栏处砸了下去。
江南月探头看去,瞧见大堂正中,有一位白面书生样的中年男人在说书,听着那被删改过,但无比熟悉的剧情,江南月心中生出一股不妙之感。
“再说那司徒望丢了魂,整日浑浑噩噩,与乞丐为伍,冷暖不自知,渴了饿了,也不喝不吃,很快,便瘦得皮包骨,一日发起了高烧,眼看着就要没命了……”
“哈哈,这段子说的妙,大爷我爱听,赏!”一时间,大汉们哈哈大笑,叫好声此起彼伏,无数的铜钱和碎银往那说书先生脑门上砸过去,说书先生长袖一卷,所有银钱尽数被卷入袖中。
“这在这时,司徒望面前出现了一块烧饼,原来,是街头卖烧饼的周空峒见他可怜,不忍他就此送命,特地送来了一块卖剩的烧饼。司徒望一心求死,自是不愿吃那烧饼,却不想,那周空峒日日为他送来一块卖剩的烧饼,司徒望冷眼看着,依然不吃不喝。”
“一日夜里,周空峒家闯入了一贼人,那贼人见周空峒颇有姿色,心中起了歹意,意图劫财劫色,眼看着那周空峒就要遭了那歹人毒手,突然一人破门而入,黑衣如碳,满脸泥巴,一身恶臭,周空峒抬头看去,讶然发现,此人不正是街尾那乞讨的哑巴乞儿吗?”
“哈哈哈哈!说的好!赏!”一时间,又是满堂的叫好声,数不清的铜钱砸向那说书先生。
“江叔,我们走!”江南月猛的站起,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刚吃了两口饭的阿青被她吓了一跳,讪讪的放下筷子,肚子还在咕噜噜叫。
江总管自是不会忤逆自家小姐,当先唤来小二付了饭钱,下了楼,路过说书先生那处时,江南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那说书先生自是不知,还在扯着嗓子说着司徒望与周空峒天雷勾地火的狗血故事,江南月差点没忍住一鞭子抽过去。
出得饭馆,江南月满腔怒火,心里又开始咒骂那偷儿,该死的偷儿,你怎么不去死一死!她心爱的小本,居然沦为饭堂笑料!江南月心中五味具杂,怒极,她便抽出挂在腰间的鞭子乱甩,好几次险些抽到了自己,阿青低着头,捂着咕咕叫的肚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倒是跟在后面的江总管,难得的露出了几丝笑意。
江南月一路风风火火的赶回了别院,当先前往堂屋,屋内似有人在谈笑,江南月犹豫了一下,还是踏了进去,结果一进去就惊了,只见宽敞的堂屋里,坐满了人,甚至还有好些人是站着的,一眼看去,黑压压的全是脑袋,听到脚步声,所有人齐刷刷的看过来,然后又齐刷刷的看向江南夜,一人拍手笑道:“听闻此次江南兄带了令妹和未过门的妻子一起出行,不知这位姑娘是其中的哪一位?”
位于主位的江南夜品了一口茶,抬眸看了江南月一眼:“这是舍妹。”
能坐在这的,绝不是江湖上的无名之辈,想到自己名字被曝光的后果,江南月心中突然生出一计,当即曲了曲膝,语气那叫一个纯真无辜:“小女江南槿,见过各位公子。”
谁说她是江南月,她跟谁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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