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失意,面上还要故作笑颜宽慰程棉,“宰相肚里能撑船,元知是皇上寄予厚望的人,你若这般心正口直,不懂容忍变通,这一生便只能做一个刑官。”
程棉冷笑道,“敬远要我像姜壖一般十年人鬼面,百般皆圆通,我是万万做不来的。”
迟朗笑道,“朝廷既然有左右宰相,二人必定一方一圆,才好辅助皇上做事。你做不来那个圆人,就只能做那个方人,可这所谓的方圆宰相,也不可内方外方,内圆外圆,圆滑融通心必端正,你这冷峻高洁的也要适当掩藏自己的棱角才得人心。”
程棉似笑非笑地看着迟朗,“敬远深笃为官之道,不如你去挣那个宰相做。”
这原本只是一句略带讥讽的玩笑,迟朗却哀哀一叹,“你我入仕为官,谁不想封侯拜相,位极人臣,可我深知皇上的用人之道,我既非她嫡系,有不曾受她重恩,况且她从来都忌讳我圆滑摇摆的行事风格,准我执掌一部已是极致,唯恐我终其一生,她也绝不会再容我进一步。”
话说的悲凉,自然不是迟朗的随口之言。
程棉在一旁听着,虽为其哀,却难免心生疑窦,“敬远就是因为这个,才迟迟不肯对皇上敞开心扉,十分辅佐?”
迟朗生怕程棉疑心,忙摇头晃脑敷衍一句,“我自问为官到今日,不曾愧对献帝,愧对皇上,我与元知不同的,只是我虽也愿以命忠君,却也只是一个忠字。”
程棉目光一闪,皱眉冷笑,“这话是什么意思?”
迟朗呵呵笑道,“无论如何我也做不到像元知一般,深藏一腔热爱,对皇上的喜悲感同身受,夜夜不得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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