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前的波涛汹涌处占了便宜,再塞进胸脯里一张面额不小的银票,这红馆人就百依百顺的靠在李月白胸前,抬起头,再在李月白脸上亲了一口。
给一旁的尖嘴猴腮看的十分来气,心道真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难不成这天下就成了满身铜臭家伙的天下了?
李月白一时没注意,尖嘴猴腮不见了踪影,等着一会儿再看,尖嘴猴腮这家伙正左拥右抱,一个女子给他捶背,一个女子给他捏腿,倒是自在。
李月白呵呵一笑,心道这难缠家伙总算懂得去找女人的乐子了,招呼早就识趣等在一旁的老鸨,先掏出了两张银票,笑眯眯叫了一声姐姐,这一声姐姐十分讨喜,但凡岁数大些的风尘女子,哪没有过被路过的孩童叫一声姨然后独自垂泪的回忆?老鸨脸上有了笑容,顺手在李月白这些年越发耐看的脸上摸了一把,算是占了这小子的便宜,这才娇笑一声,倒也来者不拒的将银票塞进怀里。
老鸨在李月白耳边低语两句,李月白惊讶问道,“红絮姑娘要见我?”
看着老鸨点头,李月白说了一声领路,前一刻还软若无骨靠在李月白身上的红倌人善解人意离开,只是手指最后点了点李月白唇角,半是埋怨道,“原来有红絮姐这个相好,怪不得不想理人家。”
沿着楼中通道向前,一路装饰素雅简单,角落里摆着一排大簇白菊,别名“胭脂点雪”的白菊这两年颇受文人墨客青睐,被称作菊中美人,在这里被照顾的极好,哪怕将要过花期,仍然开得枝繁叶茂。
最后在通道尽头停下,没想到别有洞天,竟然是一处小小的码头,河上几座画舫,粉帐流苏,灯火通明。
老鸨很是欣慰看到李月白眼中惊讶,掩面一笑道,“若只有那几个招徕客人的手段,岂不是太小瞧了我们扬州首屈一指的狮子楼?”
李月白登上画舫,自然有模样水灵的小丫头先一步递上茶点,李月白看向船头,柳红絮旁若无人弹起古筝,李月白闭目凝听,此时不用在人群前强颜欢笑,曲中尽是黄花落尽秋风瑟瑟的寒凉之意,就在柳红絮身侧,几株“胭脂点雪”被夜风吹散,凋零一地,的确是片片如雪。
李月白鼓掌,此时是由衷的赞叹,眼前的女子,本该就是一株凄凉飘萍才动人,何必去描摹那盛世牡丹,春日桃花?
柳红絮听见掌声,抬起头来,离开座位,从一旁服侍的小丫头手中接过茶壶,亲自给李月白斟茶,目光也在打量李月白。
柳红絮贴近李月白,这个距离,李月白鼻尖似乎都萦绕着美人身上体香,让柳红絮差异的是,李月白并不为所动,目光却注意到挂在墙上的一副潦草书法。
柳红絮善解人意,嫣然一笑解释道,“不知是十几还是二十几年前留下的东西,连落款都没,要不是看在诗中气魄豪迈,怕是早被丢了去。听说最早留有这副字的姐姐似乎还是扬州首屈一指的花魁,后来不知怎么就没了消息,倒是这幅字,在姐妹之间传了好几次手,后来到了我这里。有姐妹怂恿,让我给这副字上诗词谱了曲儿,可惜只有四句,如何都似乎意犹未尽。”
夜色如水。
几只水鸟落在船头。
小丫头端着酒碗。
柳红絮翩翩起舞。
李月白看到桌上的笔墨纸砚,提起羊毫笔,泼墨挥毫。
“天子门前曾借酒,几人封王几人侯。笑做风尘中客,何以长缨吴钩。”
这是原来的几句。
李月白沉思写道,“倦鸟月下水边宿,美人起舞动轻舟,今夜哪个可消愁?”
最后嘴角勾起,落上最后八个字。
“一池春水,两粒红豆。”
而曲中造诣高绝舞姿更是曼妙的柳红絮偶然间回头,看到李月白长身玉立,酣畅淋漓挥笔,接着端着酒碗一饮而尽。
如同酒中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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