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妈哪儿来的?”我忍不住骂人,都说遇事儿别慌,越慌越容易出事儿,但别人能不能做到我不知道,反正我是做不到,总觉得身后说不定就站着个红衣女鬼等着掐我脖子,气脉?从进来的那一刻到现在气脉一直都正常,可发生的事儿哪一件是正常的了?去他妈的气脉!
雏儿哥撇嘴摇头,刀把子紧着手里的刀绷着腮帮子低头不说话,胖子更好,直接一屁股坐地下了,嘴张得老大,活像被捏了脖子的大肥鹅。
“怎么办,这门,进是不进?”刀把子有狠劲儿,也是下墓的老手儿了,但想来也是没见过这把子阵仗,早就慌了神了,哪还能拿主意?掉头就问了雏儿哥。
“要不进去看看?”雏儿哥瞅瞅我又看看坐在地上已经麻爪儿了的胖子,犹豫道:“秦爷儿不是说了么,到了头儿就能找见毒龙,那是不是说进了这门直接就能到头儿了?”
到头儿,估计人是到头儿了,命也到头儿了吧!
我猛地往地上一蹲,从小到大都没怎么哭过的我简直都恨不得扯开嗓子嚎了,这特么叫什么事儿?我爹没接回去我倒要先死了?!
不行!不可能!
“往前走!”一抹脸,湿漉漉的,倒不是眼泪,而是满脑袋的冷汗,瞥了眼安安静静摆在那的一双绣花鞋,我特么就不信了,一双鞋还能弄死我?怎么,现在鬼了神了的都时兴拿鞋底子抽人了不成!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往回走你就确定没事儿?”我蹬蹬蹬几步走到那绣花鞋跟前儿指着那鞋就吵吵了起来,“你看看,这他妈是双鞋,人家穿鞋的有腿儿哪儿跟不上你,你往回走,人家就不会跟着你走了?往前走!”
雏儿哥听我这么说噗哧一声就乐了,一手捂肚子一手捂嘴,鸡啄米似的点头,“对对对,人家穿鞋的,有腿儿!”
刀把子是不信我的,胖子现在摊大饼似的摊在地上根本指不上,主心骨就剩嬉皮笑脸的雏儿哥一个人,刀把子也不管雏儿哥笑的多花枝乱颤,肃着一张脸道:“雏儿哥,不……雏儿爷,我刀把子知道你是个有能耐的,也信得着你,你说,往前还是往后,我听你的!”
雏儿爷?!
我一愣,这一行儿里能称得上是爷的,那可都是相当有资历的老前辈了,雏儿哥才多大?称他一声哥都是抬举,可刀把子竟然管他叫爷!
“听我的?”雏儿哥听刀把子这一声爷叫的十分舒畅,故作高深的点了点头,配着那张嘴上无毛的脸,简直可笑,抬手一招仙人指路,架势十足的指着那黑洞洞的门,甩了俩字儿:“进去。”
好,天下太平,雏儿哥一句话直接定下了行程,不过倒没直接行动,毕竟之前又是被阴人追着跑,又是走好几个点儿的走廊,到了这屋子里更是被土狼的失踪和一双破绣花鞋给吓个半死,体力精神都需要休整。
几个人蹲在地上简单吃了点儿干粮,喝了两口水,也算是补充了体力,只是谁都不敢多留,毕竟,旁边就是那双绣花鞋,虽然知道一双鞋也不能把我们几个大活人怎么着,但心里那根弦儿一直绷着,精神压力实在太大,填填肚子也就得了,好在都不是娇气人,再走上几个小时的路也没什么。
就剩四个人,也无所谓队形不队形了,而且这门实在诡异,一个一个进去还不如一起走,遇到事儿还能有个照应。
于是,我一只手握着斩阴刀,一手拉着胖子,雏儿哥一手握着匕首一手拽着刀把子,四个人两两一组,拧麻花似的往门里挤,好在门挺宽,我们人也不算多,除了胖子稍稍卡了一下之外,倒也都顺利的一起进了这门。
“雏儿哥?”黑,才一进这屋子别的感觉没有,就是一个黑,要不是感觉到手里捏着胖子那肥爪子,我都感觉不到胖子的存在,更别提雏儿哥和刀把子了,转头来回的看,除了之前那扇门壁画儿似的挂在身后,别的什么也看不见。
“丫头,这边!”声音很清晰的从我左边传过来,我不敢松开胖子的手,虽然抓起来油腻腻的,但有个人在身边实在是安心不少,拿着斩阴刀的手往左边划拉了一下,就听着嗤的一声响,像是扯纸似的声音,然后半空中一条极细的绿线快速的闪了一下。
“丫头丫头,你那塑料刀好像能发光?”雏儿哥的声音咋咋呼呼的,似乎很是开心,“快快快,再划拉一下试试!”
滚你妈的塑料刀!
心里骂是骂,手上也没闲着,连着四下划拉着手里的斩阴刀,这玩意儿只斩阴气气脉,也不怕伤了自己人,于是一片漆黑之中,一道道碧绿丝线蜘蛛结网似的满天都是,不过显然这结网的蜘蛛头脑不太清醒,没什么章法逻辑,结出的网乱麻似的。
“胖子?胖子!刀把子?”结了半天的网,我这个当蜘蛛的才发现,除了雏儿哥咋咋呼呼的声音之外,胖子和刀把子竟然半天一点儿声音都没有,我拽了拽胖子的手,那边倒也没有回应,简直就像是我拉着的是个死人似的。
“别喊了,他俩听不见。”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差点手一甩把胖子甩开,倒是雏儿哥,好像什么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一样,语气一如既往的轻松。
“听不见?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呗,放心吧,应该没死。”
卧槽!这人唠的是哪门子神嗑,什么叫应该没死?
“雏儿哥!”我停了手里一通乱挥的斩阴刀,朝着那边明显在笑的雏儿哥吼道:“别玩儿了,你根本就知道怎么走,赶紧带道儿!你以为斩阴刀挥着那么轻松的啊!”
聚阴斩阴,斩的过程当然简单,找准位置挥手下刀就成,所以想要用好斩阴刀,难就难在聚上,若是无法聚阴气成刀,斩阴刀拿在手里其实效果还不如削铅笔的小刀来的有用,而气本飘渺,聚以成形已经很难了,还要能劈斩而不散,锋利却不脆弱,这就难了。
想像一下,其实粗俗点儿讲,就相当于放了个屁还要控制这股放出来的屁变成一把刀子能拿起来挥舞着砍人,大概就是这么个难度了。
我吼完,雏儿哥的笑声就戛然而止,漆黑一片的空间里安静的只能听见我自己的呼吸心跳的声音,不过我知道雏儿哥没走,他既然一路带着我,那肯定就是用得着我,绝对不会轻易把我扔下的。
半晌没有回音,我虽然知道雏儿哥不会把我扔下,但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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