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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套的自我修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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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的惨事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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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东方储的红烧肉,又参观过一遍他的秘密菜园,教主大人便借口天色已晚,盛情邀请我留下过夜。

    当然不是在一间屋子。他的卧室边上有扇小门直接连着耳房,耳房里有桌有床,纤尘不染,桌角上还零落地压着几本话本,并不像是空在那里摆样子的意思。教主大人亲力亲为地替我换好干净的床单被褥,在外头烧旺了炭盆替我端进屋中,我受宠若惊惶恐不已,他却温和一笑:“情儿何必跟爹爹客气?”

    我只得讪讪从命,心里却道谁是你情儿,你丫穿越到琼瑶剧了吧?一会是不是还要对着我珠泪涟涟地低吼爹爹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那在大明湖畔苦苦等了一辈子盼了一辈子的娘亲?

    还好他顾及身份,没再继续表达泛滥的爱心,嘱咐我早些歇息就掩上门回自己房中了。我一路旅途劳累,此时也觉得有些精神不济,因此等了一会没听着什么动静便也作罢,草草洗漱,上床睡觉。

    然而毕竟心里不踏实,睡觉时便没脱得太彻底,只把外衫脱下,中衣还好好地穿在身上。

    一夜无话,约莫着天刚放亮时,突有人推我肩膀,一边推一边笑道:“起床啦,太阳晒屁股啦!”

    这套说辞药先生常用,我正睡得迷糊,恍惚间以为自己还在药王谷里待着,于是张牙舞爪地抓住那人胳膊,用大脸在他袖子上蹭来蹭去:“先生你行行好,让我再睡一会!”

    一句话说完我也清醒了,后背立马吓出一身冷汗:靠!玩脱了!

    御前犯驾还是其次,他若是追问我先生是哪个先生,我该怎么回答他?

    撒谎?青阳众位师兄师叔之中,断没有一个先生亲密到了叫我起床的地步。

    照实说?那么他知不知道我曾在药王谷治病的事,知不知道药先生曾与他手下人互通有无?

    我维持着抓他袖子的动作不敢动弹,后背上的冷汗一层覆上一层,不过刹那时间,于我却仿佛天长地久。

    终于听见东方储笑呵呵数落我道:“这么大的姑娘了,还赖床!”说罢托着我后颈拉我起床,又嘱咐道,“快些穿好衣服出来,包子要凉啦。”

    我惊魂甫定,连忙诺诺答应,待伸手拿衣服时,才发觉昨天脱下的外衫已经换成了棉布加大毛的衣裳,原先的布靴也换成了耐寒的毛靴。衣服里揣的东西都好好地摆在桌上,只有装着夏涵星绝笔信的那个木盒不见了。

    我一愣,待要细想时东方储又是催我,我连忙收拾妥当,极臃肿地横着出了屋。

    东方一见便笑道:“之前还怕准备的衣裳不合身,没想到乐堂的弟子眼力倒当真不错!”说罢便催我快些吃饭,道说时典已经带着昆仑奴在外头等着了。

    我狼吞虎咽地塞下两个豆沙包,喝了几口稀粥,被东方储以父爱的目光全方位沐浴了一遍之后,才穿得像一只北极熊似的被他牵出去,经由另一个伸手不见五指、岔路繁多的洞窟走到个寒风呼啸的雪谷,交给时典,又絮絮嘱咐了几句,才依依不舍地转身回去。

    我黑线满头,再次怀疑他究竟怎么当上魔教教主的。

    人格分裂?

    时典是个长着浅灰色眼珠的中年人,鼻子和腮骨都有些歪,像是被打断又重新接上过,整张脸平平无奇,那对灰色的眼珠却仿佛一直有暴雪蕴在里头,叫人不敢小觑。

    他恭敬地冲我拱手笑道:“小姐有礼了,在下名唤时典,位居四长老之末,然而身上并无半点功夫,不过是承蒙教主看得起,占个名号罢了。”又将一个香囊托在手心里交给我,“这是少主托我带给小姐的。”

    我先向他还礼才接过荷包:“如期年幼经不起大礼,长老折煞我了。长老没有半分武功却能与绝世高手齐名,想必是身怀大神通的。”说罢又捏着香囊在鼻端闻了闻,其香凌冽,嗅之提神醒脑,应该就是东方厉配了给我对付发面馒头的利器。

    时典看我动作,突笑道:“小姐不必着慌,摄心长老其人敦厚老实,于阴谋诡计一道并不在行,他既以认定小姐为主,就断不会对小姐施用****、以下犯上了。”

    我被他看出目的,不由有些尴尬,于是讪讪一笑:“总是有备无患吧,省得我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蹲在地上学兔子跳。——长老说话也忒夸张了些,以我之见,摄心长老怎样都算不上‘敦厚老实’!”

    时典摇头:“摄心长老对自己看见的事、听见的话深信不疑,单凭这一点,于我而言,已经能够算是敦厚了。——时辰不早,小姐若无别事,便就此启程吧。”

    说罢便向后头等着的昆仑奴示意,高大的昆仑奴将我二人分别背起,单足一蹬雪板,风驰电掣般滑下雪坡。

    扑面的劲风叫人睁不开眼,我将整个脸面埋在昆仑奴后背,心说魔教人民的娱乐精神真是高涨,昨天才刚刚考斯普雷,今天就开始滑雪度假之旅了。

    明天是啥?过山车?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昆仑奴已经滑到山脚,他们利落地卸下雪板绑在胸前,又背着我们一路飞奔,越过一堵城墙之后,才将我们放到一排牢房后头。大概是因为清晨,天又冷,因此外头并没有人站岗放哨,倒是里头嚎叫讨饶声不绝,闻之如临炼狱。

    时典引着我往前凑了凑,伸手一指:“小姐请向里看。”

    我顺着他手指向木窗内张望。只见昏暗的牢房里,一人被五花大绑地绑在木桩上,嘴里咬着麻布,瞪圆了双眼不住闷叫,一个大汉正拿着把明晃晃的尖刀,极细致地一点点将他皮肉慢慢分离。

    我不由倒抽一口凉气,正欲转眼不看,时典却又低声道:“小姐请看他的眼睛。”

    我匆匆瞟了一眼,火光映衬之下,那对灰色的眼珠仿佛含着冰冻的火。

    我艰难地转开目光,问他:“你亲戚?”

    时典笑道:“小姐玩笑了。灰色眼珠是埙人的特征,咱们留在北地的魔教教众之中,有近八成是埙人。——朝廷明令,灰眸埙人为异类,见之不问缘由,一律当诛。”

    他扶我走远几步:“此地近水楼台,抓到的埙人多了,便发明出许多玩法,剥皮抽筋已是常见,兴之所至,聚众做一次鱼鳞剐也是常有的。——请小姐先随我出城吧,在这里待久了,在下心里别扭得很。”

    我点头答应,昆仑奴再次背起我们飞速离开,来到离城约有十余里的郊外时,他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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