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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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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一见似如故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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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明竹将他送到医馆门口,道:“时捕头,我还有些事情,你先回吧。”她还要问宋意何和楚玄云一些师门的事情,见时若闻面色已如初,加上宋意何打包票,也就放心时若闻自己回去了。时若闻点点头,向她道声谢,也再三叮嘱她不要外传,便回巡捕司去。

    走出医馆已是酉时过几刻了,长安夏日长,此时暑气渐弱,虽仍是有些闷热,却也比晌午好得多。街上行人也多了起来。时若闻身着官服,一路上少不得被别人注目,他五感不差,也听得一些言语,只是他面色平静如水,配着刚毅的五官,威严自生,倒也没人敢上来打扰。然而他心中实则不如看上去那么平静。半嵩子是大补的药,那先皇是否过补而死,绮罗香又起了什么作用?

    他神思远游天外,只是想着想着,忽的想到一件事:他是找不到路的。

    骤然回过神来,时若闻发觉自己身处一条陌生街道,他苦笑一声,四处张望,发觉自己应当是在先前追赶可疑人影之处,他在这里时病情发作,划了一道血迹,隐约还留在地上,再抬头望一眼,四周街景和高处的房梁檐角,确是无误。

    于是那负伤人影又萦绕在时若闻心头,他仔细回想,那人影并非什么轻功卓绝之辈,反而有些不熟练,还负了伤,是个初学者?但为何会不顾禁令在长安城中飞檐走壁,还负伤?这种日子里,这样的人,时若闻终究没忍住捕快的天性,依着记忆里最后瞧着那身影的方向,寻个合适地方,施展轻功飞至屋顶。

    他喝了药汤,调息之后,内力已然恢复小半,这种程度的轻功还是可以的。站在屋顶之上,倒是要凉快一些。他一边回忆一边找那身影留下的痕迹,不多时,在一处瓦片上寻到了一滩血迹。站在这处向下望,倒是能看到自己半跪时的地方。

    “当时动静不小,人群围聚,他应该是发现了我在追他。”

    “血迹从西北处来。”

    “身形不高,灰袍,负伤。”

    时若闻起身远远看了一眼,高处看长安城还真是不一样。其鳞次栉比,格局庄严,但又偏偏有一股生机与活力,通过川流不息的人群展现出来。他瞧了一眼远处的紫禁城,不知道皇城之中,是否也看得到这景色。

    摇摇头,将杂乱的思绪撇开,时若闻推测,那人影从西北来,一路之上行踪毫无规律,也就是说不是刻意逃向此处,而他此时惊慌,发觉自己有追赶的迹象,必定会折返或改道。想到此处,时若闻脚尖一点,纵身向更高处。自上而俯视,附近唯独有西南方,三教九流多汇集于此,又有青龙坊,人多眼杂。

    时若闻心道:他自西北来,定不会再回去,原先是向南直行,现在定会改变方向。既然往东是巡捕司,那就只能去青龙坊方向了。想到此处,他叹一口,自嘲道:“喜欢多管闲事?活该啊你。”随即一跃而下,落入一个无人的胡同里,将身上圆领袍样式的巡捕司官服一脱,露出一身便装,随意团成一个包袱,将几包药草团进去,背在身上,便施施然走向青龙坊。 只是还没出巷子,刚过拐角就遇着两个相貌粗恶的汉子。这两个大汉一个吊梢眼,另一个络腮胡,正倚着墙边闲聊,就见着胡同里出来一个相貌端正,背个包袱的中年汉子。当下对视一眼,也不管这死胡同什么时候进去过人,就只想着捞点赌资回本。

    不过赌资是没捞着,还赔了两个大耳刮子。时若闻揪着那吊梢眼,颇为好奇地问道:“你们说我‘油水不少’?这倒是哪里看出来的?”

    那吊梢眼一边求饶一边哆哆嗦嗦道:“爷爷,您腰里那香囊,瞧着是好货来着。”

    时若闻笑着点了点头,两记手刀砍晕过去,把香囊里的火漆碎片倒干净,扔在昏倒过去的二人身旁。大步走处胡同。他在高处观察地形,总算有些了解,倒是也没出什么意外,就这么走到青龙坊。

    只是青龙坊人多眼杂,从何查起又成了问题。时若闻不愿以捕快身份来这里,就是因为江湖和朝廷之间,可不是什么友好互助的关系。他斜挎着包袱,穿一身江湖常见的劲装短褐,比起魏远书那一身打扮,倒是适合青龙坊。

    青龙坊炉火不熄,却也不全是打铁匠,期间夹杂各色店铺若干,也是个繁华的地方,加上三教九流,倒像是另一个东市。只是却比东市乱。

    京兆尹依着皇上的意思,在此处不多管,底线却分明,故而也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三不管地带。时若闻找了几家医馆,此地的医馆也带着青龙坊特色,专精于各式烧伤外伤,但却没人见过一个时若闻描述的“矮矮的,带着伤,灰衣服的表弟。”时若闻并不放弃,走到第四家挂着“治刀枪剑戟各式外伤”的医馆里,又问了一遍。

    这次倒是有了结果,一个青衣伙计告诉他,有个穿灰袍的矮个子,三角眼,高鼻梁,嘴唇不薄不厚,就是脸色不好,像是有伤,支支吾吾买了一幅治刀伤的药,往东边去了。说完,还很同情地说:“有这么个表弟,确实不省心,快去追吧。”

    时若闻颇为感激地道了一声谢,急急去往东边。那青衣伙计瞧了他背影好一会,直到消失,才回了药房里。只是却没继续抓药,而是和另一个伙计吩咐一声,径直拐向药房后边一个隐蔽隔间,得意地说道:“那官差走了,你安心养伤吧。”

    那隔间里弥漫着药味,床上躺着一个病人,却不是三角眼,鼻梁也高不到哪去,相貌普通,唯独一双眼睛明亮,只是神色萎靡,此时勉强扯出一缕笑容道:“多亏你,否则我还真不知道去哪才好。”

    青衣伙计满不在意地挥挥手,道:“都是兄弟,客气什么。好好养伤,我去干活了。”说罢转身出去。其实两人年纪都不大,说句乳臭未干或许过分,但称兄道弟,则有些滑稽的意思,不过冒着危险包庇,也算是讲义气了。

    而时若闻呢,他走到街道尽出一拐,消失在青衣伙计的眼里,却打另一条街绕道而行,来了这医馆的后门。这医馆不大不小,有个后院,时若闻系紧包袱,小心翼翼翻上墙头。后院中除却一些晾晒的药草,就只有一件洗过的灰袍和淡淡的血渍。

    只是他尚不清楚大致原委,还须得查探一番。他内力不凡,绕过几个伙计,来到此处病人休息的地方。打开隔间一道门缝,床上一个熟悉人影,面容虽不认识,不过还是有些印象的。时若闻心道: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暗使内力,悄无声息地掰下门框上一小块木头,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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