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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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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大梦谁先觉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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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神来,想起方才自己仗着掌心罡气拦下这捕头一刀,实在是有些托大,对赵稼也多了几分感激,大声道:“若非你,杨某这只手只怕要废掉了,多谢。”

    赵稼点点头,走到杨毅身旁站定,有些心疼地看着地上的剑鞘。杨毅明白这剑鞘实则是为了延缓那捕头使出这一手内气外放,有些愧疚道:“是我的不对,害姑娘失了剑鞘,此间事了,我再赔姑娘一副。”

    赵稼轻轻摇了摇头,小声道:“师傅做的。”

    杨毅正要问赵稼师承何处,赵稼却先问道:“阁下是何方神圣?”

    这话问的十分怪异,不合时宜,不伦不类,杨毅一时语塞,皱着眉回道:“在下杨毅。”

    “哦,”赵稼随口应了一句,心底确认罢师傅给的名单上没有这个名字后,长剑一抖,盯着时若闻,轻声道:“你打不过他。我来。”

    这话着实太过直白,杨毅一时怔住,面色一青,正要发作,赵稼却已经挺剑而上,剑光如雷霆乍起,与横刀交错相接。

    赵稼心中默念师傅给的名单:第二十三,长安,时若闻。擅百尺天玄功,内力精湛,使刀,刀法凌厉,不可敌,晓之以理,可逃。

    只是赵稼向来不怎么听师傅的话,况且桃木剑鞘都毁了,总要把他从走火入魔中唤醒才是,否则岂不是亏大发了?舒师伯有句话说得好:“宁做亏心事,不亏半分财。”何况那桃树是她亲手种下的。

    时若闻不言不语,眼神平静,刀法却有些凌乱,劈挑刺抹不成章法,但他临阵对敌经验何等丰富,招式漏洞往往一闪而过,赵稼长剑好几次侧身而过,险些就伤到时若闻,却也只是多了几分惊险。赵稼面色凝重,却没有半点惊慌,呼吸之间,长剑亦附上一层淡淡白芒,青白相织,刀剑交错。

    杨毅皱着眉头,虽惊讶于这年轻女子内力精纯,却也有些不屑:内气外放虽难,但他杨毅也不是不能,方才他接下那致命的一刀,同样是有罡气附着于掌心。当下冷哼一声,径直握拳冲向时若闻。他也是江湖中成名的高手,插入的时机自然选的不错,只是赵稼眉头微皱,一边与时若闻僵持,一边开口道:“你来作甚?”

    杨毅听得这年轻女子临战对敌之际,还有余力出声,又是一惊,不愿失了面子,强自闷声回道:“帮你。”只是这一讲话,不免动作慢了几分,被时若闻一刀斩下,若非赵稼剑尖直刺时若闻必救之处,只怕杨毅要少几两肉。

    赵稼虽不喜对敌之时他人相助,但独面时若闻,也确实有些力不从心,她本为唤醒时若闻而战,却不料时若闻纵使心智半失,一身精湛武艺依旧丝毫不落下风,且刀网越发密集,此时多了一个功夫还过得去的,略一思索,反手截断时若闻一式杀招,轻声道:“你攻他肩头、左臂、后腰。”

    杨毅哪里还敢再说话,他一入战局,才觉这当中遍布杀机,远不是看起来那么轻松,这捕头以一对二,竟隐约不落下风。有好几次,横刀擦着杨毅额头而过,吓出一身冷汗,心中对游刃有余的赵稼,自然多了几分顺从,听得赵稼再度讲话之时依旧气息绵长,更是惊诧,当即依她所言,变拳为掌,运势如刀,斩向时若闻肩头。

    二人互为主从,攻势渐顺,赵稼一边指挥杨毅主攻时若闻各处薄弱,一边伺机唤醒时若闻。青玉洲是天下武道之巅,门中自然少不了关于走火入魔的记录。未几,杨毅找准时机,变掌为指,直刺时若闻眉心。时若闻抽刀回防,赵稼反握长剑,趁虚而入,剑首点在时若闻胸膛要穴之上,时若闻动作一滞,赵稼得理不饶人,指节弯曲,连点时若闻数个大穴,动作飞快,一气呵成。

    时若闻动作越发不成章法,神色时而悲恸时而冷漠。赵稼以前未曾试过这兵家的武韬发启之术,只知这门秘法应对心火暴虐时有奇效,方才她与时若闻相斗,专以缠字诀相对,就是为了观他阴阳内外、气机变动,对症下药,此时事毕,当即抽身后撤于数丈之外,剑尖指地,静观其变。

    杨毅见她后撤,哪里还敢恋战,当即一掌拍出,借着反震之力脱离战局,站在赵稼身旁,大口喘气,神色之中有几分后怕,心想:巡捕司的人怎的如此厉害,这分明是走火入魔的样子,说好的心智全失、方寸大乱呢?

    稳下心神,杨毅问道:“姑娘,他不动了,可是成功了?”

    赵稼长出一口浊气,并不回答,只是盯着时若闻。

    而时若闻忽的停下动作,执刀在侧。刀身之上,青芒吞吐不定,时而消散时而壮大,片刻后,青芒消散,露出刀身上三个篆字。

    “不如归?”赵稼眉头微皱,认出了这柄名刀。但师傅说这柄横刀的刀柄以奇石迷毂所制,似玉非玉,能清神能明智,为何这人还是走火入魔?

    杨毅见青芒消散,心中松了一口气,忽的想起自己那倒霉催的冬瓜老爷,转过身去,闻着一股恶臭。温落亭瘫坐在不远处的街上,双目呆滞,张着嘴,却不说话,杨毅按下心中厌恶,尽量使自己语气温顺:“老爷,你还好么?”

    温落亭连忙点点头,愣了愣,又疯狂摇头,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脖子。

    杨毅自认倒霉,正欲上前扶起这冬瓜,却听得赵稼厉声喝道:“小心!”

    他心底警钟大作,只觉背后彷如有秋风肃杀,寒气与杀意霎时临身,一时竟生出灭绝之心、必死之意,呆呆站在原地,束手待毙。

    而时若闻眼神悲恸,神色疲惫,踉踉跄跄递出这一刀,似乎要把心中不平全数经由这一刀斩出来。这一刀去势慢,杀意缓,但偏有不可阻挡之意,仿若眼前之人本就该死在这一刀下。

    赵稼轻轻挥了挥宽松袖口,记起师傅教自己剑法时曾说:“你天性纯真,赤子之心天然而成,能心意通达又如何,世上有不平,不知忧何以解忧。我这剑法,你如何学得?”

    青衣姑娘抬手,长剑斜指地记起,师傅曾说和自己说:“有大凡物不得其平则鸣”,那眼前这人,这一刀的愁怨悲苦,又该做何解?

    赵稼抬起长剑,斜指地面,如捧胡笳。望向时若闻,瞧着他愁苦神色,喃喃道:“不知愁何以消愁,不知忧何以解忧,不知苦何以救苦。”

    长剑轻舞,接上时若闻刀势,赵稼轻声道:“为天有眼兮何不见我独漂流?”

    时若闻悲愤神色更甚,一刀接一刀,全然不顾虎口处隐约裂开的伤口。

    而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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