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晚上睡觉时候,都是会悄悄的发抖。
可是如今,这个当初欺辱自己,让她如履薄冰的恶魔,已然是就这样子死了!
元月砂慢慢的回过神来,眼里渐渐流转了神光。
他死得好,这样子的人,早就该死了!
元月砂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发觉自己身子又好了许多了。
她目光轻轻的闪动,纵然百里聂知晓这解药会慢慢发作,却未必能精确算到自己身子康复的状态。
也许吧,可能就是这样儿,自己许还是有可趁之机。
想到了这儿,元月砂暗暗的摘下了发钗,轻轻的藏于自己的衣袖之中。
而她面上,却也仍然是那么一副极虚弱的模样。
百里聂却也是轻轻的侧过身,微笑的瞧着元月砂:“月砂你瞧,你让我做的第一件事儿,我已然是替你做好了。”
元月砂冷笑:“他们根本都是自相残杀!”
百里聂不以为意:“我有挑拨离间的。”
他说得轻描淡写,唇角好似蕴含了浅浅的笑意。
而这样儿轻柔的笑意,却如春风一样的和煦。
元月砂目光轻轻的闪动:“其实今日,殿下本就欲布局杀他。否则怎么早不送,晚不送,偏偏在你散功之日,送了匕首激月砂来你府上。然后,别人便是觉得,你屏退左右,便是因为我,而不加以怀疑。如此一来,殿下正值散功,又没人保护。北域尊主自然觉得,这是极好的机会了。”
她真应该感动,百里聂为他们久别重逢,所做的悉心安排。
这可真是一举两得。
想不到百里聂平时看着好懒散,其实居然这样子勤劳。
百里聂笑容不改:“这岂不是极为有趣。”
他心里面也是这样子想的,这岂不是极为有趣?
月砂先是相信了自己的解释,却看到自己和这位北域尊主加以勾结,必定会怀疑和失望。
可是没想到,自己是忍辱负重,处心积虑算计报仇。如此转折,当月砂发觉误会自己真心之后,也多多少少会不自在。而且,自己还当着月砂的面,处置了月砂痛恨多年的北域尊主,这可更是博人好感的举动。
若不悉心安排,自己又怎能刚一相认,便能做事讨月砂欢心?
他心里默默在想,月砂,你实不应该怪我不够真心和坦诚。谁让你性情竟然是如此的刚烈呢?要是我态度真诚一些,只怕你已经宰了我了。
可是,自己就偏偏喜爱月砂这份刚烈。
他的月砂,有着别的女子没有的,一股子与众不同的韵味。
百里聂心想,自己是喜爱元月砂的。
他伸手,轻轻去拂元月砂的肩头,嗓音微微一柔:“月砂身子可是好些。”
元月砂收敛了眼底的光辉,却蓦然手掌一翻,运足了全身的力气,捏紧了发钗刺入百里聂心口穴道。纵然是慌乱之间,元月砂手掌所刺的穴道却也是极为精确的。
然而发钗一刺,却也好似膈到了什么软绵的物件儿上头,生生被阻住,也是不太能刺进去了。
元月砂心下一凛,忽而觉得肩头一麻,一股子融融内劲儿传来,使得元月砂身躯顿时一软。
百里聂扶住了元月砂,朝着元月砂不觉笑了笑。
他轻轻的取走了元月砂手指之上发钗,再轻轻巧巧的,为元月砂别在发间。
元月砂扶着百里聂的臂膀,颤抖无力的缓缓收紧,却也只能是无力抓紧百里聂的衣服料子。
她瞧着百里聂,眼睛里面充满了恼怒。
蓦然,元月砂自嘲也似笑了笑:“殿下果真是爱惜自己。”
百里聂眨眨眼:“你也知道,我身子娇弱,故而这衣衫里面,套了一件护身的银丝软甲,不太容易刺得破。改明儿,我也是和你做一套。”
“殿下不是身子虚,走火入魔,这几日武功使不出来了。如今瞧来,似乎也并不是这样儿。想来这个也是骗人的,诱得墨润下手。”
百里聂慢吞吞的言语:“他配吗?让我月月都来那么几次不妥当,还要喝些药汤,小心提防。这么折腾,就为了让墨润入圈套。想一想,墨润也是没这般大的面子。只不过,我想了个法子,让别人以为我散功的日子,和实际的差了一天。其实到了明日,才是我散功的日子。”
他慢慢的一拢元月砂发丝,为元月砂轻轻的理理头发:“我冒些险,自己不打紧,可是你要是有些个什么危险,我却不知晓该怎么样儿。月砂,我总需想得妥帖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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