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人阿光一愣,眺望到对面的路室,真是隐约可见信申的背影,还有一个人伴着信申。读看看小说网更新我们速度第一)那人是谁呢?信申君的僚友?
如果只是僚友,仲兰不会关注到目不转睛。仅凭信申搭在对方肩膀上那只小心呵护的手,她几乎可以判定对方是个女子。然而为何穿的是男子衣物?她心里惴惴不安起来。
从小至今,能给予她不安的,唯有自家那鬼灵精怪的三妹季愉。季愉妹子,与蠢蠢的阿姊伯霜一样,明知都是自家姊妹,但她就是怎么都喜欢不起来。不过,都是挂着自家姊妹的面子,在外面与人说,都是互相友爱的,私底下,就连阿媪也允许了,争斗是可以的。此遵循的乃家族大义,为的是保全自家的面子,免得两个愚蠢的姊妹坏了自家名声。
这一次来镐京,伯霜没有跟来,在宗室忙着做女子出嫁前的培训呢。她实在对这个蠢巴巴的阿姊无话可说。嫁一个整天寻花问柳且不过是世子之弟的公子,值得这么高兴吗?要嫁,女子也需有男子气魄,至少嫁个公侯。天子脚下,五十几个诸侯国,小国国君有需观望,嫁人的远大目标,应是立在大国的公侯上。譬如齐国、晋国、燕国、楚国、陈国、宋国等这样赫赫的国君。
至于嫁天子,她是没有兴致的。因天子之后,已经有人。她要进门便是正妻,媵妾毫无兴趣。所以,得知了自己是信申君之妹,是惊喜,又是有点儿小失落。信申是申国国君宗亲,她做了他阿妹,是比采邑贵女的身份高的多了。然而,比起荟姬的地位,还是低了许多。如果自己的阿兄是一国国君,与荟姬平起平坐,惊喜的同时心里涌起的失落未有这么大吧。
为此,吕姬安慰她:目光长远一点,你的目标是夫家。申国国君的宗亲,以这个身份,嫁一国国君也是有可能的。当然,吕姬道这话的口气有点儿踌躇。这个身份要嫁大国国君俨然还是差了一点儿。
幸好,这个阿兄倒像是待自己极好的。而且,好像阿兄在朝廷内外四处都吃得开,获得诸多大国国君的尊敬。有这样一条人脉可循,她可以望到迈向成功之路的希望。
她费尽心思要讨得阿兄欢心。日常只喜欢玩乐的她,开始做起家常琐事。他的屋子,由她带人亲自打扫。他的饭食,她都要亲自到厨房指导疱人精心炮制。
但是,就如前头所说的,他待她,像是极好的。“像是”,即意味,感觉是表面的好。他的心貌似还不在她这里。
从小到大,她是被男子捧在手心里的女人。现今是第一次,她要获得男子的心,她不信连一个阿兄的心都得不到。可是,这个被他小心呵护的女子是怎么回事呢?
一股大风刮过来,是要掀翻了她手举的笠盖。阿光再次催促她:“贵女,不如也进路室里避雨,顺便与信申大人见面。”
仲兰却是回身站到路室对面房子的屋檐下,小声吩咐她:“你去找个武士,让他进路室寻找阿兄,称主公派人来找。”
“此事——”阿光为难地道,“若是被信申大人察觉有诈——”
“不会。”仲兰露出淡淡的笑,指使道,“阿兄疼我,即便事后知是我所为,也绝不会责怪于我。我更不会将罪责牵连到汝等头上。我需要汝等协助于我。”
阿光得到这话,立马遵命行事去了。
仲兰在另一寺人陪伴下,进了这身后的坊店里,透过窗户静静观望街对面的路室。
雨,泼啦泼啦地下。
信申把窗户关上,插上窗闩,以免风一吹再次打开。折回来,他坐下与季愉打算继续没有谈完的话题,问道:“你刚才是有话想与我说?”
季愉如今谨慎,是想与乐芊交流过意见后再说了。她缓缓地摆摆头,露出一笑:“未有。只想,此雨何时方能停歇。”
“着急回去,可是有想见之人?”信申问,纯粹是关怀的口气。
“乐芊夫人自乐邑来到镐京,午后便回宫中了。我想,在她回宫中之前再见她一面。”季愉道出心里所想。
信申听是乐芊,宽松地笑了出来:“我在宫中有幸与乐芊夫人见了一面。读看看小说网更新我们速度第一)夫人心胸豁达,是个明理之人,我有幸得到她帮助。”
乐芊帮助他什么了?季愉心里对此有些疑惑。
信申没有往下说,只是端起茶杯喝茶。
季愉感觉到,他是有心事藏掖着,不能对任何人说的心事。想他是一国谋士,肯定心里兜有太多事关国家的机密。她是不能过问的。她不知自己还能为他做些什么。如果有,大概就是让他不用为她为难和操心吧。因此,她说:“信申君,你尽管安心。公良先生待我极好。我答应了要嫁予先生。如此一来,信申君主公也可以安心了。”
信申听完她这话,手里的茶杯差点儿一抖,杯里的水洒出了一丁点,落在地板上。他把杯子搁回了房俎上,眉头轻簇,眼瞳稍微缩圆,是用一种审问的目光望着她:“你此话是真?”
“是。”
“你以为他是喜欢你?”
在任何人看来,公良都是一个狡诈的人,不会对女子付出真心的人吧。季愉沉下眸色,道:“我与先生推心置腹地交谈过了。我嫁予他,也有我私心在。”
“天真。”
这个话比任何言语都具有杀伤力。如果这是他对于她的评价,她真是受到伤害了。她簇簇眉,问:“信申君对先生为何如此不满?”
“此人之狡诈,连天子都奈何不得。”信申难抑怒意,几乎是摁着房俎说话,“让我无动于衷见你落入他陷阱里,我无法做到。”
“我只是一个小小采邑贵女。先生从我此处得不到任何好处。”季愉故意说这个话,是投石问路。
信申如此看重这门婚事,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然而,信申被她这一问,又是闭紧了嘴巴,把手里的茶当做了闷酒一口而尽。
两人都不把心里的秘密交托出来,只能是痛苦。季愉看他这样,深深感受到痛苦。她刹那改变了主意,为何不一搏呢,让彼此都陷入痛苦。因门外就是他和她的武士,她指头蘸了茶水,在房俎上涂写:我非她亲生,但无证据。
信申瞬间失了神似的,呆呆地歪了一边身子,失去了焦点的眼睛好像也没在她身上。季愉一下捉摸不到他是在想什么。莫非自己之前的推断也是错
-->>(第1/3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