐桃儿脱口惊呼。“哦,是胖婶告诉你的?”
瞥了眼胖婶,后者小眼一瞪:“胖婶是这样乱嚼舌根的人么?”
其实您嚼舌根了不少。
唐桃儿呵呵干笑。
难不成她还真就是那倒霉催的泡螺夫人?
这委实是一件令人很纠结的答案。
虞王孙挥了挥手,令紧跟着的众人退远了些。
远方一汪倒映过来的盈盈流水在浓黑清冷的桃花眼中氤氲着模糊的雾霭:“娘子你忘了,这是当年为夫闯了你的澡堂里瞧见的?”
“那还是娘子十岁的事,为了这个你也咬了为夫一口,你我这也算扯平了对吧。”
唐桃儿看着面前面若红云的某人下意识问了句:“俺咬了你哪儿了?”
虞王孙一嗔,目若流水面若霞焕,音却蚊蝇低哼:“……股!”
“啥?”唐桃儿没听清。
虞王孙瞪了眼:“都说了不是故意的,不过是练了一身臭汗也想赶紧洗个澡罢了,何曾知道你也在里头,就是个屁大的丫头非要说我非礼了你,扑倒了本公子还非得要在我屁股上咬一口印记出来,说是日后彼此都有个把柄,难不成你还忘了自个的丰功伟绩了?”
唐桃儿面皮可劲的抽了抽,非常不纯洁的脑补了一下当时的情形,一张脸,要笑不笑要哭不哭的狰狞扭曲了起来。
这承恩公主,嗯,很好很强大!
她的视线不由自主往下挪了挪,移动到了某人的尊臀部位。
虞王孙似乎注意到了她的目光,莞尔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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