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姑……当然,车队前方的轿子里,并不会真坐着你,因为你一直都在宫里,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那后来呢?”白丝锦的修长娥眉,平静得如同远黛青山。
虞帝继续说起计划:“让轿夫把轿子抬到‘初尘庵’前,就以‘圣姑’面容不能被窥为由,让所有人离开。然后你再从门后走出……记得那天,要穿上朕为你准备的道袍,还要头上披着重重纱帐,以免被人瞧去了面庞。”
白丝锦道:“这样住进‘初尘庵’后,若是有人来拜,都一概拒之不见吗?……这圣姑的架势未免也太大了些。”
虞帝笑道:“如果不让别人去见,说不定有人好奇,会私自偷偷的瞧。还不如由朕下个规矩,若是想见圣姑的话,必须要有朕的批准,并且还要征得你这圣姑的同意,决不允许私自之举——你看如何?”
白丝锦点头,良久不语。虞帝咳道:“纵使得到恩准,前去见你之人,也不能窥见你的面庞?面纱必须垂至肩上,一刻也不能掀起……”
白丝锦语气忽然幽淡:“若是对一个人的形体,有着刻骨铭心的熟悉之感,就算看不到脸庞,皇上以为就不能认出了吗?……”
虞帝一愣,旋即明白了这话里的意思。他沉重地喃喃道:“自然是能看出来……怎会看不出来?……”
白丝锦听他不再往下多说,索性把一切挑到了明处:“若是诚王前来看我,想必皇上和我,都难找到合适的词来推脱——过分的推脱,反而会让诚王起疑。但就算带着面纱再隔层斗篷见他,他也会一眼看出来吧。这时他若发起不敬之难,皇上却说如何是好?他若执意问起我的身份,我该如何说辞?全部承认了吗?”
这正是虞帝的不放心之处。思忖一会儿,虞帝似是早有准备,问道:“现在诚儿都已有了家室,锦儿还不能放下他吗?”
白丝锦凄冷一笑:“就算他没娶妻,只怕我也能放得下——我与他的自由,都押在皇上的手里着呢,岂有背弃的勇气?”
虞帝狠心说道:“朕要你装作失去了记忆,对所有一切皆不记得,只剩下了澄澈超然……朕要你看透他的眼睛,能有多漠然就有多漠然,能有多陌生就有多陌生,不知你能做到吗?”
白丝锦的眼睛寒洌如冰,似乎当年的精气神儿又回归了,她字字清晰地道:“既然等到了今日,我就能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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