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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香府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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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上)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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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夏光景,莲叶接天,粉荷亭亭清香逸,娇儿无赖窗前倚。

    烈日灼灼,蝉鸣鼓噪,金鲤沉塘懒曳尾,两只雕儿窝里蹲。

    玉臂赛雪倚朱栏,黛眉微蹙拢忧愁,孟宜珈凭栏远眺,与窗外的碧云天融成了一幅画。

    微风拂面,吹散额前细发,痒痒的仿佛挠在人心头,宜珈伸手将青丝别至耳后,弯了手臂靠在窗棂上——撑着脑袋继续发呆。

    美人如画,秀景如墨。

    “杭白姐,小姐是不是受得刺激太大,魇着了?”一根肠子通到底的紫薇压低了嗓门,悄悄和杭白絮叨。

    杭白瞪了她一眼,小声训斥,“胡诌什么,小姐也是你能编排的,让耿妈妈听见了,小心撕烂你的嘴。”

    紫薇悻悻地撇了撇嘴,嘟囔道,“是是是,我知道错啦。可乞巧节至今都过去好几日了,小姐每天就这么看着窗外那几片叶子,话也没两句,我这不是担心么……都怪那些小姐们,还大家闺秀呢,嘴比胡同巷子里的婆娘还碎!”

    杭白唬了一跳,一把捂住紫薇喋喋不休的嘴,骂道,“你还来劲儿了,贵人小姐们都敢瞎扯,不要命了你!让姑娘听了,又该伤心了!”

    听到最后一句,本还欲争辩的紫薇顿时偃旗息鼓,探过身子瞅了一眼窗边的宜珈,见她仍呆呆的望着窗外,舒了口气的同时又替宜珈委屈,“小姐真可怜,明明和元少爷之间一清二白的,却让那帮人颠倒黑白,愣是说成了……说成了……”

    紫薇咬着牙说不出口,狠狠跺了跺脚,又怒其不争,“小姐怎么也不解释清楚就这么走了,凭白让人误会!”

    杭白叹了口气,拉着紫薇往外退了几步,解释道,“当时这么多小姐,众口铄金,越描越黑,我们姑娘能怎么办?更何况,还有七姑娘在后头帮倒忙,姐妹阋墙,这话传的可就更难听了……”

    紫薇听到此处顿时炸了毛,甩开杭白的手,义愤填膺极了,“我呸,还姐妹呢,有她这么胳膊肘向外拐的么,帮着外人一道欺负我们小姐,亏得小姐聪明机智化险为夷,不然小姐名声毁了,她又能有什么好果子吃,唇亡齿寒这个道理我个奴才都懂,她怎么就不知道呢?!”

    “吱呀——”屋内传来声响,紫薇和杭白顿时一惊,侧过身朝里头望去,原来是宜珈阖上窗户走向雕笼,取了些风干的肉条,慢条斯理的喂着大白和小白。

    杭白扫了紫薇一眼,后者不情不愿地低了头,放轻脚步跟着杭白往小厨房走去,小姐爱喂,大白能吃,如今小白怀了小小雕,这肉干如同长了翅膀似的飞速消耗。

    宜珈听脚步声渐行渐远,不顾大白的挤眉弄眼,放下肉条,取了帕子净手。杭白和紫薇刻意压低了声音,可即便听不见一言一语,宜珈也知道她们在谈论些什么,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回想起那一晚的流彩华灯,尖锐女音。

    “世风日下,书香门第竟出了这等勾三搭四之辈,真真辱没门风!”——有自命清高百般不屑装x无极限的世家小姐;

    “不过是个区区四品官的女儿,居然敢觊觎当朝国舅家的姑爷,不自量力!”——有阿谀奉承见缝插针抱大腿的新贵姑娘;

    “六姐,虽然你和元公子相识在前,可毕竟他已有了家室,孙姐姐心地善良,只要六姐你认个错,自此改过,她必不会再怪你的。有插刀教资深玩家七姑娘孟宜珞;

    更有一身华服,环佩珠钗却神色冷峻的新嫁娘孙颖洲,那一双本该顾盼生辉洋溢着幸福的眸子却冷冷的盯着她,如芒刺在背,似利刃戳脊。

    孙颖洲就这么看着她,一言不发,喧哗顿止,气氛一时凝固。

    戏台上的曼妙伶人美目含泪,红唇软糯,痴痴嗔上一句“李三郎”,抛广绣,回流波,贵妃投缳,美人香消,唯留余音袅袅,似怨还恨的嗟叹不轻不重的打在众人心头,竟与此刻的情形诡异的相符。

    唇边绽开一丝讽笑,孙颖洲话里藏刀,“夫君才貌双全,人品贵重,又与妹妹相处多年,妹妹倾心于他本也无碍,只是,”她轻轻咬了咬红唇,既羞且愧的劝道,“只是如今夫君心中已有了他人,怕是不能接受妹妹的心意了。”说罢,她从腰间掏出一张折得四四平平的红笺,莹润的指尖递到宜珈面前。

    这纸她再熟悉不过,朱红为底,金粉为饰,瑞脑幽香沁人心脾。她在那笺上写了几百个福字,只为贺他新婚如意。原图长三尺,宽三尺,如今却成了巴掌大的一块豆腐干,皱巴巴的扁平放着,远远看上去倒更似一封饱含少女情思的书信,余光所见,不少小姐闺秀们眼里俱是嘲笑,团扇之后是一张张不屑的笑脸。

    宜珈并未接过那笺纸,浅浅一笑直视孙颖洲,“宜珈与师兄同门多年,师兄待宜珈视若亲妹,照顾有加。若如此引得嫂嫂误解不快,妹妹在这儿给姐姐赔罪了。”宜珈不等她回答,接着说道,“宜珈不知嫂嫂手中之物为何,吾亦从未此等物什于他人,如若不信,大可打开叫众人瞧上一瞧。”

    宜珈气定神闲,坦然无垢,倒叫在场的其他小姐心下起了疑惑,纷纷将视线转移到孙颖洲身上,莫不是河东狮吼,妒妇错将贞女当花娘?

    孙颖洲怒在心头,她本欲看见的是张惊恐至极、羞愧万分的脸,试想一个不经人事的黄毛丫头在众目睽睽之下为人发难,不一头碰死以示清白,也该羞红了脸不知所措、任人奚落。谁料孟宜珈居然镇定自若,一口伶牙俐齿,倒叫她落了下乘。本来五分的怒气七分的妒意在她的驳斥下化成了熊熊烈火,誓要叫她知道皇亲贵戚容不得她小小臣女挑衅。

    “我本顾念着你与夫君兄妹一场,不愿刻意刁难,谁知你竟不知悔改,非要死缠烂打,好,我就给你个明白!夫君亲口所述,孟氏不顾礼教,刻意纠缠,然念同门情谊,不忍斥之,望其及早悔悟,不堕圣人名讳!”孙颖洲脱口而出,话语尖酸刻薄,众人惊诧同时不免对其言辞微微侧目。

    宜珈一顿,随即嗤笑出声,“若真如此,一个在背后诋毁他人的伪君子,宜珈实在不知有何值得倾心。如若不是,那嫂嫂也未免太过信口开河,造下口业。”

    本还想留一两分脸面日后好相见,如今看来,倒是不必再见,宜珈索性一并说了,“彼之蜜糖,吾之砒霜,元夫人对尊夫视若神抵,推崇之至,可在宜珈看来,诚然师兄出类拔萃,才华横溢,却还算不上这世间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古有卫家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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