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老爷子八十大寿筵席上冒充人第十八房姨太太家二姑夫的堂侄子家大姨夫的三表叔的叔伯兄弟混吃混喝了三日流水席顺带捞了两袋子烧鹅肘子酱鸭屁股,结果倒霉催的人十八房姨太太正经二姑父家堂侄子大姨夫家的三表叔还就真的上门来撞了个正着被人连追带打鸡飞狗跳的赶了出来。
小三子也是那一回被打伤了后一病不起的。
当初收留她的桃花师太为了给她看病用光了所有的积蓄,所以她万分需要金钱来给小三子续命。
可是如今,她却莫名其妙因为一碗泡螺给困在了这里,如果她真是那承恩公主,不禁令人扼腕,一碗泡螺定了终身,一碗泡螺堵了她自由,她的人生,怎么就和泡螺这玩意那么纠结呢?
也许,可能,她干脆认了这个事,以琅邪阁的实力,医治小三子,应该没有问题吧。
反正这也不是她自个承认的对吧。
可是认了,以那个公子的德行看,日后脱身恐怕很难。
这事,怎一个纠结了得!
笃笃笃,外头传来敲门声:“夫人可方便?公子请你出来一下。”
“来了来了。”唐桃儿一骨碌从马桶上跳下,几下子蹦到门口,没出脚先露头,冲着外头卫藿嘿嘿一乐:“公子叫俺啥事?”
卫藿未作理睬,外头立着个妆容窈窕的婢女,躬身道:“夫人,公子爷在听风揽月楼,请夫人随奴婢来。”
说罢当先带头脚泛莲花袅袅而行,唐桃儿老实跟着走了几步,瞅见身后卫藿不声不响跟着自己,倒走了几步歪着身子道:“壮士,”声调之谄媚,面容之阿谀,足可以令人抖落一地鸡皮疙瘩。
卫藿视线下移瞥了眼唐桃儿,默然,却又抬起头来远远看了眼,目光中露出几分讶然。
唐桃儿不由回头,但只见远远的曲廊处,一抹白影飘然而来。
蜿蜒曲蘖建在一汪清池碧水之上,远近起伏的亭楼迷蒙于夜半的迷雾中,清冷的池水上泛动着烟波轻雾,如幽深曲径中之香霭瑶台。
薤露清荷晚风浮动,桂兰芝草摇曳蹁跹,芊浓合度的白莲如梦似雾冉冉款步,仙姿趋附间却如妖魅横行。
无论瞧着多少回,琅邪公子翩然的倾国风姿总是令人目眩神驰,不过她看身旁一直不动声色的卫藿似乎也带着轻微的诧异,仿佛对于他的出现,有些出乎意料。
还来不及深思,横木地板光滑铮亮,唐桃儿就瞧着对方赤着玉白的双足无声无息潜近。
侍婢已经悄然退下,连卫藿也默默退后了几步,仿若隐入暗夜无声。
“娘子!”随着那招牌式的跌宕婉转尾音袅袅的呼唤依旧如初见时那般令人直冒鸡皮疙瘩。
每回被这么一唤,唐桃儿都有一种娇躯一震的感觉。
“四年,思念,你我相识了四年,相知了四年,又分别了四年,一千四百日的念想,如今,为夫总算是又找到你了!”虞王孙眉目含情,站定在唐桃儿面前,脉脉凝视,手臂一挥,远处高楼突然亮起一片星辰一般闪亮的灯火,接着又是一片,由远及近突然千百盏灯火大放异彩通明在夜色之下,如同火树银花不夜天一般突然将这一片寂静幽深的百里庭院点燃。
那一盏盏的灯火一片片的灿烂,一片片铺陈,若昙花盛开,极致绚烂,突然琅邪阁变成一处真正的玲珑仙境,琼宇楼阁。
唐桃儿被这突如其来的明亮晃花了眼,不由眯起眼手搭凉棚的远目,耳边一缕风刮过,她的小肉手已经被一双修长有力的大手拉住,在一片灿烂绚丽里,那双悠远清凉千年古玉般的眸子熠熠生光:“知娘子不肯轻易谅解,然吾心尤未变,吾曾许愿,琅邪阁上下为卿沉寂,待卿归日,方是我琅邪重放华彩之时。此处为卿黯,此处为卿欢,娘子可还记得吾所许下的诺言?”
唐桃儿被挚着双手,无法遮挡那片灿烂,她无奈的想要看清光圈里近在咫尺的男子,可是光亮太过绚烂以至于她仰着头半晌只觉得双眼酸涩无比,眨巴眨巴眼之后,顿时眼角滚出一片热泪。
其意境颇有几分持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的味道。
于是一旁瞧着的胖大婶不由抹泪哽噎了句:“呜,公子真是太不容易了,唔……”
唐桃儿很想揉一揉眼,实在太他妈痒了,奈何这手,被牢牢抓住动弹不得:“嗯,那个……”
“娘子想说什么?”呵气如兰的谦谦君子问道:“娘子有什么要求,但凡夫君我能做到的,一定上天入地为卿做到。”
“……其实吧,俺就是想说,刚才撒尿没洗手……你要不要先把俺的手放开一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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