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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北春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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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辞工作工地别同事 进省城省院陪老婆第(2/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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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没有几个老婆?没有情人。不会风流快活的男人也有,那就是和你一样的个别人。我的肚子鼓不鼓不要你操心,我两口只要自己舒服就行了,不想劳心费神地养孩子。”

    常大伯不想搭理这样的女人,一句话不说就出门往回走。要红跟在身后大声说:“哎,哎,你咋走啦?我和三秀还攒了点钱,需用就拿去用。你儿子的老婆多、负担重,别靠他,自己的老婆还要指望自己哩。”

    常大伯回过头说:“你只要把你爸你妈照管好就很不错啦。”说罢,大踏步地朝前走去。要红赶了几步说:“我爸我妈自己挣的钱都用不完,----。”

    常大伯回到家里,杏花已经做好了饭,他赶快吃了,牙缝都没顾得掏就骑车去工地。一路上无心观景看人,心里老想着青娃他舅家的事,溶栓做了,那么贵重的药用了咋能没起作用哩?动了手术也不顶啥,那还不如死了算啦,花了十来万,弄得生活紧迫,落个植物人实在划不来呀!

    他就这样走着想着来到工地,看门老头看见他,连忙走出来问:“喂,老常,你老婆的病怎么样?快进来歇歇,把情况说说人就不急啦。”

    常大伯走着说:“病情严重,一会再说。我是来辞工作的,先过去和曹师说说,再给老板打个电话,如果打不通,还得过来给朱工招呼一下。”说着跨上电摩就走,一会儿来到那间石棉瓦房门口。

    曹师和电工正在楼上拉线,看见他来就下楼过来,保管看见他们也跟着来了。曹师没到跟前就问:“老常哥,嫂子的病怎么样?”

    常大伯撑好电摩说:“人不会说话,半个身子一点不能动,看着怪严重的。医生说这种病致残率极高,看样子,她当时起不来了。我在这里干不成啦,得去服侍老婆。今天来工地就是给拿事的说说,让人家另安顿人看料。顺便和大家告个别,以后各奔东西,见面的机会不多了。”

    曹师忙说:“不用和他们说,我一个人看着,你每个月来领工资就行了。只要工地上经常有人就没有他们说的,你就放心去伺候嫂子吧。”

    保管说:“这样做几天可以,时间长了恐怕不成,朱工非把你除名不可。你还是去两天再回来看两天,这样做互不耽搁,省得朱工找茬。”

    电工也说:“服侍病人是儿女的事,听说你们的儿女不少,让他们轮换着服侍,你继续上你的班。人一辈子抓儿育女,不就是为了防老吗。”

    常大伯说:“我两个女一个儿,她三个女一个儿,的确不少,他们就是不让我去。我觉得娃们都有自己的家、自己的事,她三个女儿家里也有老年人,时间短了没问题,时间长了问题少不了。我老伴有老汉,老汉就应该患难见真情,不能完全依赖儿女,影响他们的家庭生活。

    再说,他们年轻人到底阅历少,没有老的掌舵就会挨闷错、花些冤枉钱。我老伙计的亲戚和我老婆的病差不多,在省城医院花了十来万,静脉溶栓做了一整也没起作用,再动了一次手术,还是落个植物人。”

    看门老头从前边走来,听到这话就说:“植物人还算好的,我老婆子在古城二院花了十几万,结果落个人财两空,连植物人也没落下。家里瞎好有个人,人回去不觉得孤独,没人了就孤苦伶仃、没捉拿了。”

    保管说:“植物人不能说不能动的,还得要你喂吃喂喝、抓屎抓尿,能弄啥吗?有还不如没有。没有了遇上合适的还能续弦,有植物人占着地方,再合适也娶不成,只能陪着个半死不活的人磨日子。”

    曹师瞪着他说:“你说得太轻松了,农民续弦,谈何容易。你见过几个农民死了老婆能续弦的,即便有一半个,那也是特殊情况。”

    看门老头又说:“这话才是实话,续弦要看对啥人而言哩。人家有工资的干部,不管年龄多老,娶几个都不费啥,还要花中挑花哩。咱这老农民就不同啦,没工资谁会跟着你过没钱的日子?家里有个植物人老婆,回去还能帮她擦擦洗洗,喂水喂饭,自己也显得不孤独啦。没有那个人了,进门冰凉冰凉的,有话没人说,有手没啥摸,跟个孤鬼似的,----。”

    常大伯听他说得有点伤心就抢着说:“现在这医院不知咋搞的,不起作用就别作,不顶啥就不要动手术;不行了就叫拉回去办后事。为啥要叫医院摊成本,医生白忙奔,病人受痛苦,家属枉花钱,与谁有啥好处哩?”

    看门老头接着说:“唉,你这出了名的智多星,在这方面简直傻得可怜。医院不让你做检查,他们挣谁的检查费呀?不动手术挣谁的手术费呀?不给你大量用药,人家挣谁的药费,怎么拿回扣呀?你知道医生做一个手术挣多少钱,开一盒药拿多少回扣?动手术的医生除了明挣的而外,病人家属还得给人家塞红包,手术质量完全取决于红包的轻重。

    没有红包的手术排在后边没人的时候才做,质量就不同啦。他们闲着也是闲着,不是让学徒练习主刀,就是有什么研究实验的新项目。说白了,家属不给人家塞红包,病人就是实习生的练习本,研究生的试验品。”

    电工笑着说:“不可能吧?照你这么说,医院都成了坑家店了。”曹师支持着说:“对,坑家店这个名字给医院用上恰如其分,最合适不过了。”

    看门老头又说:“坑家店太小,古城二院简直就是吸钱厂,进去的人就得被人家吸光吸净、一点不剩,真是可憎极了。没进去过的人不知道,我可是亲身经历了的,当然知道得比你们多。我老婆哪年住院动手术,医生说人多安排不过来,得排队等等。我们啥都不懂,只能听医生的话等了一个礼拜,每天吃药打针,花了两万多元还是轮不到跟前。”

    常大伯插话说:“我们昨天去的也是古城二院。那里看得好,名气大,病人的确太多啦。我们把病人弄去住不上院,人家还要往别的医院推。我们听说古城二院看这种病最拿手就坚持不走,停在急诊室里算治着。在那里不管弄啥都要排队,住院排队,检查排队,给人家缴钱也排队哩。没想到动手术还得排队,唉,有啥办法哩?只怪这样的好医院太少了。”

    保管随声附和着说:“是呀,病人多,医院少,国家就应该把好医院多建几座。省得让医生为难,病人来了,不收不行,收了又没地方住,只能排队等着。治病救人,争分夺秒哩,这样等下去不是把病耽搁啦。”

    曹师插话说:“国家就应该把那些贪官的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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