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皱,掩去心底的不悦,伸手接过圣旨。
潘兴看着博果儿隐晦的脸色,心底苦哈哈,他这个来传旨的容易吗!还是强撑着笑脸道:“襄亲王,皇上的旨意是要您速速回京,您准备?”
博果儿斜睨一眼潘兴,看着后者擦擦额角的冷汗,笑得谄媚,才无所谓的收起圣旨:“既然九哥都这么说了,那本王就尽早随你回京,就明儿个吧。”
潘兴急急点头,他哪里还敢说其他什么,博果儿肯在明儿个随他回京,他做梦都要笑了,在他看来,这事本就是皇上急性子了,边疆战事紧急,正值要紧关头,这突然召回襄亲王,就好像是剥夺了后者的功劳,难怪襄亲王没有丝毫喜悦。
所幸后者没有迁怒于他,潘兴笑呵呵的被人带到临时搭起的帐篷,就见引他入内的人忽然变了脸色,一手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原本清秀的脸。
齐邵皱眉看着发愣的潘兴:“你怎么来了?皇上为何会突然召襄亲王回京?”自他来到边疆,就整日为博果儿的安危提心吊胆,尤其是前些日子上了战场,所幸襄亲王还是有本事的,竟也没出什么事,就是手臂被伤着了。后来差点被那啥子,也有叶布舒相救。不过齐邵犹豫着,是否要将叶布舒的异样告诉皇上,总觉得后者对襄亲王不一般。
潘兴回神,摇摇头,“是吴公公将圣旨给我的,具体的我也不晓得。只是,吴公公还特意嘱咐,要你护着襄亲王回京。”
“哦?”齐邵一挑眉,以皇上疼爱襄亲王的劲儿,怎么会做出有损襄亲王利益的事,恐怕真是出了意外,齐邵掐着下巴思索片刻,就对潘兴道:“既然襄亲王说明日启程,你我做下人的听着就是。”
隔天一早,博果儿向叶布舒辞了行,就带着几个士兵离开了。
一路上策马前行,脑海中却不自觉回想起,临行时叶布舒似笑非笑的神色,还有那句‘四哥会尽快来找你的’……
博果儿皱眉,现在他连说真心话的人都找不到,陈果又消失无踪,也不知何时又会再现。他隐约觉得陈果的消失和叶布舒有着关联,但具体的,他又说不上来。而叶布舒说的这句话,总觉得并非是对他所言……
现在只能靠他自己了,此次回京,倒不知要面临什么。也不知他的好九哥又要做些什么?博果儿无声冷笑,紧抿着唇。眼中透出一丝厉色,甩着马鞭,让身下马匹奔得愈快。
遥想起前世,明明是等他打了胜仗才回京,今生有太多不同,太多意外,博果儿叹气,未知的明天是最让人恐惧的,明明是再活一世,可他依旧无法掌控命运的轨迹,只能等,等所有事情的发生。思及此,博果儿不经更添烦躁。
一行人疾驰在官道上,只希望踩着点早些回京,若是被皇上认为拖了时间,那可不得了。齐邵斜睨一眼博果儿淡然的神色,忽然拿捏不准后者的心思,他敢说皇上此次召人回京,定是事出突然,可后者却并不知道,就算装着再淡漠,心底也是不服了吧。这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不知何时会生根发芽了。
福临在第一次醒转后,隔几天都是昏昏沉沉的,某日又是迷迷糊糊的睁眼,恰好遇上孝庄探望,母子俩大眼瞪小眼一会,孝庄一愣,急急命令:“皇上醒了,快去将梁御医叫来,替皇上诊治。”
吴良辅躬身遵旨,退到偏房去叫人,独留下母子二人。
孝庄见吴良辅离开,小心的坐到床边,替福临拢拢被角:“皇上可是感觉好些?”她已经知道之前福临醒转的事,碍着吴良辅是后者的贴身太监,也只是略施薄惩,罚了半年的俸禄,又听闻布下的暗棋说起福临下旨召博果儿回京,不经皱眉,伸手转动尾指的指套,这时候将博果儿召回京城,让她难免怀疑后者所想。
但圣旨已经发出,由她再追回,难免有些驳了福临的面子,而且旨意发出也有段时间了,她也不想再做什么,若福临真有什么打算,等博果儿回了,她自然能见招拆招。
福临勉强笑笑:“儿臣感觉好多了。”
孝庄伸手搭上福临额头,感觉确实降了温度,才略微放下心来,“如此,皇上也要好好休息,莫要再操劳。”
福临心里一噎,笑着应和几句,又听孝庄嘱咐几声,才离开养心殿。
待孝庄走后,福临面上沉寂下来,轻轻咳嗽两声,似是自言自语问道:“博果儿可在路上?”似乎听到喜人的回答,面上笑开。
几日后,福临被吴良辅搀扶着坐起,身体每况愈下,但心里却越来越不平静,只因福临知道博果儿快要回来,即使再担忧,也无法阻止那越来越高昂的心情。
忽见一个小太监匆匆跑进,对着福临急急跪下:“禀皇上,襄亲王求见。”
福临猛地一颤,真要见到那个许久不曾见到的心上人,他才发觉自己心中的思念几乎泛滥成灾,嘴里也不利索的道:“宣、快宣!”
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跨进门槛,福临几乎有一瞬的失去声音,眼也不眨的看着,再也想不起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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