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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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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二 当年江湖势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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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远书想把那木盆扣住的肉做了下饭,穆关陵却连忙摆手,说这是做饺子馅的料,让魏远书一边玩去。

    可这三人里,魏远书懒散,穆关陵顽童,一老一少斗嘴不停。算来算去也只有时若闻一人在做,时若闻叹一口气,把这两个碍事的人驱倒一旁,自己重拾起这厨具。待到三人每人捧个海碗蹲在灶火旁吃饭时,穆关陵满意地拍了拍时若闻的肩膀,眼神中有赞许的光芒。

    但是时若闻只觉得哭笑不得,这位穆大人前些年远征西域的时候,自己还做过他的护卫,当时穆关陵以一人之力震慑西域大小百国,何其威风,怎么十几年过去,成了个老顽童?

    伏熊楼内书卷气息不再,反倒是香味扑鼻,路过的捕快们远远闻到,互相苦笑一声,无奈离去。楼内,穆关陵吃饱喝足,翻箱倒柜要找酒来喝,忽然一拍脑袋,问魏远书:“你爹可还逼你成亲?”魏远书无奈道:“要不然我也不用在您这儿吃素面呐。”

    穆关陵哈哈大笑,颇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有件事,忘记和你说,明竹今天晚上要奉命揪你回去。”

    魏远书双手交叉,倚着墙壁,满不在乎地说道:“没事,明竹的轻功不如我,我等下就从濒湖楼那边翻墙出去。”说着,还得意地挑了挑眉。

    只是话音刚落,却听得身后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道:“魏远书,你敢翻墙跑,我就烧了你那屋。再和爹一齐打断你腿送到宋府去。”

    魏远书的眉毛一下子耷拉下来,露出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穆关陵哈哈大笑,对那人问道:“丫头,你爹身体可还硬朗?”

    “挺好的,前些日子还提起过穆爷爷你呢。”

    来人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明眸皓齿,眉眼之中带着这个年纪特有的朝气,穿一身翠黄衣衫,腰间别一把无鞘钝剑,还别个药囊,是七情谷弟子的标准打扮。魏远书听到这声音,脸色忽变,看着很是无奈。

    姑娘手上提着一坛酒,笑盈盈地越过时、魏二人,将酒放到穆关陵身旁的桌子上。转过身子,朝时若闻恭敬地问个好之后,看着魏远书一幅如临大敌的样子,也是无奈道:“你别这样看着我,爹说了,你今天不回家就逐你出家门了。”

    “拉倒吧,我巴不得呢。”

    “所以我建议他送你去东宫伴读。”

    “……”

    时若闻难得见魏远书吃瘪,笑着赞叹道:“一物降一物啊。明竹丫头,你怎么知道小魏在这儿?”

    魏明竹一笑,两道细眉就弯了,像个月牙,她得意地指了指带来的酒,说道:“不知道他在这儿啊。本来是要拿这酒给穆爷爷,让他帮我找人的。”说罢,拍了拍魏远书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这就叫‘命里有时终须有’,你就乖乖和我回去领赏吧。”

    穆关陵也在一旁起哄:“远书啊,宋家姑娘温柔貌美,你不如从了人家嘛,老头子也好蹭喜酒喝喝,反正你小子办案也不好好办,若闻教你的东西你是忘个干净,不如回家相妻教子。”

    说着,把那坛酒拆了封,顿时酒香四溢。魏远书闻着这酒味,精神一振,推开魏明竹,窜到穆关陵旁边深吸一口酒香,赞叹道:“色若流霞,味如山月,这‘寒容’酒我只听过,没想到还能见到。”

    时若闻叹一口气,半夸奖半挖苦道:“小魏你喝酒的本事和做饭偷懒的本事,真是让我佩服啊。”说着,指了指正在洗的碗,无奈道:“我是来述职的,怎么还做起了这种活计?”

    穆关陵只回他一句能者多劳,就忙着和魏远书枪酒喝。这哪里像是巡捕司的总楼,倒像是个嬉闹的乐园,但偏偏穆关陵和时若闻就是有这种本事,真“害群之马”也。

    倒是魏明竹,白了一眼大呼小叫的两人,上前主动帮时若闻收拾残局。时若闻也不阻拦,只交给她几只碗去洗。待到柴火炉灶搞定,魏远书和穆关陵已经是有些微醺,穆关陵打个嗝,一幅回味无穷的样子,低声道:“这酒真乃上上之品,比起宫里的兰生酒也是不相上下。”

    魏远书饮尽杯中酒,笑着道:“穆大人一生好酒,不如评一评喝过的酒,让后生晚辈有个大致了解啊。”

    大概是醉意上头,穆关陵也起了谈兴,叫来时若闻与魏明竹两人,寻了张矮桌坐下,还摆了一碟花生米,倒是像个讲故事的样子。

    四人围着矮桌盘腿坐下,穆关陵捡起一粒花生扔进嘴里,缓缓开口:“我比若闻大两轮,也就是,这个这个,二十四年。我年少时,别说若闻,西云和音芸也只是两个孩子。所以我见着的江湖,和你们其实是不太一样的。”

    “我那会的时候,村子里遭了山贼,父母为了保我,死在山贼刀下。当时是先皇扩展巡捕司的时候,巡捕司人一多,查案就利落,查出来这一行八人的匪寇,捉了七个,偏偏没捉到杀我父母的那个。那个人我记得清楚,我在桌子底下看见过他,是个跛脚。所以我也没忘了。后来我拜师学艺,远游查案,在岭南一处地界上查到他。他当时患病,寡居等死,我没一剑杀了他,而是和他说清因果,留下三十两银子。一是因为他的病无药可医,却能靠药,吊着一口气,生不如死,二是因为他当初杀人放火,也不过是为了三十两银子的赌资。”

    “后来他吞银自尽,也不知算是悔改,还是贪财。我自幼不饮酒,那天却开个头,在云景楼喝得大醉,那次的酒叫桑落酒,是有名的美酒,清、香、醇,在我一生所饮中,可排第五。”

    时若闻听这故事,心中不免有感,他亦是父母双亡于贼人手中,深知大仇得报之悲喜交加,肃穆道:“确是好酒。”

    穆关陵淡淡地笑了笑,并无多少悲哀之情。事情过去太久了。他继续道:“后来我佩剑远游,在淮南道一带游历。我师出名门,又长得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气宇轩昂。”讲到此处,还指了指魏远书,“说的清楚一点,比这小子还强上不少。”

    没理会魏远书的白眼,穆关陵继续道“当时我也是初到及冠之年。那会儿十五州还是大选一年两次,巡捕司挺多人的,江湖上一时也没什么大阵仗,我也算是矮子堆里的高个了。只是,毕竟那会儿,百年之祸过去也快五十年了,江湖渐渐有了生气,挺好的。当时太平盛世,北边也打不过我们,突厥还来议和,送了得有不少好东西。”

    “那会我有三两好友,有一日同游于金陵城中,观金陵夜色,其灯火辉煌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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