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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之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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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挫折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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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组织,成为光荣的共青团员。我曾多次被评为优秀共青团员,也曾担任过集镇团支部副书记,不是特殊情况的发生和文化大革命,我肯定已经入党了。我是该退团了,可有人要开除我,这是我的政治生命,大是大非问题不得含糊。我要申诉,对,对屈辱的申辩,就是对真理的笃信,更是捍卫真理的实际行动。

    已是中午时分,我想着想着往家走去。突然,办公室那边一声嚎哭,震惊了所有到食堂去吃饭的人,“我的天!我的老杜!我要见他,他在哪里?我要见见他!”我听清楚了发出惊心动魄哭喊声的是杜希武的妻子老胡。怎么了?老杜不是到飞机场去了吗?我随着哭声奔跑过去,看到场部和工区的领导都围在卡车四周,老胡哭喊着往上爬,被人拖住,她用尽全身力气再爬,又被拖住,随即就瘫倒在地,昏厥过去。我掏出针灸针,针刺人中、印堂、合谷。我随身带针灸针的习惯,又起了好作用。她慢慢地苏醒了,我把因伤心过度而十分虚弱的老胡扶进驾驶室,汽车要把老杜的遗体送回家。我流着泪水目送那辆载有生死相隔的一对恩爱夫妻的大卡车,转弯了,消失了。仍然呆若木鸡站在原地,倾听有人在传说老杜去世这一突发事件的经过。

    老杜这次去参加飞机防治松毛虫是经过选拔的。由于要在军用飞机场里工作,因而政治条件是第一位,他三代贫农,雇工出身,更可贵的是他扶养了在解放一江山岛中牺牲的烈士留给遗孀老胡的一对儿女。文化大革命中,是他制止了一场武斗的发生,只有他奋不顾身地躺在大卡车前,说道:“**说了:抓革命、促生产。要文斗,不要武斗。你们不要去,如果一定要去的话,就让汽车从我身上开过去吧!”他工作积极负责是众所周知的。由于文革几年忽视了山上松毛虫的防治,以至今年泛滥成灾。省农林厅决定:抽调有关单位人员,联合起来,用飞机喷药。他的具体任务是在机场把配制好的药水,运输到飞机上,供飞行员喷洒。他特别认真负责,主动积极。昨天早上开始工作时,发现水池里的水抽不上来,估计是抽水机出故障了,理应由其它林场的一名机修工负责修理,这个时节,赤脚下水,确实很凉。他看到那个机修工慢慢腾腾地脱鞋子、脱袜子,心里着急。说了声:“慢吞吞的,别担误工作,我去。”动作敏捷地把鞋袜一脱;裤腿一卷;快速走向水池。他刚站到水中,突然,“啊!”一声,就倒下了。在场人们都惊慌失措,“救命!”“快来救人!”“医生!快找医生!”各种呼救声乱作一团,“快切断电源!”听到一个解放军的喊声,这才意识到漏电了。随后,大家七手八脚把老杜拖出了水池,经检查:呼吸、心跳已经停止,军医并未放弃,立即用急救车送往市医院,经过多种抡救,包括开胸心脏按摩,最终还是没能挽救老杜的生命。

    我回到家中,饭不思,水不喝。脑海里全是老杜的影子,老杜走了?他怎会死呢?是他从井里救出那个寻短见的技术员,一个如此珍惜别人生命的人,怎么自己却死了呢?他留给人们最后一句话是“别担误工作”,他是为工作而死,为人民利益而死,他的死同样重于泰山。他死得其所。可是,他的妻子,一个第二次突然失去丈夫的女人,她还能经受得住这致命性的打击吗?她将如何带领五个儿女在人生道路上继续走下去?此时此刻,我该为她做点什么?我能否给予她一点帮助?我要去她家,万一再有不测发生,可以及时抡救,我还能给她做些心理安慰工作。我从箱子里拿出珍藏至今的一床线体被面,把它送给老杜做寿帐最值得了。往她家去的路上,远远就听到大人、小孩混为一体的凄凄惨惨戚戚的痛哭声,真叫人铁石心肠也动心,我泪流满面,说不出话来,根本无法去劝慰家属。灵堂正在布置,带来的被面正好派上用场,有几个女工抬着用山上金黄色的迎春花和松柏枝条编成的两个花圈,刚刚放下,老杜的小儿子出人意料地冲过去,举起花圈就往外扔,哭喊着:“我不要花圈,我要我爸!我要我爸爸!”这话像把刀子,刺痛了每个人的心,一个八岁的孩子,正待享有父爱的时光却失去了父亲,而且是突如其来的噩耗,孩子的心灵怎能承受?他的举动有什么过错?谁也迈不开脚步去阻止他。大文学“小子,别胡闹!不要为难她们。”是妈妈严厉的责怪声,他转身扑在母亲怀里,号啕大哭。此情此境,感人肺腑。丰功伟绩、流芳百世是伟大,女人的默默忍受痛苦,也是一种伟大。英国人流传这样一句话,没有无私的、自我牺牲的母爱的帮助,孩子的心灵将是一片荒漠。

    在沉痛送走老杜的第二天,晨雾浓的像挂着数不清的雨丝,象征着林场上空仍然弥漫无穷无尽的哀伤。早饭还没有吃完,其它工区的职工已经成群结队地到了场部。一会儿功夫,又是一层新标题糊上了墙,这意味着又是一场扣人心弦的批斗会即将开始。一阵凶猛的狂涛马上就要卷进生活中来,不知今天倒霉的人是谁?待查队的都很有自知之明地拿着大大的身份牌,站在门外等待传唤,我瞄了一眼,未见林志远,提心吊胆走进会场的同时,心想:也许,今天批斗的对象是他……

    陆飓主持会议,“批判大会就要开始了,各连队检查人数。”会场的空气顿时凝固了,接着,又宣读大会纪律:“高举阶级斗争之纲,严防一小撮阶级敌人破坏捣乱,一有发现,严惩不怠。”凝固的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呛得人不敢呼吸。只听得他高喊:“把‘五一六’分子、破坏军婚犯林志远押上来!”两个基干民兵将他揪得像只煮熟的虾子,两头环到了一头,推到台前。在口号声中,紧接着就是三大常规:对他踢腿、按腰、揣颈,眼镜被摔碎了。我低头偷看,忐忑不安地坐在人群中,心想:今天这个大会,如此神秘而严肃,是要正式拘捕吗?身为妻子的自私心理,又使我很快否定了这种可能的存在,也许是他们捞不着油水,做不下文章了,故弄玄虚、虚张声势开个批斗会后再把人放出来。我得认真听听这场审讯,于是,我微微抬点头,从人缝中向前看过去,也看不清他的人样,只听得一声高吼:“林志远,你知罪吗?”“知罪。”回答声有气无力,“既然知罪,现在就向全体革命职工交待你的全部罪行。”“是,我交待,我在原单位参加过反革命‘五一六’组织,参加了三指向一挑动罪恶活动。我,我还破坏军婚,奸污知青,”坐在主席台上的田兴华像得到意外收获,急忙问:“什么?什么?你还……”他若有所思,欲言又止,陆飓心领神会抢着说:“快说,老实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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