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面前,心里等待着“女王”的赞许,谁知到媛媛居然尖叫起来:“天哪!吃这个会胖死的,我第一次来,你就给我吃这个?”
李灵博尴尬的站在他的杰作旁边,不知道该怎么化解才好。他常觉得跟这个小自己四岁的女人在一起虽然新鲜刺激,但又时时感觉有一道若明若暗的代沟存在,真不知道眼前这个娇滴滴的女生是吃什么长大的,又怎么会跟自己以前认识的所有的人都完全不同?
媛媛没有注意到这些,她悠然的端过茶几上的一盘殷桃,美美的吮吸起来。
昨天出门的时候茶几上还没有这盘殷桃的存在,李灵博能想象的出雅言一边默默落泪一边帮他洗殷桃的场面,一颗一颗晶莹剔透的樱桃摆在冰一样的水晶盘上,她对他的感情也就凝结成冰了。
他没回她的短信,但是他知道,这一次她是真的走了,就像他想的一样,细心的雅言没有在这个她亲手布置的“爱的小窝”里留下任何她曾经来过的痕迹,就好像她常说的那样——“天空没有留下翅膀的痕迹,而我已飞过。”
雅言也是城里长大的女孩子,不过她跟李灵博同年,而且又同在西北长大,成长环境的相似以及十几年的共同成长,让他们在很多事情上都有完全相同的观点,这本来是很舒服的关系,但舒服的久了,就再也找不到心动的感觉了。
相对于李灵博,雅言成长的环境优越的很多,父母同为高级知识分子、国家干部,成长在单位大院里的雅言简直是温室里的花朵,在最初相见的时候,清纯如百合花绽放的雅言让李灵博惊为天人。
不过,经历过这么多人生的起起落落之后,雅言的父母还是几十年前的老样子、老观念。仍然住在单位只有五十多平米的集资房里,那种房子虽然便宜,但不能挑选自己喜欢的楼层和户型,所有的一切要按照工龄和行政级别来打分、分配。而作为高级知识分子,他们的知识更新则更慢,出于对雅言的保护,他们始终坚决反对他们两人的来往。
李灵博不能理解两位老人何来这样的固执,最初的时候,他们嫌弃他家的个体户身份,嫌弃他只有个农村户口……可他们不知道,正是这宝贵的农村户口给了他们李家日后的荣耀。
1978年以前,带着“吃粮靠返销,用钱靠救济、生产靠贷款”这顶不光彩帽子的安徽省凤阳县小岗村18户农民以敢为天下先的胆识,按下了18个手印搞起了生产责任制,从此揭开中国农村改革的序幕。
也是从商了很多年之后,李灵博才知道,在自己出生的1978年,在农场工作了16年的宗庆后回到了杭州,回城“顶职”。这位后来成为“中国饮料营销大王”的人就曾经回忆说:“那时候农村可以做生意了,但城市还不可以。”
这些生意人在当时并不被大多数人所接受,那时候“投机倒把罪”还赫然在目,他们这样的人搞不好就会锒铛入狱,所以别说嫁女儿了,就算是普通的朋友都会遭人白眼。
虽然到了他们毕业的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的时候,私营企业已经可以兼并经营不善的老国企,但固执的老人还是认为自己这样的家庭怎么可以跟个体户结成亲家呢?
当李家踌躇满志发展自己的生意的时候,雅言还在单位大院享受着公费医疗、公费住房和公费教育,那是雅言一辈子都在怀念的“五分钟生活圈”——和她成年后的奔波不同,那时候的生活,除了不够富裕之外,还真是很能体现社会主义的优越性的。
偶尔父母出差回来,会带回来一些从没见过的新鲜玩意。雅言最喜欢的一副“蛤蟆镜”就是妈妈去北京学习期间买回来的。
在北京,最早的北京烤鸭店全聚德已经恢复了昔日的光辉,向没完没了的外宾供应它那世界著名的特色烤鸭。那是当时中国规模最大的饭店,一起出差的几个同事一起凑钱去体验了一顿,可以同时接待5000名顾客的烤鸭店着实吓坏了这群高级知识分子,以至于吃完了以后,每个人还特意花掉半个月的工资带了一只烤鸭回家。雅言说过好几次,当她沉醉于那副漂亮“蛤蟆镜”的时候,妈妈又从旅行袋里掏出已经变了味的“北京烤鸭”,还说,这是多么的美味……
想到这,李灵博笑了。眼前的奶酪煎蛋三明治已经被他风卷残云吃了个精光光……他的“女王”在笑,他知道,饱餐战饭之后又该开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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