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偏偏要冒着把命系在裤腰带上的风险,跑来当什么冒险者呢?
于是,他在结束了一场比较轻松的任务,意外地得到了多得有点超过想象的报酬,在跟人像往常一样喝酒赌博的时候,突然间灵机一动,反正大家都会把挣到的钱尽情挥霍掉,那皮克从其中得到一部分,又有什么关系呢?
事情自然不会那么顺利,出千多了,哪怕人人都是醉鬼,也难免有被发现的时候。但皮克给他们说明了利害,拉拢他们,与他们成为了合作者。而最终,整个福克斯冒险者协会里,除了跟他们一伙的同伴以外,剩下的人也不再愿意跟他们对赌。
在这时候,皮克又找到了新的猎物。
外地来的冒险者们大多豪迈大方,而且身上都会带着不少钱,想想也知道,身上没有足够的金币和标准单位,又哪有能耐像这样到处跑来跑去呢?
而且,最棒的一点在于,这些外地来的人,最多也只会和他们赌一次,不需要太复杂的游戏,不需要太隐蔽的出千手法,不需要给对方留面子,不需要考虑压榨地太狠下次榨不出钱来,如果对方不愿意愿赌服输,对方的人数也不会比在这的人更多。
因此,当皮克听说了印第安扑克这种赌局的时候,不由得觉得,这简直就是上天为他准备的完美道具。双方都知道对方的牌,不知道自己的牌,看起来和普通的扑克游戏非常近似,只是没必要地增添一点新意,但实际上,这个设定,简直就是为了出千而生的。
这类扑克游戏,最简单的出千方法就是偷看。让人站在对手后面,把自己原本不能知道的信息用暗号传递给自己,只要比出一个数字,就可以确保赢大输小。而印第安扑克,因为只用一张牌,所以暗号不需要太复杂;因为都把牌光明正大地亮出来,所以不用担心偷看的人会看不清楚;因为要看的是对手头上的牌,所以哪怕一直注视着对手的方向也没什么奇怪。
而在此之后,皮克又想到了让几个人轮流打信号,发现了不单能够让人喝醉,失去判断力,还可能是因为魔法的效力,会让人变得冲动易怒容易上头,不愿意轻易退出赌局的酒的搭配。
时至今日,皮克已经不再接受任何任务。只靠这一项收入,就在每天都过着舒适的生活的同时,攒下了足足一万多金币的巨款。一万金币,是哪怕他以一转法师的身份去联邦工作,不吃不喝,恐怕也要三四十年才能攒下来的巨款。
而今天,皮克觉得,这是继那个他想到要开始靠赌博挣钱、开始对外地人下手之后,第三个,人生的转折点。他一直觉得,在这样的关键时刻,他总是运气很好。
过去在战场上的时候也是,其他时候也是。想到靠赌博挣钱的那天,他正好得到了足够作为本金的报酬;开始对外地人下手的那天,他正好听说了印第安扑克。今天也是一样,他总是运气很好。在对赌中总是拿到大牌就足以证明这一点。
这个叫文莱思的小子竟然有这样一笔巨款,而偏偏他还自视甚高,自作聪明地用什么加倍赌注的方法。皮克也已经想明白了,如果理论上他有足够的钱,他的确可以立于不败之地,可同时皮克也想到,这种赌法,也正方便了皮克尽快榨干这小子的存货。
如果用一般的赌法,恐怕得要三四个小时,才能赢到一万标准单位吧。而那时候,喝的酒的效力也会稍稍退去,输了那么久,那么多次之后,文莱思又怎么会继续赌下去呢。
皮克不由得笑了起来,在这样的关键时刻,他总是运气很好。
刚才输掉了赌局的文莱思拿过了牌,在手里搓了两下,放在了额头上,皮克也跟着抓起一张牌——牌很冰,被冰水浸泡过,拿着稍微有点难受。好在这里并不是很冷,如果是在外面的话,恐怕手指都要冻掉的吧。
皮克一边想着,一边抬眼去看文莱思的牌。也许是浸了水的缘故,牌上的油光更加鲜亮,文莱思又站着,被反光挡住,看了好一阵,才终于看清——那一瞬间,他几乎要笑出声来。
文莱思的牌,是梅花2。就像他想的一样,在这样关键的时刻,他总是运气很好。
“我先下注,一万八千标准单位。”
文莱思说出了不出所料的台词。皮克愈发想笑了,就算按照这个战术,文莱思赢了,也只会赢到1000标准单位而已,那的确是一大笔钱,但是对文莱思来说,又哪里是值得这么大赌注去争取的钱呢?更何况,梅花2,哈哈!
“哈,文莱思兄弟可真是豪气,我还以为刚才的九千金币就已经够夸张了。能够参与到这么大的赌局里来,真是三生有幸啊,哈哈哈哈!”皮克一边说着没营养的废话,一边调整着角度,因为文莱思突然站起身来,他不是很容易看到文莱思身后的同伴。
“这醉鬼,搞什么啊!弄出那么多蠢事,还突然站起来,给我添这么多麻烦。”皮克不由得在心里暗骂起来。可他不打算要求文莱思坐下,刚才文莱思已经有点怀疑了,虽然听起来更像是喝醉了以后,分不清轻重想为自己搞砸事情找借口——这些年轻人总是把面子看得很重,但是,他毕竟已经在怀疑了。再怎么说,带着这么多钱的小鬼,也不会是彻彻底底的蠢货,节外生枝,只会造成麻烦。出于同样的理由,他的动作也不能太夸张。
这局赢了之后,也不过赢到了三万五千标准单位而已,文莱思的手里还剩下一万五千标准单位。别的同伴会怪他,这没什么,在运气这么好的一天,因为自己的失误,错失了那么一大笔钱,他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的愚蠢。
皮克一边说笑,一边探手去拿那杯酒,把身子放低了一些,总算看到了自己的同伴——他们并没有打出暗号。是因为已经打过,以为自己已经看到了吗?他按照事先定好的暗号,摇晃了一下手里的酒杯。这是要求再打一次暗号的信号,但是,同伴们没有反应。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样想着,皮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当杯中最后一点泡沫落入他口中时,他突然想到,之前自己要看清文莱思的牌都那么费力,那么,也许那些家伙也没有看清自己的牌,所以才没有打暗号……
“反正文莱思的牌是2,跟注吧。”皮克不由得想,于是开口,几乎要说出口来。
“……”文莱思却又突然把脸压了过来,这好像是他很喜欢使用的一种,在交流中获取优势的技巧吧,之前他也反复做了好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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