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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之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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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新生(上)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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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楼的候诊大厅里设有挂号室、收费处、药房、化验室、急救室等,两侧的宣传栏里内容丰富,首先是就诊须知,也有每天更换的报纸杂志,还有卫生保健知识介绍和院内的科研信息、好人好事,更有病人送来的表扬信。穿过大厅往里走,通过传达室便进入住院部。左右两棵雄壮的宝塔松生机昂然、郁郁葱葱,无声地告诉人们医院历史已久。病房有排列整齐的四幢三层楼房组成,一看就知道是五十年代的建筑物,间距较大,有利于绿化,水泥路旁是修剪整齐的瓜子黄杨绿篱,每个花园里都有小亭台供病人休息,也有假山和喷泉,鹤寿万年的雕塑和喷泉组合在一起,令人心旷神怡。四季鲜花盛开,春天的迎春花、海棠花、桃花、樱花争相斗艳;炎夏的荷花、并蒂莲冉冉开放,在喷洒的水珠中更加娇美动人;秋日金黄色的桂花,香气扑鼻而来,沁人心脾;一盆盆菊花色彩各异,艳丽多姿;冬天的腊梅花迎风傲雪,清香诱人。病人常说:“到了这个环境,病就好了三分!”

    高尔基说过,世界上最快而又最慢;最长而又最短;最平凡而又最珍贵;最容易被忽视而又最令人后悔的就是时间。确实如此,时间,我曾经度日如年,也曾为它悔之晚矣!而当我沐浴着改革开放政策的阳光雨露生活时,时间在飞奔。弟弟、妹妹都成家了,孩子们也长大了。我和林志远各忙各的事业,他在全国性科技杂志上发表过论文,并获得了几项科技成果奖,当他取得显著成绩时,我会由衷之言以致祝贺。每当他得意洋洋问我:“星儿,你爱不爱我?”我总是用这样的话来搪塞:“都老夫老妻的了,还谈什么爱不爱的,不觉得难为情?”扪心自问:我对他只有包容和友情,没有爱情。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可我无论如何都调动不出像对待李旭斌那样的情感。他是否真正爱我?只有他心里有数,起码是并不深切。有一次,我借用了公家买给他用的自行车出去办事,被一辆三轮车撞倒了。当他看到我一拐一瘸地推着车子回来时,开口便问:“车子搞坏没有?”根本不关心我的痛痒,好像我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根本抵不上一辆自行车。这比用“我和你母亲同时掉进河里,你先救我,还是先救母亲?”这种无聊的测试题灵验多了。我把答案记在心里,也不生他的气,何必拿别人做的错事来惩罚自己呢?我从不在外人面前说他的不是。因为当众数落自己丈夫的女人,是世上最愚蠢、最无能的女人。我也从不提及他的错事。我认为那种抓住对方的小辫子、经常提提背景、把对方捏在手里的做法是消极的,只会使婚姻进入冷战状态,二人一齐走进死胡同。我想,既然要想维持这个家,就得宽宏大量;既然原谅他的过错,就得翻过那一页,看眼前的这一页。否则,苦涩的味道将弥漫在各个角落,岂不是自寻烦恼吗?不利于家庭和睦,也不利于身体健康,还不利于子女的成长,更不利于专心致志搞好工作。婚姻需要忍耐,持之以恒的忍耐。他忍耐我心中有李旭斌,我当然要忍耐他。他的初恋情人名字里有个菊字,每年秋天,他都会买一盆菊花回来,我也会心照不宣欣赏它、养护它。在所有人眼里,我们是一个和睦、幸福的家庭,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有时我想:一个没有爱情的家庭能经营到如此地步,实属少见。毕竟共同生活了二十多年,没有爱情,总存在亲情吧!孩子是感情的纽带,为了孩子,我们珍惜这份感情,求大同存小异,致力于维护这个家庭。托尔斯泰说过,“幸福的家庭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古人说家和万事兴是很有哲理的。因为家是一家人的归宿、是相依为命的小集体;又是孩子们成长的摇篮、幸福的乐园;家意味着一种责任,不仅仅是夫妻二人,还有双方父母和需要共同扶养的子女。大文学家对社会而言,是一个小小的组成部分,就像人体的一个细胞。它必须是健康的,如果有一个或多个细胞坏死,就会影响人的生命。所以,如果很多家庭都处于打打闹闹、风雨飘摇、甚至于是破碎支离的状态,就没有整个社会的安邦治国、欣欣向荣、民富国强。处理家庭矛盾,必须坚持各自多作自我批评的原则。在自身多找找毛病,不要遇事就指责别人,好像自己是真理的化身。要多作换位思考,要宽容大度。不要把自己的观点强加于人,千万别为一些小事纠缠不清,摆出个不弄清水落石出决不罢休的架式。这样经常争吵,会伤透双方感情,如此日积月累,导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的婚姻危机。家庭战争的火焰还得自己来扑灭。这又何必呢!还是多回忆回忆热恋的甜蜜、温馨而浪漫的往事,再看看进入甜美梦乡的孩子。也许,你就不会一意孤行了。

    我在医院勤奋工作、任劳任怨。与同事相处以和为贵,大事讲原则、小事讲风格。一切服从于工作需要,把方便之门留给他人,困难自己设法克服。在连续三年被评为先进工作者后,我再次递交了入党申请书。就在组织上严格考察我时,平静的生活中又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医院高干病房里住着一个离休老干部范和平,大家都称他为老革命,是晚期癌症病人。四年前因患肺癌,做过肺叶切除手术;两年前因脑部有病灶,又做了一次手术;两个月前,发现脑部有多个转移病灶,上海某医院已经不接受家属手术治疗的要求,建议回当地医院保守疗法。来到本院后,领导特别重视,有主任亲自查房、开医嘱。这位老干部原来是地区的副专员,他的两个儿子如今都在市府的某部门担任领导工作,儿女们也非常孝敬老人,要求医院不惜代价挽救父亲的生命。前来探望病人的亲朋好友、还有些老人根本不认识的人,纷至沓来、络绎不绝,前客让后客,来来往往,病房简直成了接待处。告别时都会留下一个厚厚的红包,很多都是用信封装着,里面的数量可能要以万字为计算单位。各种滋补品每天都收到一大堆,晚上有驾驶员往家运送。这真应验了古人的一句话,三十年前是看父敬子,三十年后是看子敬父。主任开医嘱,用的全是些高档药品,尽管如此,对于一个广泛转移的晚期癌症病人,实在难以妙手回春,病情日渐恶化,病人痛苦难忍,麻醉药品已经使用上了。就在这种状况时,不知为什么,主任把病床移交给我管理,虽然感觉有点奇怪,然而,服从工作需要是天经地义的事。接管这个病人后,对治疗有些想法,不过,我仍然尊重主任的医嘱,没有作任何改动。

    有一天查病房时,老人断断续续对我说:“想到那些牺牲的战友,我非常满足了,自己的病心里有数,该见马克思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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