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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之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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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开端(上)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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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小张,你胆子大吗?”我很诧异,看病与胆大胆小有什么关系?他也许觉察出自己问话有些没头没脑,补充说:“这里有山区,交通很不方便,出诊时可能会碰到狼,你害怕吗?”我想起搞血防时,深夜狼嚎叫的声音,仍然使人毛骨悚然,难道还会跑到附近来?我脱口而出:“狼真的会吃人吗?”“当然吃人!”吴秀娟急忙安慰我:“不听他的,他吓唬你呢!”高医生有点不服气,嗓音提高八度:“我吓唬她?你没有听说过?真是不识好人心,狗咬吕洞宾。不过,小张,我告诉你:有句俗话叫狗怕蹲,狼怕站。当你碰到狼时,千万不要慌里慌张,要非常镇静,从容不迫地站在那里,狼就会畏惧而走开。”我问:“如果狼不走怎么办?”他回答说:“狼最怕一种突然的变化出现在它眼前,你得随机应变,假如手里拿着雨伞,就迅速把伞撑开;假如你带有电筒,就一亮一熄地对它照射,狼对光亮特别敏感,划几根火柴也能把它吓跑!”我又问:“高医生!你碰到过狼没有?”他略加思索,说:“碰到两次,一次是下雨天,我把伞一撑一收三、四次,就吓跑了。还有一次是傍晚,幸亏我出诊时估计回来不会早,便带上电筒,帮我度过了难关。”我关切地问:“当时,你紧张吗?”他得意洋洋地说:“我?不紧张!”“是不紧张!就是回到医院,脸色都苍白的。”听了吴秀娟的话他不甘示弱,进行辩解:“那也许是走路速度太快,肚子又饿了,低血糖,对,是低血糖造成的。”觉得吴秀娟没再为难他,又滔滔不绝,有声有色地说:“听人家说,最可怕的情况是:狼从你后面来,你没有发现,狼一纵身,两条前腿搭在你肩膀上,”他做的那个动作,使我俩心惊肉跳,就象站在我们面前的不是高医生,而是一条狼;又好像后面真有狼爪搭在自己肩上,竟情不自禁地回头看看,这个动作,在繁星闪烁的夜空里,被注视着我们的高医生看见了,他哈哈一笑,说:“你们这样就中了狼的奸计,你头向后一转,正好被狼一口咬住你的頚项,血管、气管一断,不就一命乌呼了?”我俩异口同声说:“哪怎么办呢?”他接着说:“有经验的人是不会回头的,两只手紧紧拉住狼的腿,自己的头向后用劲抵住狼的下颌,背着狼往有人的地方去求援,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搏斗。”我胆怯地问:“如果碰不到帮忙的人呢?”高医生又说:“曾经有这样一个人,背着一只狼走了十几里路,背到了家里,朝地上一甩,在场的人都惊呆了,他却哈哈大笑,说:活狼都没有吓住我,死狼却把你们吓成这个样子?”吴秀娟说:“哎哟!我腿都吓软了,哪有劲背狼?要我碰到狼,终究是死路一条了。”“你别怕,你又不需要出诊。”我在壮胆安慰她,这时,前面传来脚步声,高医生站起身,说:“恐怕有病人来了。”我们一齐来到诊室,见年轻人满头是汗,他说:“隔壁人家的那个女人,肚子疼的厉害,男人又不在家,请医生跑一趟吧!”高医生二话没说,背起出诊箱就走,我忙说:“高医生!我陪你去吧!”“不要,当真会碰到狼?那只是偶然,你们早点休息吧!”他愉快地走出大门,我问:“今天是高医生值班?”吴秀娟介绍说:“这个医院谈不上值班不值班,有些人不住在医院,一般都是他去,沈院长在家也会去的。那个杨医生,白天出诊抢着去,成天在外面转悠,晚上还有谁会到他家里找他?中医科两个人根本就不能出诊。”我问:“高医生来院工作时间不长吧?”她回答:“还不到一年,他工作勤勤恳恳,业务水平也比较高,他来后,外科才正式开展起来。他和我爱人是同学,南京医士学校毕业的,我们的儿子都三岁了,他还是个单身汉。”我说:“在县医院就他长的帅气,大概是要求太高了吧!”她热情地说:“是呀!看中他的人倒是不少,可他从来没去相过亲,还真不真假不假的说:和我处对象的姑娘,首先要德才兼备、内外皆美,其次是不要嫌弃我家庭出生。其实,他爸妈都是中学教师,爷爷家庭成份是地主。”我直爽地说:“这能算什么?周总理讲过:出身不由己,道路可选择。”“都象你这样想法就好啰!”这话说的我怪不好意思,便换了个话题说话:“李医生还没有回来?”“她哪一天都玩到很晚才回来!不管她,我们先睡觉吧!”

    一张狭窄的床,两个高个头睡在上面,当然很挤,况且是个炎热的夏天,为了不碰到吴秀娟,我将身体紧贴着墙壁,因此,肌肉处于紧张状态,哪能有睡意?帐子里热烘烘的,吴秀娟不停地摇动着芭蕉扇,摇呀摇,她太辛苦了,终于睡着了。为了不惊醒她,我保持原来的姿态,不敢翻身。想到这几个小时的所见所闻,觉得很有意思。今天是我走上社会的第一天;是我做人民医生迈出的第一步。生活在向我招手,职业在向我提要求,困难在等待我去克服,想着,想着,李淑芳哼唱着歌谣回来了。又过了一段时间,高医生出诊也回来了,他动作很轻,开门、关门、一举一动都那末轻的几乎听不出声音,这大概是他经常夜间出诊养成的良好习惯,真要好好学着才是。

    当黎明的晨曦刚刚降临到大地时,街道上传来一阵阵脚步声和扁担两头悬挂着沉重竹篮子的吱吱嘎嘎声音,我知道是农民上街赶早市来了,见她俩还没醒,便轻手轻脚爬下床,不料还是惊动了吴秀娟,她睡眼蒙眬地说:“还早呢!”我很抱歉地说:“是的,我就是想起来后给你睡舒服些,谁知……真对不起!”“说什么呢?反正也要起来了,早晨外面空气好,我带你出去转转。”

    我俩梳洗完毕,又把室内卫生搞好,发现水缸的水快用完了,吴秀娟带着我去码头抬水。我们穿过了半条街,踏着磨光的石阶,一级一级走下去,可见这是个古老的码头。观看这条河,河面不宽,河水很深,清凉透澈,静静流淌,汇入古运河。鱼肚色的雾气从水面上冉冉升腾,河堤是砖墙石壁,上面长着厚厚的青苔和爬山虎类蔓藤植物,街面上很多房子的后墙都是沿着河堤而砌,给人以古老质朴的感觉。对岸稻田的绿野,连接着远处朦胧的山峦,一派迷人景色。两个妇女在临水面的石阶上捶洗衣服,水波荡漾,倒影破碎,水珠四溅,格外清凉 。我们抬了一桶又一桶,水缸盛满了,李淑芳还在睡。吴秀娟说:“上班还早,食堂也没有开饭,带你到街上去看看!”于是,我们向街东方走去。

    东街上最热闹,有供销社、商店、饭店、理发店和旅馆。饭店正忙于做焼饼,凭粮票购买。供销社还未开门,店门板前挤着一排蹲在那里卖蔬菜的农民。吴秀娟不停和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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