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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剑流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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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清家晚晚添归迟,飞上卷帘睹九霄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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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此间大娘一家,得她之邀,便借助下来。”说此,面露悲戚,喟道:“可惜大娘独子回天乏术,数日前过世了!”

    柳枫随即恍然,又写字问道:“这些日子,你——过得好吗?”

    天绍青念之,心口剧颤,几乎不敢转头与柳枫对视。

    柳枫见她避而不谈,又一把擦去字迹,一边运指刻字,一边转望着她,天绍青故作镇定从容,内心已忍不住悲泣成声。

    柳枫凝视之,含泪哽咽,天绍青再念那字道:“你看起来过的不好?”念罢,一时想哭,怕柳枫发现,连忙转身侧首,心口抽咽,佯作波澜不惊,引开话道:“贵客还有什么别的话吗?”

    柳枫闻言,见她有逐客之意,望着她的背影,吞声忍泪,此时哑口怎言,真个进退难启口,这般情景,她定是过得不好,猛又上前,抓住她的手,一指一划,下定决心似的写下:“为什么不回长安去?”

    天绍青以手触之,下意识惊颤,柳枫目不转睛地端望着她,希望看个明白。

    她面容白皙,却清瘦已极,翩影落孤,浑身轻盈,风舞聘婷,一双眼睛明亮四射,眼中却噙着泪,抿唇忍耐,抬首视远方,远方黑暗无尽,终于,缓缓摇首道:“红尘易老,浮萍易散,飘泊无根!哪里都一样!”

    柳枫闻罢,身躯激颤,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最后唯有替她将颊边一撮碎发捋至耳后,定睛望了她一瞬,忽而执起她的手腕,目光坚定,搭起脉来。

    天绍青被他握住手腕,觉察出他的意图,慌忙推开,抽出手推拒道:“不要!我朋友会帮我医治的,不劳烦了!”越来越不敢与柳枫相处。

    柳枫目光落在她的脸上,虽然她只给个侧脸,可也看出她神情急促,嗅出了几分端倪,面目瞬即冷峻非常,猛将她整个身子扳过来,捧起她的脸,手指便去触碰她的眼皮,忽然脱口道:“我看看你的眼睛!”

    天绍青惊呼道:“不要!”手指疾如电闪,挡住眼帘,头颈后仰避开,急道:“你走,你快走!”立即起身,面带焦急,匆匆道:“我已经忘了你了,你走啊!”竟不许柳枫近前,朝其挥手,一脸的厌恶。

    这番话早已将一切泄露,伫立在篱笆外的眭听轩也知两人应是旧识,此刻俱在装聋作哑,遂悄悄退了开去。

    柳枫见天绍青驱赶自己,对己如此厌烦,也生气了,道:“你——”

    天绍青知道柳枫一向聪颖,心思敏锐,再不痛下决定,他难免会发觉自己眼疾的真相,只有面呈凶相,将柳枫适才的注意力全部抽离,当下一面探足,小心谨慎地退步,一面凶道:“我忘了你了,不知道你是谁,你走吧,走吧!”那般起步,完全不似个盲人。

    柳枫观之,以为她虽生眼疾,却还能看见些许,转眼她就曳过阶庭,无障碍般进屋了。

    柳枫见她如无事人一般,哪里还有疑虑?只当她是视野模糊,确实仅是眼生轻疾,辨识不清人面而已。

    实际上她是个极其聪明的姑娘,自从眼盲之后,经过一段时日的努力,苏乔已经治好了她的手脚,手足灵活,可以行走做事,她再也不是只会躺着不会动,再也不是只能任人摆布的瘫痪残人。

    这些时日以来,苏乔攀山越岭,就为采集各种罕世药草,凡水多草茂,深山大泽,多是苏乔光临之处。

    医好天绍青腿脚后,天绍青试着做一个盲人,每天,苏乔教她识别器具,要她学会以嗅觉分辨物什,更告诉她,嗅到何种气味不能饮用之类的话语。

    苏乔真诚地希望一旦自己不在身边的时候,她可以保护自己,行如常人,不受人歧视。因为他是一个酒鬼,时常犯事,曾经受尽世人冷嘲热讽。

    他是无所谓的,然天绍青在他心里就像仙女一样,不管坐着或是站着。

    江湖险恶,他很怕某一天又会失去她。

    起先,她的腿脚仍有些酸软,但每走一步,她便异常开心,经常与苏乔相视而笑。在苏乔眼里,她笑起来真好看,即使她是一个瞎子,她仍然像天仙一样美。

    她把苏乔当做最贴心的朋友,开始唤他‘小乔’,苏乔很开心,她这么叫他的时候,他觉得悦耳舒服,好听极了。

    长时间的锻炼,她早已习惯了暗无天日的生活,早在住进这间茅舍的翌日,天绍青就分清了茅舍里外的路径,大凡走过一遍,她就可以记下,譬如几步便有障碍物,需要避忌,几步顺畅,她烂熟于心。

    虽双目失明,她总是需要拄着棍子探路,但已经令苏乔十分欣慰。而那木棍,此刻就在门扉旁搁着。

    天绍青走过去,双手负背,倚上门扉,朝门外清喝道:“我不认识你,真的不认识你!走啊!”说的泪流满面。

    一对中年夫妇从里间房内走出,时值四更,他们夫妇本已就寝,外面柳枫与天绍青的吵嚷声忽将他们扰醒。

    那大娘面有菜色,皮肉粗糙,褶皱纵横交错,发鬓半白,用以粗布裹住,出来便道:“姑娘,发生了何事?”

    柳枫闻话,未免天绍青落人闲语,横空一纵,掠出了小院,轻飘飘的,不带起一片尘沙。

    于是,那大娘与丈夫什么也没有望到,那大娘张望须臾,只见院中空空,暗生不解,迎向天绍青,问道:“姑娘,在与何人讲话?外面怎么无人呀?”

    天绍青一惊,才知柳枫已离去了,眼泪急蹿两颊,嘶声涕泣,急唤道:“柳大哥,柳大哥!”

    聚首匆匆,别离凄索!

    回首间,多少不舍难言,到头来,就这样的分别!刹那,她宛如意识回转,在门扉旁一阵乱摸,却由于情急,始终也摸不着那根触手可及的木棍,苏乔从内室的余房外观望已久,这时大步奔过来,从她手边抄起木棍塞入她的手中。

    天绍青抓木棍在手,棍尖顿在地面探路,疾奔门外,朝远方狂呼道:“柳大哥!”

    似要寻找心中的那个慰藉,寻找那个可以抓住的希望之光,抓一根线,一根可以牵住二人生命的线,好像线被崩断,就意味着两头天涯分飞,再无相见之日,再也感受不到他。

    线在前方飞,越扯越远,追啊,他就在前方,棍子点地,声响愈来愈急,走离茅舍,她遭遇篱笆墙阻挠,苏乔快奔近前,为她打开篱笆门。

    她立刻持棍奔了出去,苏乔心如绞痛。

    离开茅舍,远方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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