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刚才可曾有一个身穿黑袍,背着一把剑的男子来过?”一个体型消瘦,穿着一身锦袍,手持折扇的公子哥问道。
这客栈的伙计看了看这位公子哥,眼前一亮。
那一身锦衣华服,那腰间挂着的碧绿色翡翠,还有那带着几分病态苍白的脸色,无一不彰显着华贵的气质,尤其是这位公子长相俊朗,谈吐儒雅,想来应该是哪位大人物的子嗣吧。
伙计恭敬的应了一声,点头哈腰的说道:“刚才确实有一位客人跟公子说的相仿,不过他只要了一些粗糙吃食就离开了。”
“哦?去了哪个方向?”这位公子掏出二两银子丢给伙计,伙计立刻眉开眼笑的送公子出门,然后指明方向。
这位俊俏公子哥点了点头,眼里闪烁出一抹不易觉察的寒光,大步向前走去。
这条道路的尽头有着一间药铺,这位公子哥略一沉吟,还是大步走了进去。
药铺里只有一个抓药大夫和一个身穿黑袍,将整个身子都笼罩在内的男子。
那男子看到有人进来,身体立刻绷紧,他从兜帽的缝隙里朝外看了一眼,见是一位不认识的公子哥,这才重新低下脑袋。
公子哥看了那男子一眼,似乎没有发现他的存在一样,径直走到那大夫身前说道:“抓几味药材,须记好了。”
那抓药大夫见来的是一位华贵公子哥,不敢怠慢,赶紧称是。
“榧子三钱、红景天七钱、砂仁七钱、桑葚十钱、枸杞、肉桂各七钱。”
公子哥念出一个方子,那大夫记下,抬起头来说道:“这应该是一味固本培元的药物,只是这么多阳性药物掺杂在一起,恐怕有违阴阳调和之理啊。”
“你只管拿药,废什么话!”公子哥抛出一锭银子,那大夫一看,至少有十两,于是立刻闭嘴起身抓药。
趁着大夫抓药的时候,年轻的公子哥吸了吸鼻子,不动声色的微微一笑。
“您的药。”
公子哥伸手接过,转身就朝外走,只是在快要经过那黑衣男子的时候,他腰间的那块玉佩陡然掉落。
公子哥惊叫一声,低身去抓,黑衣男子也看到了这一幕,心神难免被跌落的玉佩吸引。
正在这时,那本来应该惊慌失措去抓玉佩的公子哥,陡然从袖子里掏出一样东西,一下子刺进了黑衣男子的腰部!
那赫然是一柄匕首,而且上面有着灰色的光泽,显然是淬了毒的!
黑衣男子怒喝一声,左臂疾挥,可是那公子哥却早已经退出三步,任由那块价值不菲的玉佩跌在地上,摔得粉碎!
“我说过了,我一定要杀了你!”公子哥本来俊俏的脸庞扭曲起来,满脸的杀气!
那黑衣男子飞快退出两步,他一下子扯下身上黑袍,从背后拔出剑来,只是那公子哥跑得飞快,早已经逃出门去。
“田青阁你给我记好了!你一定会死在我手上!”公子哥的话远远的传来。
虽然被刺了一下,但还不至于立刻就死,田青阁按紧了伤口,从被吓傻了的药铺老板那里要来干净麻布和跌打药,跌跌撞撞的冲出门去。
他身上有伤,容易惹人注意,于是不敢在城里久待,小心的混出了城外,却刚上路没多久再次遇袭!
一支木箭划过长空,猛的朝着他刺了过来!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田青阁哪里还敢放松警惕,他手里的剑一挥,挡下木箭,忍着疼痛迅速一滚,躲到一棵树后,小心的戒备着。
四周寂静,只有虫鸣鸟叫声传来。
田青阁等了许久,预料中的偷袭却没有来,他探出头来查看了一番,却只看到周围一片静谧,甚至还有一只野兔从旁边奔跑而过。
用力的捏了捏拳头,田青阁坐在地上,后背贴的大树,抬起头来长叹一口气。
这样的偷袭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自从五天前逃出林州城李府,那个少年的追杀就没停过,前面两天自己因为受伤严重,不是那少年的对手,他还只是追赶着不停攻击自己,可是随着时间推移,自己身上的伤势渐渐好转,少年在发现已经不是自己对手的时候,终于转变了策略。
弓弩、吹箭,甚至是飞蝗袖剑,只要是能让自己受伤的手段,他都会使用,更是恶毒无比的将所有武器都淬上了毒!
而且他似乎擅长易容变装之术,能打扮成其他人的样子,根本看不出什么破绽。
田青阁刚开始不察,在人群中走着的时候,并没有刻意的戒备,一把匕首突兀的刺了过来,擦着他的脖子就掠了过去,吓出了他一身的冷汗!
若不是自己刚好伤口疼痛,弯了弯腰,机缘巧合的避开了必杀一击,那一下就能要了自己的命!
有了这一次的暗杀,田青阁再不敢大意,他几乎是十二个时辰都在暗暗提防,吃饭的时候要先试毒,喝水只敢喝牲畜喝过的水,连睡觉都躲到树顶上,将自己绑在树上睡,几天下来,田青阁感觉自己都瘦了一圈。
这家伙是要活活耗死自己!
田青阁咬了咬牙,愤恨的锤了一下旁边的树,将叶子震得簌簌而落,却又一时无可奈何,对方来无影去无踪,自己想找一个跟他正面一战的机会都没有。
联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这个少年的时候,他身上穿着一身护卫的衣服,更是落满了尘土,看起来脏兮兮的,田青阁就一直有一个疑问。
这少年的暗杀和跟踪手段可以说匪夷所思,这样的人怎么会甘心在一个富贵人家当护院?难道另有隐情?
想不通其中因由,田青阁捂住腰间的伤口站起身来,踉跄的朝着树林深处走去。
他离开之后,在刚才他藏身的那棵树不远处,白冷泽露出身形,他此时已经换回了自己的本来样貌,冷冷的看了田青阁的背影一眼。
“刚才你怎么不上?”兔子突然开口道,“刚才他已经是最虚弱的时候了,若是你把握住机会,或许可以一击制胜。”
“你这么觉得?”白冷泽将笼子放在一边,看了看那棵树下的那一摊血迹。“若是刚才我出手,或许可以杀死他,但别忘了,他可是武灵境的高手!即便我杀了他,他临死反击,未必留不下我的命!”
“是有几分道理,看不出来,你这小娃娃本事倒不小。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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