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能活?”
官府行斩手之刑,必定先命人扎紧手腕,直至整只手青紫再无感觉方才行刑,行刑过后有医者立刻止血,但即使如此,能活下来的不过十之二三。
即便活下来了,等流放千里,没死在路上的又十不存一。
那被直接砍断双手的,当然是鲜血流尽、受尽痛苦折磨而死。
“他被砍手之时,我就在当场。”
梁山伯深吸口气。
“在那之后,馆中士庶之隔更加分明。”
他也学会了如何小心的隐藏起自己的不甘和愤怒,用有理有度的态度和圆滑的手段去对待这些“上位者”。
他从不用阴暗的手段去算计他们,而是更趋向与用温和的手段化解矛盾,这不是世故也不是谄媚,而是亲眼目睹过“人命如草芥”后的当有之道。
“士族随意杀人与名声有碍,更何况杀人的还是学习圣贤书的学生。那时陛下正大力推动五馆,一丝一豪的丑闻都不能透露出去,彼时五馆之中各自都发生了类似的事件,京中派来的学官和地方上的官员竭力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抹的一点痕迹也不剩,又严令我们这些知晓其中□□之人不可外传,但恶果还是种下了。”
梁山伯轻轻一叹。
“当年,陛下一直按下迟迟没有开课的国子学,下诏择生。”
“五馆从此开始,士族子弟逐渐减少,直至式微……国子学复开当年,建平学馆的馆主严植之仙去,国子学复开的第二年,贺老馆主也病重仙去了。我常想,若他们还各自在家乡做一普通儒生,闲暇时教教弟子,说不得时至今日,依旧还隐居在乡野之间,著书立传,岂不逍遥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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